香爐中煙霧嫋嫋, 熏香飄出,楚雲梨鼻子微動, 眉心就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
顧氏沒有回身,笑道, “助興的藥。看我多貼心,這東西都給你備上了, 往後你再想起來,也不是你的錯, 算是我逼你的。”
說完, 她抬步往門口走, 楚雲梨自然是不樂意留在這裡的,見她要走,飛快上前, 一把鉗住她。
顧氏驚訝, 見抽不回手,立刻就要大喊,楚雲梨一手刀把人劈暈。順勢接住人扶到榻上,自己退到了屏風後, 沒多久, 門口響起敲門聲, 然後門就被推開,一雙月白色的屬於男人的鞋子踏入。
楚雲梨從屏風後看了一眼,果然是安宇。
隻見他在屋子裡四處觀察了一番, 發現除了榻上的顧氏之外,再沒有彆人,頓時皺眉,轉身開門就出去了,從進來到出去不過幾息。
等他走了,楚雲梨緊接著打開門走出去,門外並沒有人守著,也沒有看到春喜,她想了想,也沒去找,直接出了院子。
還是方才和安宇分彆的假山旁,他正負手而立,“嫂嫂,方才你去哪兒了?”
楚雲梨不理會他,問,“看到我的丫頭了嗎?”
安宇搖頭,再問,“母親為我們安排的,嫂嫂為何要逃?”
他上前兩步,想要拉她的手!
楚雲梨退後一步,皺眉問,“我想不明白,天底下那麼多女人,你為何要……”
“我大哥從小聰慧,習文習武都好,得父王誇讚,你是我發現的第一個不喜歡他的人。”安宇笑容溫柔,“我仰慕嫂嫂。”
“你不過是想和我有關係,借此打擊你大哥,從而覺得你能壓過他,比他厲害。”楚雲梨毫不客氣戳穿他的心思。
“我心悅嫂嫂。”安宇再次上前,“其實我也不想由母親安排……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去外麵酒樓?”
他走到了楚雲梨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再次伸手想要抓她的手,楚雲梨抬腳,狠踹了過去。
這一回,邊上沒有假山,且她這一腳根本沒省力,踹得安宇直接蹲到了地上,痛得他麵色扭曲。
楚雲梨居高臨下,不屑的看他一眼,“你敢再碰我,我剁了你。”
等她回到院子裡,安明理的屋中卻傳來女子的慘叫聲,門口的嬤嬤飛快打開門進去,楚雲梨也跟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不著寸縷的風緲,正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躺在地上。
安明理有些無措的靠在床上,看到門口的楚雲梨,眼神惡狠狠的瞪了過來,此時他的身上隻剩下一條褲子,病了這許久,漂亮的肌肉已經沒了,身子瘦削,看得到他胸前的一根根肋骨,真的是個病人了。
“姨娘,這是怎麼了?”嬤嬤上前去扶,問出的話卻嚴肅。
風緲滿臉都是淚,“明理,他控製不住手腳。”
所以,這是被踹下來的?
楚雲梨嘴角忍不住勾起,又勉強壓下,“趕緊扶姨娘起來。”
手忙腳亂的拿披風把她裹了,幾個嬤嬤對視一眼,麵上都帶了些苦色,王妃可是吩咐要儘快,世子已經病了好久了,要是那邊廢世子的旨意下來,那再有孕也來不及了。
楚雲梨撐著下巴,“其實呢,我這有個辦法。”
幾個嬤嬤看了過來,眼神期待,“世子控製不住手腳會傷著姨娘,那不如把他捆起來?”
“奴婢們不敢。”
不敢,那就算了。楚雲梨擺擺手,轉身離開,反正也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回了房,睡了一覺,醒過來後聽到夏喜稟告說,風緲已經在門外等了許久,非要見她。
風緲已經換上了一身素衣,進來先請安,又道,“夫人,世子那樣,怎麼辦?”
這麼著急?
楚雲梨有些疑惑,“世子怎麼會把你踹下床的?”手腳不受控製,最多就是顫抖得厲害些,拿不了筆做不了精細的事情。這床上,最多就是想摸眉毛摸到下巴,怎麼就能把人踹下床呢?
風緲垂下頭,不自在的扯了下臉上的麵紗,“可能是太久不見,世子沒認出我來。”
看她扯麵紗,楚雲梨恍然,原來是那臉和身上的痘疤嚇著他了,或者是,惡心到他了?
平親王世子自小就得寵,吃穿用度無一不精,不好看的東西都不敢往他麵前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