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人家的奶娘 十八(1 / 2)

他語氣篤定, 帶著些譏誚,讓聽到的人莫名覺得那就是真的。

吳如顏麵色蒼白, 撫著肚子, “回去讓我娘來,就說我有孕了。”

她身邊的丫鬟也一臉驚慌,福身匆匆去了。

“我沒想著對久兒出手。”她認真解釋, “就是我有孕, 哪怕他不是嫡長子。也有我的嫁妝, 還有盧府分家的三成, 足夠他花銷了。”

盧玉州卻不放過她,冷笑著問,“那為何蓮月出了事?”

兩人自從成親後,哪怕他冷淡,也從來沒有這樣冷嘲熱諷過,周圍這麼多下人, 尤其是楚雲梨也在,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與他毫無關係,但卻得了他的信任,哪怕是她的女兒出事,他也這樣擔憂焦急的趕來,還費儘心思幫她找凶手。在她麵前被斥責, 這讓吳如顏尤其不能忍,受了刺激後脫口而出,“她不過一個小丫頭, 我……”

盧玉州冷聲問,“你覺著不對久兒動手,我便不會追究嗎?”

“這盧府中,誰也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攪風攪雨。你娘來了也好,你今日就回去吧。”

他語氣神情都很認真,吳如顏想要在他找出一絲威脅或者是算計,卻什麼都沒有,隻有怒氣。

她忍不住問,“你要與我和離?”

恰在這時,貢三又帶著人進來了,來人是一對年輕夫妻。看到他們,楊婆子崩潰大叫,“不關我兒子的事,我們沒做過沒做過……”

“你兒子說,前天夜裡你回去給了他一百兩銀票。還囑咐他一兩年之內都彆拿出來花用。”貢三把銀票放在了盧玉州麵前,“都在這裡了。”

盧玉州拿起那張紙,掃視一眼,笑了,“這銀票還是你從府中支出去的,拿我賺的銀子害我的兒子,你怎麼那麼能呢?”

他臉上神情冷如堅冰,吳如顏嚇得退了一步,喃喃道,“我沒有要害久兒。”

“可是你害了蓮月!”盧玉州聲音加大,“兩個孩子同進同出能相距多遠?萬一沒算計好,那樹枝砸到久兒頭上。你拿什麼賠我兒子?”

這話彆說,還真有可能。

兩個孩子由三個護衛護送,相距不會超過兩尺,那樹枝那麼大,不說砸偏,很可能兩個孩子都被砸到頭。

“毒婦!”盧玉州眼神凶狠。

吳家太太來得很快,還帶上了兩個大夫,滿臉喜慶,進府後就發覺不對,這前麵帶路的丫鬟,根本就不是把她帶去主院,且這丫鬟今天遮遮掩掩的,話也不說清楚。

吳劉氏聽到女兒有孕,歡喜得不行,也沒注意到這事,這會兒發覺方向不對,忍不住問,“為何不是去主院?”

丫鬟回身,壓低聲音,“太太得知有孕,很是高興。但今日,府中小少爺奶娘的女兒在園子裡被花農修剪的樹枝砸到了頭。老爺正大發脾氣,責備太太沒有把家管好。”

“這不是意外嗎?”劉氏滿臉不解,“再說,不就是一個奶娘的女兒。”

那奶娘她當然聽自家女兒抱怨過,和盧玉州看似什麼關係都沒有,但卻很得他信任。對於她說的話沒有絲毫懷疑,且對她頗為禮遇,不像是對下人,倒像是對客人。這本身就不太對。

眼見丫鬟吞吞吐吐,劉氏也不是傻的,頓時有些氣惱女兒,她有跟女兒說過,讓她彆理會那奶娘,反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還囑咐她好好對待前頭那個孩子,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那孩子才三歲,不太記事的年紀,真要是養得好了,肯定養得熟。

看著樣子,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分明就是自己女兒動手,不知怎麼的,讓那奶娘的女兒受了罪,本該收拾的那孩子反倒沒事。

又一想,這樣也好,奶娘的女兒出事,總比盧家小少爺出事好得多,“彆磨蹭,快點帶我過去看。”

丫鬟再不敢耽擱,帶著她匆匆往久院而去。

院子裡的氣氛實在說不得多好,劉氏到的時候,看到院中地上趴著個血呼呼的人,邊上還跪了一對年輕的男女,自己女兒正站在一旁哭。

看到自己女兒哭得那樣傷心,劉氏有些生氣,臉上不由得就帶了些,質問道,“玉州,這是怎麼回事?”

盧玉州似笑非笑,“她說自己有孕,然後對我兒子動手,沒想到讓奶娘的女兒受了傷,還死活不承認。”又看到她身後的兩個大夫時,搖頭道,“這大夫興許用不上,如顏的孕事是她自己猜測的,府中這幾個月都沒有請過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