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他娘 十九(1 / 2)

無論太子怎麼想,交由刑部查案之後,想要求情的人都得掂量一番,除非篤定杜虞無事,否則求情就是把自己也陷進去。

但在朝上的這些人,誰敢保證自家的籬笆就一定乾淨?

就是自己乾淨,誰還沒有個拖後腿的親戚?

所以,聽到皇上交由刑部細查後,杜虞眼睛閉了閉,明白大勢已去,這個兒子怕是保不住了。

人到中年隻得這一個兒子,要說他不著急心裡不痛那是假話。

由於是當街打人,又事關皇後與太子,暗中關注此事的人很多。當然了,誰也不如杜氏婆媳兩人認真,還沒過午,兩人就得了消息。

立時就把楚雲梨叫了過去。

楚雲梨剛剛請安才回,不過杜氏找她,且這麼急的情形下,她要是不去,她那邊就能一直讓人來請。

杜氏靠在床上,滿臉擔憂,眼底還有青色,“怎麼就彈劾虞兒家宅不寧了呢?不就是硯兒那孩子被人害得打個人嗎?大不了我們賠,賠銀子就是。”

“聽說那姑娘的爹是個掌櫃,悅如,你現在去找到那個掌櫃,直接問他,要如何才肯不告硯兒。”

其實這還真是個辦法,要是掌櫃自己不追究,還能願意把女兒送入侍郎府的話,那人家就是一家人,當街打人那也是家事,隻要掌櫃不告,此事就能圓過去,杜虞那邊的家宅不寧,最多就是降職,先在不好的位置上擱置幾年而已。

“我不去。”楚雲梨搖頭拒絕。她看向一旁的小杜氏,“弟妹可以去,我頭疼,要歇著。”

杜氏惱怒不已,“你……”

她緩和了些語氣,“杜家和侯府走得這樣近,兩家互相扶持,如今杜家出事,本就該是我們幫忙走動的時候。等以後……”

“以後……”楚雲梨失笑,“母親,今日彈劾杜大人的,是太子妃的舅舅,你知道這什麼意思嗎?”

宮中的皇後和太子不需要杜家了,要親手砍掉它!

杜氏和小杜氏麵色煞白,楚雲梨起身,“你還是想辦法問問娘娘,以後會怎麼處置我們侯府吧?”

“不可能!”杜氏語氣篤定,“侯府是太子殿下的外家,我還是他外祖母,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楚雲梨讚同的點點頭,“現在是不會,你再拎不清非要和太子殿下作對,他怎麼對你可就真說不清了。”

救杜家,就是明擺著和太子殿下作對。小杜氏一臉焦急,“可是我哥哥什麼都沒做。”她搖著杜氏的手臂,“姑母,您不會不管哥哥吧?杜家可就隻得他一個了呀,要是他出了事,杜家就……”

她扶著額頭,“容我想想……容我想想……”

楚雲梨轉身出門,其實若真是太子想要收拾了杜家,就是現在杜氏讓人去找那掌櫃,隻怕也找不著了。

剛出房門,門口薑啟的隨從已經等著了,“夫人,侯爺有請。”

薑啟的屋中明亮通透,不過才九月,已經點上了火盆,溫暖如春,一進門就看到窗戶邊上兩個十歲左右的少年正在練字。

大的那個十歲出頭,看到她進門,兩個都起身對她一禮,“大伯母安。”

這兩個孩子平時住在正院,偶爾會回去陪著儷姨娘兩天,他們對於楚雲梨這個大伯母,比對小杜氏親近多了。

薑啟坐在塌上笑眯眯看著,“現在雖然還是秋日,但早晚會冷,尤其是寫字,要是手凍僵了就寫不好了。”這是解釋屋中點火盆的事,“方才你母親找你了?”

“嗯,想要讓我去找掌櫃的私底下商量,讓他不要再告杜硯,我拒絕了。”在薑啟麵前,楚雲梨毫不避諱自己對杜氏的不滿,還有對小杜氏的厭惡。

“拒絕了好。”薑啟看著她,“以前我覺得你出身不好,眼界有限,沒想到都是裝的,濉遠的眼神比我好多了。太子鐵了心不要杜家,但他也怕杜家為人所用。”

楚雲梨好奇,“父親知道太子為何會如此嗎?”

薑啟眯著眼睛,看著院子裡的陽光,“大概是想要換上更親近的人吧。太子妃的趙家和母族嚴家都是大族,他這個太子妃挑得……好也不好。”

“瑜嘉身邊的那兩個嬤嬤,我記得是濉溪給的?”

她瞬間了悟,大族嘛,總是會霸道些的,看來不是太子不是容不下杜家,而是太子妃娘家容不下杜家。但是這會不會太早了點,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先開始內鬥了?

又聽他提起兩個嬤嬤,楚雲梨麵色不太好,雖然她一直弱化兩人的存在,但其實有心想要上門提親的人都知道那是皇後給的。

所以,哪怕瑜嘉已經十五,彆說提親了,暗示的人都沒有。本來隻是兩個嬤嬤外人也不會多想,貴為皇後給侄女找倆嬤嬤照顧完全說得過去。偏皇後那邊幾次對著命婦誇讚瑜嘉長得好,規矩好,但隻字不提幫她找婆家的事。

所以,眾人心知肚明,這姑娘是皇後看中了的,人家以後可是富貴人,誰敢和皇家搶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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