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就看到白氏在哭,眼淚一滴滴落在被子上,“我的命好苦啊!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楚雲梨無語,還是道,“你可彆哭,一會兒妹妹沒得吃了。”
白氏擦擦眼淚,看了看繈褓裡麵瘦弱的孩子,“這孩子讓你爹送走吧!留在這裡也是受罪。”
她這樣,楚雲梨有些惱了,“這麼小,送出去就是個死。”
她生氣白氏根本不放在心上,眼淚又落,“活著受罪,還不如死了好。”
這什麼話?
送她去死,那還不如彆生,這岩石村偏僻,離縣城太遠,家家都沒有多富裕,那男孩就不受罪嗎?
這整個村子裡,誰家大魚大肉了?照白氏這意思,大家活著都受罪,那就都彆活了唄!
楚雲梨正色了些,“那你覺得你自己受罪嗎?”
白氏聽到這話,居然還哭出聲音來了,愈發傷心了。
楚雲梨眼神冷淡,“你也活著受罪,那你怎麼不去死?”
語氣冷淡,對上她冷淡的眼神,白氏有些呆怔,“我……梨花,你怎麼了?”
楚雲梨轉身,“沒怎麼,看你哭著厭煩得很。”說罷,也不理會白氏聽到這話是個什麼麵色,轉身出門。
出門就看到桃花姐妹倆戰戰兢兢在角落中,手中還拿著掃帚,看到她出來,忙圍過來,“姐姐,奶去後院拿雞蛋了。”
聽到這話,楚雲梨恍然,她確實摸了一個雞蛋來著。
果然,幾息後就響起了胡母的咒罵聲,“死丫頭片子,還學會偷東西了……”很快就拎著一根棍子出來,指著幾人,“說,你們誰拿的?”
身後兩朵花嚇得瑟瑟發抖,楚雲梨坦然道,“我們不知道,沒拿雞蛋。”
這雞蛋又不是丟一回,以前也丟過,楚雲梨絲毫不虛。
恰好這會兒胡保進去了山上,連個對質的人都沒有,她道,“方才我看到保進去過後院。”
胡母愈發怒了,“雞蛋不見了就賴保進,你怎麼那麼能呢?”說著,棍子就過來了,楚雲梨一推姐妹倆,“跑。”
她自己險險避開,對著那邊的姐妹兩人道,“去村裡告訴告訴,就說家裡雞蛋不見了,奶要打你們。”
姐妹倆人對視一眼,一溜煙跑出了門去。
都是鄰居,誰家還不知道誰家的事?
姐妹兩人這一跑出去,家裡不見的這枚雞蛋,任誰都會覺得肯定是胡保進偷拿的,又不是一兩次。
楚雲梨飛快跑進門,把門栓上,聽著外麵胡母的咒罵,皺眉沉思,再這麼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這日子沒法過了。她倒是打得過胡母,但若是當著人前動手的話,無論是因為什麼,都會說她的不對。
有時候離鎮上縣城太遠了,也不是好事,這種家族宗祠,族中長輩的權利有時候比官員還大。就拿偷人來說,還真會把人沉塘的。如果被逐出族譜驅逐出村,那是很嚴重的事。
暫時是沒什麼辦法,不過想辦法填飽肚子還是可以的,楚雲梨從後窗翻出去,從後麵的籬笆院強跳出,直接上了山。
現在一天兩頓,就早上喝了一碗味道怪異的糊糊,再有兩口剌嗓子的饃,忙了一天她還沒飯吃呢。
現在是秋日,林子裡確實有野物,她打了一隻兔子,自己扒皮烤了,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拿葉子包起來,回家的時候天都要黑了,照舊翻進後窗,看到桃花姐妹兩人關著門躺在床上,倒不是這麼早就睡,而是方才午後胡母沒追到兩人,這會兒不敢出去漏臉,要不然指定一頓毒打。
聽到窗戶響,姐妹兩人回頭就看到她翻窗進來,滿臉驚訝,“姐姐,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