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掏出肉,遞給兩人,“你們吃一半,剩下的一會兒我拿去給娘吃。”
姐妹兩人聞到肉香,很是驚喜,一人撕了一塊開吃,兩人膽子小,但勝在聽話,讓吃一半就真的隻吃一半,剩下的包了回去。
楚雲梨拿起去了隔壁白氏的屋子,講真,找東西給那姐妹兩人吃她願意,畢竟上輩子她們還幫了胡梨花的,但是給白氏吃……要不是看在剛生下來的孩子沒東西吃的份上,楚雲梨一塊骨頭都不會給她。
能眼睜睜看著彆人把自己女兒一個個禍害了的母親,不值得尊重。
白氏看到肉,有些驚喜,“你爹給的?”
楚雲梨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幻想,“我撿的。剛好看到一隻兔子撞死在樹上,我和兩個妹妹都吃了,就剩這麼多,你趕緊吃了吧,你不吃,四妹沒得吃。”
“至於爹,他帶著保進上山打獵去了。”
聽到最後一句,白氏眼神暗淡下來,捧著骨頭把肉啃了,又躺回去了。楚雲梨把葉子和骨頭收拾了,問,“娘,你有奶水了嗎?”
“一點點。”白氏的聲音沮喪無比。
剛好孩子醒了,手不停地捏著拳頭掙紮,眼睛還是沒睜開,哭聲虛弱無比,楚雲梨把繈褓給她,“娘,四妹醒了。”
白氏起身,接過繈褓喂奶,喂著喂著眼淚又掉下來了。
楚雲梨在旁邊看著,又想皺眉,其實她生下孩子這半天,就胡母不高興在院子裡罵了一會兒,那邊的張氏和何氏根本就沒敢冒頭,偏她自己在這難受得不行。
“娘,四妹身子虛,不能餓肚子,你可彆老是哭,要不然四妹沒得吃,你自己身子也要緊。”
說了半天,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沒有,楚雲梨懶得說了,轉身出門,一開門就看到桃花姐妹兩人蹲在門口,看到她出來,忙喜道,“姐姐,奶今天肯定不打我們了,剛才我看到爹打到了一隻兔子回來,明天有肉吃。”
白氏坐月子,翌日早上天蒙蒙亮,就聽到胡母在院子裡罵,“一群懶貨,等著老娘伺候,怕是福氣來得太早了……”
楚雲梨坐起身,盤算著離開這裡的可能性,“梨花,再不起來,彆說我刻薄又揍你!”
十幾歲的大姑娘了,還天天挨揍,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多不懂事,誰還敢上門提親?
楚雲梨雖然沒想嫁人,但名聲還是要的。
這家裡一直都是白氏做飯,張氏和何氏農忙的時候出去乾活,平時就在家中打掃。反正就是白氏乾得最多,挨罵最多,論起來白氏好歹還生了幾朵花,那邊何氏還什麼都沒生呢,日子都比白氏好得多。
胡梨花從來沒注意過這事,楚雲梨想了半晌無果,外麵的胡母已經又開始罵,她隻得起身去廚房做飯。
邊上的桃花和梅花也起身,一個十歲,一個八歲,都挺瘦弱的,跟著她去了廚房幫忙,楚雲梨先把那鍋“糊糊”煮出來,見院子裡沒有人,飛快取了個碗盛了一碗,遞給灶前的兩人,“喝吧。”
桃花和梅花麵麵相覷,都有些害怕,不過看到姐姐淡然的神情,仿佛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懼怕到底抵不過肚子餓,分著喝了一碗糊糊。說起來白氏也是老實,天天做飯,把自己幾個女兒帶進來幫忙,隨便先糊弄幾口,吃飯的時候就是少分些不也飽了嘛,她倒好,陽春白雪的,從不乾這種事。餓得幾個女兒皮包骨頭,村裡是窮,但長成胡家姐妹三人這樣的,也沒彆人了。
姐妹倆剛喝完,外頭又一陣風般刮進來一個人,眼疾手快就去拿饃。
楚雲梨一把把蓋子蓋上,頓時砸上胡保進的手,他“啊”一聲慘叫出聲。
而灶前的桃花姐妹倆端著碗都嚇傻了,倒不是怕胡保進偷吃,而是她們倆偷吃被抓住了。
楚雲梨一把拿過桃花手中的碗塞到胡保進手中。
胡保進右手被燙的蓋子砸了下,正覺得疼呢,左手就被塞了一個碗,還一看就是吃過的碗。
聽到聲音,胡母和兩個兒媳婦飛快奔過來,看到的就是胡保進拿著碗大叫,灶前姐妹三人都看著他的碗。
楚雲梨頗為淡定,“沒事,保進喝粥被燙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多些,九點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