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急了,乾脆鬆了手,退後兩步,狠狠往前一推。
楚雲梨側身避開,清心沒推到人,太過用力之下,收勢不住就要衝進水裡。
還是楚雲梨伸手一把揪住她後領,清心以一個將落未落的姿勢僵住。
此時她早失了方才的淡定,麵色慘白,“拉我起來!”
楚雲梨拉了她起來,不待她站穩,抬手揪住她衣領,和她方才的姿勢一模一樣。
楚雲梨微微使勁,把人往水池的方向壓,清心麵色愈發慘白,雙手去扒拉死死揪住她衣領的手,“你不能殺我!”
沒聽見!楚雲梨腳下一掃,使得她控製不住仰倒,她卻始終揪著她衣領,把她的頭往池中一按。
清心本來要大喊,恰巧灌了一大口水,帽子脫落,如雲的發絲在水中飄蕩。
楚雲梨看著她口中吐出的泡泡,算計著時間揪著她衣領把人拎出,“為什麼殺我?”
清心嗆咳不已,斷斷續續道,“你……不能殺我……我是顧表哥……的表妹……”
話音未落,頭再次被摁入水中,楚雲梨微微皺眉,道,“我知道你身份,我問話你老實答就行了。為什麼殺我?”
這一次時間比較長,摁得清心意識混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清新的空氣灌入,她又嗆咳起來。
楚雲梨皺著眉,把人狠狠摜在地上,“我沒什麼耐心,趕緊說!”
清心躺在地上,狼狽不堪,嗆咳夠了,她道,“表哥明明是我的,我認識他最早,都是你們這些狐狸精迷了他,你們都該去死……”
楚雲梨真沒耐心了,“前些日子有人刺殺我,和你有沒有關係?”
聞言,清心滿眼憤恨,“那些都是廢物!”
楚雲梨忍無可忍,一腳踢在她腰間,把人踢滾了兩圈之後落入池中。
清心伸手想要求救,楚雲梨卻一直沒伸手拉她,直到那水漸漸地沒過她頭頂,好半晌不見有人浮出,她捂著胸口,緩緩吐出一口氣。
既然她都說了這地方給她做墳地,現如今還給她,楚雲梨是一點不虧心的。
今日站在這裡的如果是羅蔓娘,興許真就被她推入水中了。
她轉身就走,找到了富歡,照舊用了齋飯,才出門回家。
兩日後,夏家來人報喪。
彼時顧宗正在自家院子,他許久未回來睡,昨晚上留宿,兩人各蓋各的被子,半夜裡楚雲梨還搬去了軟榻上睡。
大早上的,顧宗正在用早飯,聽聞夏家來人,他乾脆把人請了進來。
聽到清心師父死了,顧宗愣了下,“怎麼會死?”
來人聲音都有些啞,跪下道,“失足落入了庵堂中的池塘中,昨天才發現,家主傷心不已。姑娘最惦記的就是您,家主讓小人務必請您去一趟。”
顧宗起身,那人卻沒起身,“家主說,讓少夫人也去。”
楚雲梨換了素色衣衫,和顧宗一起出門,去了夏家。
夏家外麵一切如常,但裡麵卻掛起了白幡,看得出來,他們雖然沒有大辦,但對於清心離開還是很重視。兩人先上了香,那邊就有人請顧宗兩人去書房。
書房中,顧家主麵色慎重,“阿宗,如今你可放心了。”
顧宗驚訝。
他真沒覺得不放心啊!
顧家主看向楚雲梨,“顧少夫人。”
楚雲梨福身,“不敢當,舅公有話直說。”
顧家主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就直說,聽說大前天你去了庵堂?那時候你可見了清心?”
“見了,清心師父主動過來看我的,當時我還不知道她身份,”她頓了頓,“讓您見笑,嫁入顧家這麼多年,我還不知道有這位表妹存在。實在失禮,當時我還和清心師父說了一會兒話。”
顧家主負手而立,“可就在你走後,她就失足落水,我能問問你們都聊了什麼嗎?”
“沒有什麼,家長裡短,我說了些這些年來的日子,還說起了孩子,沒多久,她就讓我離開。語氣不太好的樣子,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她。”楚雲梨麵色坦然。
這麼一說,聽起來就像是清心在心灰意冷之下自己尋死一般。
顧家主疲憊不堪,“既然祭奠過了,你們回吧。”
出了夏家,上了馬車,顧宗若有所思,“你們倆聊的真是你說的那樣?”
“要不然呢?”楚雲梨似笑非笑,“難道還揪著衣領想要把對方推入池塘中淹死麼?”
我就是說了,你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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