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記憶,楚雲梨直接往城中最大的醫館去,進門後,到了櫃台前,低聲道,“給我一些跌打損傷的傷藥。”一邊說話,一邊抬手遮住臉。
抬手間,反倒露出了手腕上的青紫。
藥童見了,忍不住憐惜起來,“夫人需要多少?”
楚雲梨幽幽一歎,“多拿點吧,以後大概還用得上。”說到後來,語氣低落,聲音低不可聞。
藥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應該是個長期在家中挨打的女人。但這有些奇怪,看這夫人一身綢衫,肌膚白白皙,手上也細膩,不像是窮苦人家,家中應該有下人,怎麼會挨打呢?
拿著藥,楚雲梨回了李家。
那個孩子,她確實得看顧好。
李家確實在意子嗣,可是在有些東西麵前,唯一的孫輩還得得讓路。
李家的是倆進小院,剛進大門,就見屋簷下陸秋娘的大嫂張氏正在磕瓜子,見她進門,有些詫異,“這麼快就回來了?”話出口,驚覺失言,忙道,“你沒回陸家去啊?”
“回去做什麼?徒惹爹娘擔憂罷了。”楚雲梨深呼吸一口氣,“孩子他爹不是故意打我的,喝醉了嘛,我能理解,我原諒他了。”
張氏瞠目結舌:“……”好大度!
楚雲梨心下冷笑,就這麼離開李家,彆說她,就是陸秋娘都不答應。
怎麼也得把那男人揍得半死才行。
張氏沒反應過來,楚雲梨已經進了後院,回了自己的屋子。
剛剛進屋,就聽到裡麵傳來一股難聞的酒臭,床上得讓四仰八叉,睡得正香。
打人不是李朝文本意,趕走妻子才是目的。所以,他打人是真打,醉也是真醉。
楚雲梨緩步靠近,一巴掌甩到他臉上,反手又是一巴掌。
李朝文被打醒,看到麵前的人,皺眉道,“你發什麼瘋?”
楚雲梨又是一巴掌,打得清脆,“酒醒了嗎?”
又挨一下,打得臉生疼。打人不打臉,李朝文真的生氣了,翻身坐起,怒斥,“你做什麼?”
楚雲梨把手上的袖子拂開,露出手臂上的傷,“昨晚上你打我了,周身都有傷,你知道嗎?”
要麼說這男人精呢,他想要把妻子趕走,沒有正當理由就借酒打人,酒醒後,他自然是不承認的。
不止不承認,他還要道歉。
果然,下一瞬,本來滿身怒氣的男人一臉驚訝地反問,“我打你?”
他又捂住額頭,“我都不記得了,還頭疼,喝酒誤事。秋娘,是我不對,你原諒我一回,以後我絕不再犯,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楚雲梨坐在床邊,“我原諒你了。”
李朝文:“……”
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偷瞄她神情,試探著問道,“早上你去哪兒了?回陸家了?”
“沒有,這點兒小事,怎麼好勞煩父兄,要是他們知道了,大概會上門來找你麻煩。”楚雲梨低垂著眉眼,“我們是夫妻,日子是我們自己的。我不想他們擔心,要是陸家找上門,該鬨得人儘皆知了。夫妻吵架而已,很正常。”
李朝文:“……”太溫柔體貼了。
他的心裡升起了幾分歉疚,“是我對不起你。那你方才去哪兒了?”
“我去找清煙了,這些話都是她勸我的。”
李朝文:“?”
他驚聲問,滿臉不可置信,“她勸你的?”
楚雲梨點頭,“還是清煙看得透,她跟我說,夫妻之間哪有不吵鬨的?兩人能夠同床共枕,不知道修了多少世的緣分,且行且珍惜。”
李朝文一臉茫然,翻身下床,“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得去處理了。”
話音落下,人已經奔出了門。
楚雲梨坐在床邊,嘴角微微勾起,揚聲吩咐道,“富嫂子,勞煩你去幫我打些酒來。”
下一瞬,門口就出現了個四十多歲的婦人,一臉驚訝,“您要買酒?”
聽在富大嫂耳中,就是她還要幫著備酒了。
家裡地方不大,根本沒有秘密,昨晚上那麼大動靜她也聽見了,頓時一臉的不可思議。
楚雲梨給了銀子,打開窗透氣,不就是借酒醉打人麼,跟誰不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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