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才不會幫含情掩飾,在含情殺人的目光下,淺笑著把她做下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開始眾人還聽得津津有味,漸漸地臉色就不對了。
然後,牢中安靜下來。
翌日一早,衙差就來領了她們,一路拖著去了公堂上。
劉大人已經查明了真相,到這裡隻是例行再問一遍而已。
上輩子的陳春花被拖過來時,已經半死不活,口不能言,被衙差拉著手畫押了事。而這一回,情形大不相同了。
當聽到上首劉大人說到“陳氏春花被冤入獄,現已經查明真相,凶手另有其人,立即放歸家中”時,楚雲梨的眼睛一酸,有溫熱的東西一路從臉頰滾落。
這是陳春花的情緒。
她也覺得委屈了。
心甘情願給兒子頂罪和被迫認罪是不同的。
楚雲梨抹了一把臉,磕頭道,“多謝大人。”
接下來就是於同喜,他包庇殺人犯在前,誣賴在後,還默認兒子毒啞發妻,被罰四十大板。
含情毒害婆婆,罪證確鑿,被判了十年。
於福最重,先是殺人,後想要脫罪將罪名推給母親,又夥同妻子想要毒啞母親,讓母親不得不認罪。樁樁件件駭人聽聞,罪孽深重,判了秋後處斬。
劉大人說完,於福就暈了過去。衙差上前拖走了三人,於同喜恨恨地瞪著楚雲梨,直到板子上身,忍不住慘叫出聲。
楚雲梨趴在地上,正等著衙差過來送她回家呢,麵前就蹲下一個人,正是陳冀青。
他一臉心疼,伸手來扶,“姨母,我帶你回家。”
圍觀的人很多,見陳冀青扶著人出來,都忙退開一條路,於家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傳開,眾人都知道陳春花險些被兒子兒媳下了啞藥,好在她憐惜隔壁的老大娘把飯送了人,雖躲過一劫,卻也讓老大娘受了罪。
上了馬車,半個時辰後,直接到了陳家的院子外,熱水已經備好,有婆子幫著她洗漱一番,出來後大夫已經到了,重新開了方子上了藥,楚雲梨疲憊不堪,放心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外頭陽光明媚,身下被褥溫軟,比起前兩天此時安逸得如做夢一般。
她剛動,門就被推開,一身細布的婆子走了進來,“夫人,可有哪裡不適?肚子餓不餓?”
其實哪裡都不舒服,身上的傷很疼,痛得人煩躁,不過養傷這事得慢慢來,楚雲梨歎口氣,“先吃飯吧。”
睡過之後,她好了許多。
稍晚一些,陳冀青來探望,“姨母,您安心住下,有什麼想要的就吩咐林嫂子,她會照顧你。彆覺得不好意思,我專門請她照顧你,已經付了工錢的,要是您不使喚,可不劃算。”
聞言,楚雲梨忍不住笑了,他會這樣說,和曾經陳春花摳門的性子有關。
要是陳春花在這裡聽到他這話,指定再不會客氣。
楚雲梨安心住下,期間陳冀青的未來嶽家還來探望過她一次,住了五六天後,她勉強可以起身走動了。
晚上,陳冀青回來陪她用飯。
桌上氣氛不錯,飯吃完了,楚雲梨笑道,“冀青,謝謝你救我回來。”
聞言,陳冀臉一紅,“姨母,彆說這種話,爹娘沒了,多虧了你幫我,我才能有如今。”
楚雲梨笑了,“我要回家了。”
陳冀青欲言又止,“姨母,您安心住下,養好傷再說。”
他這態度不對啊。
楚雲梨好奇,“出什麼事了麼?”
見他不答,想了想又問,“是於家那邊?”
陳冀青麵色難看。
楚雲梨真心好奇了,“你倒是跟我說說呀,要是不說,明天我回去,也一樣會知道,你說了我還能有個準備。”
陳冀青躊躇了下,“姨父那邊找了個女人照顧,他挨了四十板,不能動彈,那女人貼身照顧……”
聞言,楚雲梨恍然,不是夫妻,誰會這樣照顧?
於同喜本身就有問題,真沒有人照顧,他就不能找個男的?
“那我就更得回去了。”楚雲梨冷笑道,“我嫁入於家二十多年,天天早起幫著做包子,他於同喜還想找女人伺候,美不死他!”
陳冀青:“……”
他覺得養傷的姨母病懨懨的,得知此事後似乎一下子精神頭就上來了,看那架勢不像是回家,倒像是打架。
他搖搖頭,甩去腦中莫名其妙的念頭,“姨母,要是住得煩,就回來住!彆和姨父打起來,到時候還是你吃虧!”
楚雲梨:“……”什麼玩意?
“我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放心吧,妥妥的。”
陳冀青:“……”更不放心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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