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筎冷笑,“表哥現在認祖歸宗,是你繼兄,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你彆癡心妄想害人害己。”
楚雲梨恍然,“所以你就弄個男人過來跟我偶遇?其實你多慮了,我和大哥隻是兄妹。”
“你還嘴硬!”張慧筎惱怒不已,“你騙得了彆人騙不了我,表哥那樣優秀的男子對你另眼相待,我就不信你沒動心!”
柳月荷確實動心了,為這段感情還搭上了性命。可楚雲梨沒有啊,“那還真沒有。至於另眼相待……反正我沒看出來。”
總之,咬死了不承認就對了。
“再說,你用腦子想想。我們母女和大哥母子之間仇深似海,他得多缺心眼才對我有意?”楚雲梨拍了拍手上的灰,準備離開。
身後,張慧筎咬牙切齒,“兒子肖父,表哥和表舅舅是一樣重情,為了感情什麼都不在乎,仇怨算什麼?表舅舅為了你娘,不顧她寡婦之身,連姑祖母的話都不聽,兒子都不要有非要娶……”
這麼一算,還挺有說服力的。
楚雲梨回頭,“你這不是自找罪受嗎?我們是兄妹,明明沒有的事,你偏腦補出來我們之間有情……你在自虐吧!”
她抬步就出了園子,往前院而去。
今日宴客,來往的男男女女都很多。
先前柳月荷與袁意彬之間來往的書信始終是個隱患,哪怕兩人信中沒說什麼,但這麼多書信往來本身就證明兩人之間不單純。
所以,她得去拿回來!
這會兒要開宴,無論是主子還是客人應該都準備去用膳,家中下人都得去幫忙,這時候,袁意彬的院子裡應該是人最少的時候。
袁意彬的院子就在主院旁邊,楚雲梨一副要去找親娘的模樣,倒是沒有人懷疑。她沒有帶丫頭,讓人看見也隻以為是丫鬟偷懶。
本來嘛,柳月荷在府中是出了名的不受重視。
楚雲梨直接進了兩個樣子之間的小道,翻牆進了隔壁袁意彬的院子。隻院子門口有個人守著,裡麵一個人都沒有。
這也正常,誰會相信有人能不靠梯子翻這樣高的院牆呢?
楚雲梨直接去了書房,沒找到信,隻找到了柳月荷送給他的硯台,伸手拿了,然後去了隔壁的臥房,一通尋摸之後,在床頂上找到了一個匣子。
拿下來數了數,足有十八封信,柳月荷前前後後加上她送的那封都在此處。楚雲梨留下匣子,把裡麵的信拿完,臨出門前,又去更衣處找到兩個柳月荷親手做的善套,卷吧到一起,用一塊料子裹了收好,原路翻牆出去。
剛翻上牆,就看到院牆底下站著方才甘草送出來的人。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底下的人抬眼看了上來。
正坐在牆頭一隻腳裡一隻腳外的楚雲梨,“……”這是個誤會!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麼寸,到了這裡就乾一回壞事還被抓到。
看都看到了,她也不是那矯情的,含笑打招呼,“好巧!你又迷路了?”
話落,利索地跳下牆。
祁楓就看到一身碧綠色衣衫身形柔弱,一臉溫柔婉約的女子毫不矜持的坐在牆頭,對於女子來說很粗魯的動作在她做來看起來颯爽無比,他感覺還挺好看。
好看?
不止如此,方才在女客的樣子裡她捧著個大石頭一副要砸人的模樣,他也覺得好看。
一時間,祁楓心裡有些懷疑自己是個好色的,這樣不雅的動作,他怎麼會覺得好看呢?
心裡思緒萬千,就見牆頭上的女子一躍而下。他心裡一跳,險些驚呼出聲,手已經伸出去接。見女子穩穩落地,才暗暗收回手,鬆了一口氣,道,“我沒迷路,隻是家中長輩和袁伯父有事相商,我不宜守在一旁,出來轉轉而已。”
看了看女子懷中的包袱,“確實是巧。”
察覺到他的視線,楚雲梨不以為意,解釋道,“這是我的東西,我大哥不想還我,我來取回而已。”
“大哥?你是袁家女兒?”祁楓話問出,又覺得不對,方才那些人明明稱呼她柳姑娘來著。
又覺得兩人不認識,問這些話太唐突,深深一禮,“我姓祁,祁楓。”
楚雲梨笑了笑,“我不是袁家女兒,我娘是袁夫人,我姓柳。”
這也不是聊天的時候,外頭就是大道,來往的下人挺多的,“我還有事,改日再聊。”
話落,飛快走了。
留下祁楓站在原地,直到她背影消失才回神。揉了揉自己的臉,總覺得奇怪,看到這姑娘,他似乎有些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