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笑吟吟,“走了。他以後都不敢打我們的主意了。”
餘糧頓時鬆了口氣。
接下來一切順利,和往日一般,不過半日,她們就回家了。
罕見的,今日張氏居然在家,看到母女兩人時頗為驚訝,卻很快收斂,掀簾子進了屋。沒多久再次出來,直接出了院子往村口的方向去了。
半個時辰後,她再次回來,直接走到正在洗東西的楚雲梨麵前,笑著道,“弟妹今日回來得好早,醬肉生意真那麼好做?會不會遇上無賴的客人?”
楚雲梨沒有抬頭,“大嫂,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會再閒話家常。”
“姐妹隻有前麵十幾年的情分,妯娌可得住上幾十年呢,咱們能做妯娌,也是前世的緣分。”張氏笑吟吟的,“我也沒得罪你呀!”
李奉喜有這種嫂子,簡直就是孽緣!
她抬手,手中的刷子對著張氏一甩,甩出一溜油膩的水珠。
張氏忙不迭跳開,“弟妹,你這是做什麼?”
楚雲梨驚訝抬頭,“呀,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張氏麵色青白交加,很快斂了臉上怒色,跟著楚雲梨走到鍋邊,“弟妹,你這個挺賺錢呀,肉十二文一斤,你買得多應該十文左右。醬肉卻要賣二十文,還是放在水中煮的,隻會比肉更沉,一天賣一百多斤,得賺一兩多銀子,好多人家一年都存不到這麼多……”
楚雲梨似笑非笑,“你倒是算得清楚!”
張氏有些不自在,試探著問道,“下個月光宗就得啟程,我是真的沒法子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楚雲梨含笑反問,“當初是誰揚言不會問我借銀子的?人活世上,說話得算話。”
張氏默了下,“誰還沒有個遇上難處的時候?你們做生意要是沒個靠山,也會讓人欺負的。”
“不勞大嫂費心。”楚雲梨手中刷子又是一甩,甩得張氏忙不迭避開,她才繼續道,“摸著良心說,三房這些年辛辛苦苦乾活賺的銀子都被你們花得精光,幫你們大房二房已經夠多,就算現在抽身,你們以後得了勢,也該護持我們。”
“都說知恩圖報,可以沒聽說過嫌棄恩人幫得不夠多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氏麵色難看,不是她非要來求這個曾經看不上的弟妹,沒分家的時候她出去借錢,外人都會說自家手頭不方便。可是最近她出去借,人家拒絕的同時,都會疑惑問:你那弟妹天天煮那麼多肉,還湊不上盤纏?
簡單來說,就是餘老三如今天天吃肉,生意紅火後惹人嫉妒,那些人遷怒到她身上了。“光宗沒考上,你們前麵的付出就打水漂了。你確定不幫?”
楚雲梨冷笑一聲算是回答。張氏看向餘成富,“三弟,你怎麼說?”
餘成富悶悶道,“我一個沒有工錢的長工,能怎麼說?”
在張氏看來這就是典型的推脫之語,這麼親近的關係,不想借銀子出來可不就得互相推諉說對方不樂意麼。
看得出來,這輩子沒有餘糧換聘禮,餘家沒借到銀子,張氏這是著急了。
又過兩天,有媒人上門,這一回是來給餘光宗提親的。
彆看餘光宗已經十七,家中卻從未提及過他的親事。都想著等他考中秀才之後再定。說白了,就是覺得餘家如今觸及到的這些姑娘都配不上他!
媒人說的是鎮上知味樓的次女,知味樓的東家姓楊,這說是次女,其實是他和丫頭所生。所以,餘家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這親事。
這一日夜裡,外麵雷聲轟鳴,沒多久就下起了大雨。餘糧有些擔憂,“娘,要是明天還下雨怎麼辦?”
楚雲梨想了想,“等雨小了咱們再去。”
餘糧憂心忡忡,楚雲梨想了想,“咱們還是得搬去鎮上,有個鋪子就不怕了。”
早上起來雨勢不見小,彆說三姐妹,就是餘成富都頗為擔憂,“這怎麼辦?要是有馬車就好了……”
說到馬車,雨中還真有馬車過來,車夫裹著蓑衣看不清臉,到了餘家門口馬車就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的,赫然就是前兩天來過的媒人。
張氏正站在屋簷下看雨,看到媒人進來,忙道,“大娘怎地冒雨前來?這婚事我們家已經回絕了呀。”
媒人接過她遞的帕子擦臉,笑嗬嗬往楚雲梨這邊來,“妹子,大喜大喜呀!”
楚雲梨很意外。
媒人近前,拉了楚雲梨到一旁,壓低聲音道,“鎮上的知味樓你知不知道?他們家的大少爺托我來跟你提親,想求你們家大妮子,知味樓可是咱們鎮上最好的酒樓,大少爺年輕有為,長相俊秀,和你們家大妮子正好般配,可不就是頂頂的大喜事嗎?”
本來家中三姐妹確實要說親,要是遇上合適的,楚雲梨也不攔著。可聽到知味樓,她眉眼冷淡下來,再聽到大少爺,頓時眉心皺起,眼中已然有了冷意,“大少爺二十多歲,已經有了妻室,你莫不是誆我?”
邊上本來有些羞澀的餘糧聽到這裡瞬間白了臉。
媒人一怔,沒想到一個村裡的婦人居然還知道這些,解釋道,“就是做妾也……”
楚雲梨拎起掃帚就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