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上前,刀都拿起來了不見麵前人說話,抬眼就見他盯著簾子後麵。
“你要買肉嗎?”
年輕男子回神,“買,肥的半斤。”
楚雲梨眼神一閃,吃過醬肉的都知道,滋味最好的是肥瘦相間,但是不常吃肉的人來買都是要肥的,因為他們覺得瘦的不養人,買瘦的就虧了。
當然了,也有例外。
可麵前的年輕人應該不是,他衣衫雖然整潔乾淨,可還是昨天那身,下擺昨天就有的泥點今天還在。並且,鞋子陳舊且還有泥,家中應該不算富裕。
有餘光宗這種自己光鮮而家裡人都穿補丁衣裳的人在,麵前這個,家中很可能和餘家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些念頭隻一閃,對著個客人楚雲梨本來不會這樣上心,但他盯著餘糧,她就得仔細一些。
年輕男子接過包好的肉,又看了一眼簾子,才給了銅板依依不舍離開。
沒多久,帶娣跑了出來,“娘,那人走了?”
楚雲梨揚眉,“什麼人?”
帶娣眨眨眼,笑嗬嗬道,“就那人呀!長得不錯,昨天死盯著大姐,今天又來了,還挑大姐在的時候……”
楚雲梨拍了下她的頭,斥道,“小姑娘家家,懂得倒挺多。彆胡說!”
之後那年輕人接連又來了幾天,楚雲梨提醒了兩句,餘糧搖頭失笑,“娘,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斯文的讀書人。”
楚雲梨哭笑不得,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這孩子的想法,“最出息的也是讀書人呀!要是一路順遂,還能讓妻子得誥命。”
餘糧搖搖頭,“我一個鄉下丫頭,就彆做夢了。真要是運氣好有那般造化,我看到了高官夫人也說不出話,這不是拖後腿嗎?哪個男人受得了拖後腿的女人?”
她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再說,我這般油膩,而且我想一輩子都這般油膩,可不敢玷汙了高貴的讀書人。”
楚雲梨也忍不住笑。
又是集市,那年輕人沒來。讓人意外的是,從那天起他接連三天都沒來。帶娣吃飯時小大人般歎息著搖頭,“這就放棄了,沒耐心如何能夠抱得美人歸呢?”
楚雲梨戳她額頭,“少胡說八道。”
帶娣腦子被戳,伸手捂住額頭,恍然大悟,“對了,肉這麼貴,誰家能天天吃?興許他銀錢花完了過段日子又來了呢。”
她抱住楚雲梨手指親了一下,親得手指油膩膩,眯著眼一臉討好道,“娘,你這手指太靈了,戳我一下我就靈光一閃……”
楚雲梨乾脆又戳了兩下,把油膩全部抹乾淨了,問,“想到什麼了?”
帶娣:“……”
她默了默,道,“我可以洗臉了。”
邊上姐妹二人哈哈大笑。
吃過午飯,楚雲梨回去午睡,再到前麵時,看到餘糧正坐在櫃台上出神。
楚雲梨都走到她麵前了也沒見她有動靜,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你想什麼呢?”
餘糧驚醒,心虛地看她一眼,然後彆開臉,“前兩天那個斯文人,是有人找來專門騙我們家的,目的是我們家的方子。”
“咦?”楚雲梨好奇,“要是我沒記錯,今天你都沒出家門,你從哪兒知道的?”
餘糧臉一紅,“反正我知道了,您就彆問了。”她起身溜進後院,想到什麼,“對了,那個人以後大概都不會來了。”
楚雲梨摸著下巴,小姑娘有心事了呀。
她揚聲道,“你總得跟我說是誰想騙我們家方子呀?”
“大伯母。”
聲音從簾子後傳來。
楚雲梨冷哼一聲,張氏又起幺蛾子,好了傷疤忘了痛,看來她的傷應該養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