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為這些東西費神費力,盧家祖孫幾個平時的力氣都使到這兒了。
楚雲梨語氣太過理直氣壯。
院子裡聽到的人居然都覺得有些道理,一時無言。
盧母手中正在縫衣,斥罵道:“什麼病?我看是懶病,把懶筋抽了就好了。看把你能耐的,酒樓那邊已經找好了人,你想回都回不去了。還是那句話,我們家不養懶人,不乾活沒飯吃!”
何氏不知何時也到了後院,抱臂靠在門框上,閒閒道:“嫂嫂,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現在趕緊出去再找個活兒,興許還來得及。”
其實呢,關酒兒因為在酒樓幫工,那邊最不缺的就是吃食,平時她隻在家中吃早飯,白日的飯菜都是酒樓那邊供的。
楚雲梨假裝沒聽到她的話,看向盧父:“我確實病了,回來就是問爹拿銀子買藥的。”
盧父氣得將手中的雕刀一扔:“你這不是好好的,哪有什麼病?我看你是瘋病,眼看老大要回來了,你不想好好過日子了是吧?”
盧母也道:“肯定是覺著靠山回來了,不想聽話了。不怕告訴你,老大再護著你,他也是我兒子。我的話他必須得聽……”
楚雲梨不耐煩聽這些,問:“這麼說你們是不給是吧?”
盧父想也不想就答:“沒有!”
楚雲梨立刻開始嚎:“大家快來看呐,盧家不乾人事,逼著兒媳做工,都要病死了還不肯給銀子買藥……我倒了八輩子黴才嫁到你們家,嫁過來二十多年,我就辛苦二十多年……眼看孩子他爹就要回來,你們這是想逼死我另娶嗎?”
這都什麼跟什麼。
不說盧家的男人,就是正在縫衣裳的盧母都愣住了。
呆愣中,又覺這情形熟悉。
就聽到身後屋中遠雨跟堂姐嘀咕:“你娘怎麼跟奶學了?”
盧母:“……”
一語驚醒夢中人!
這跟她撒潑的時候一模一樣,連那嚎哭的語調都是一樣的。當即大怒:“嚎什麼?嚎喪呢!”
楚雲梨一頓,一本正經道:“你要這麼想也行。”
在這院子裡,需要關酒兒嚎喪的,也就剩盧家老兩口。
盧母氣不打一出來:“你不想過了,是不是?”
楚雲梨訝然:“是你們不給我銀子治病,這是我鬨嗎?是你們無理取鬨啊。”
這麼嚎著,確實不像話!讓左鄰右舍聽見,還以為他們想讓兒媳婦病死呢。氣得盧母將手中的東西一放:“走,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麼病!”
想要請大夫,楚雲梨還真不怕。關酒兒勞累多年,確實落下不少病。再說,看病講究望聞問切,診脈也不能絕對。
一路上,盧母見人就說:“酒兒自己偷著辭了酒樓的活計。誰說自己生病了,很嚴重,還說我不給她治,我這就帶她去找周大夫看看,看看她到底什麼病!”
本來好好的話,語氣不太對,再加上最後那句。就差明著說楚雲梨是裝病了。
圍過來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到了醫館中後,大夫開始問了。
楚雲梨就指著胸口:“很痛,痛起來喘不過氣,昨晚上我還痛暈了。還有手……”她指了指關酒兒幾個痛處:“一變天就疼,腰和腿也是。”
大夫眯著眼睛仔細把了脈,好半晌才幽幽歎一聲:“你這個很嚴重,心疾,不能勞累,不能拿太重,不能走太快,心緒起伏不能太大。高興或者難受都得有個度,不能大受打擊,要不然,性命危矣!”
盧母來之前,是覺得兒媳婦真的裝病。這麼多年,她天天都乾活,就沒起不來的時候,有時回來看起來很累很疲憊,但是,過日子誰家不累?
沒想到大夫開口就是心疾,這一聽就是個很難治的毛病。
盧母當時嚇得臉都白了。
大夫又道:“至於你手和腰疼,這毛病許多人都有。就是因為平時接觸太多涼水,又太勞累,這是病根,隻能喝藥調理,治不好的。你那心疾也是,得一直喝藥,我先給你開五副吧,半個月的。你喝完了再來……”
盧母:“……”
聽到這些,她覺得自己心裡很痛,也是壓得喘不過氣,她好像……也得了心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