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啟勵:“……”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有便宜不占,這在李氏看來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事,四套家具,兩套送給了她娘家的兄弟。一套給了周家,給兄妹倆的這一套是她特意挑出來的最不搖晃的最好的那套。
兒子跑一趟,得知林絮娘不收,她頓時皺眉。眼看著胡啟勵打算把家具送給彆人,哪兒忍得住,當即就跑了一趟。
彼時楚雲梨剛吃完早飯,又聽到外麵有人敲門。由於早上胡啟勵來了一趟,本來這兩天又跑去開門的兄妹兩人麵麵相覷,都不太想動。
楚雲梨已經起身,打開門看到李氏,道:“你兒子說他再上門就是豬,他不來,又換你來了嗎?”
李氏:“……”這都什麼跟什麼。
“那家具都裝上牛車了,你為何不要?我給你兄妹倆的,又不是給你的。你憑什麼拒絕?”
兄妹兩人從後院探頭出來:“我們也不要。我們院子裡家具很多,實在沒地方塞。你們送給彆人吧。”
李氏這一回真的有些傷心了。兄妹兩人現在看到她,連人都不叫了。
“對!”楚雲梨讚同,“再說,你們家那家具都站不穩,就是劈了當柴燒,我們家也不缺柴火。”
李氏:“……”
看到後門處兄妹兩人已經不見人影,她有些難受,下意識對著楚雲梨斥道:“你不能這樣。就算你們和離了,兩個孩子也是胡家血脈,不能和我們生分了去。出來這麼久,他們都不回去看我,像什麼話?”
楚雲梨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鬨,不客氣道:“他們回去之後,對著周柔蘭說什麼?再說了,周柔蘭如今身懷有孕,萬一在他們兄妹麵前出了事算誰的?”
李氏啞口無言。
她發現兒媳自從發現兒子和周柔蘭藕斷絲連之後,嘴皮子利索得很。無論說什麼,她都有話還回來。
大早上的,母子倆輪番換著來,楚雲梨不給他們添堵都對不起自己,當即好奇問:“真有人把銀子送人嗎?”
提到此事,李氏有些得意:“當然有。那人一生富貴,肯定是看我們家人善良,進門後……”
洋洋灑灑說了半天,楚雲梨若有所思,問:“我有些不明白,大戶人家想要幫助窮人,難道不應該是買糧食送人嗎?送家具算怎麼回事?再說,你們家的那家具還不好。為何他不找彆人家,偏偏找你們家呢?”
李氏話被打斷,很是不悅。聽到前兒媳分析這些,也覺得有些奇怪。
楚雲梨疑惑:“難道你們認識府城的人?人家是故意來光顧你們生意的?”
李氏當然是不認識的,她立即就想要斥責兒媳胡說八道。口中的話即將脫口時,她突然想到,周柔蘭可是在府城呆了十年之久……會不會是她認識的人?
什麼樣的人,連麵都不見,直接就扔出去三兩銀子?
李氏越想越心慌。
恰在此時,街尾處有人跑來,老遠就喊:“嬸娘,你們又來了富貴的馬車,這一回是老爺來了,你趕緊回去看看吧。”
聽到又有人上門,李氏心裡的想法頓時丟到了一邊,腦中滿滿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當即應了一聲,飛快跑走。又拉一把楚雲梨:“跟我去見識一下,省得你胡說八道。”
楚雲梨也好奇,並不拒絕,抽回了手囑咐兄妹二人看家,這才跟著她去。
胡家外麵圍了許多人,滿滿都是豔羨。看到李氏回來,都笑著恭喜:“這一回是真發了啊。”
李氏也感染了這樣喜悅的氣氛,嚇著招呼眾人,拉著楚雲梨進門。
昨天剛把家具送完,鋪子裡空空如也。李氏拉著她直入後院。
楚雲梨對於這後院並不陌生,可此時的後院卻有些不同以往,擺了幾把椅子。可坐著的卻隻有一個人。
一位著靛藍色綢衫的中年男子,微微有些發福,此時正看著麵前的胡啟勵,道:“你開個價,我把她帶走。五十兩夠不夠?”
李氏當即就呆住了!
要帶誰走?
又看了一眼院子角落處揪著帕子的兒媳,她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可理智還在,她生生忍住即將脫口的怒罵,掐著自己掌心站到了一旁。
她忍得住,胡啟勵忍不住啊,有人上門直接要帶走他好不容易才得以相守的妻子……是個男人都忍不住,當即怒道:“我和柔蘭是真愛,你說銀子,那是侮辱了我們!”
楚雲梨嘖嘖搖頭,提議:“這位老爺,這真愛和尋常夫妻不同,得加價。”
胡啟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