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冷笑:“長輩我都敢打,你說我敢不敢?你要是覺得我不敢,就試試唄。”
語罷,在江慧難看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在長輩麵前都是乖巧的,就算有幾個脾氣不好的,也不敢這般囂張。
有婦人嘖嘖搖頭:“三弟妹,你這個侄女好厲害呀!有她在,我們跟你說話都得客氣些。對著人的嘴砸杯子,誰受得了?萬一砸落兩顆牙,豈不是破了相?”
婦人一臉幸災樂禍,邊上有人接話:“嫂嫂多慮,江姑娘都說了以後跟賀家斷交,再不來往!是不會來砸咱們杯子的。隻是如此一來,我們倒放心了,可三弟妹卻是沒有娘家了可靠……”
“三弟妹也不需要娘家啊。”一個隔房的堂嫂笑著出聲:“三弟妹那麼多女兒兒子,有他們在,還需要靠誰嗎?”
立刻又有人接過話茬,屋子裡哄笑聲一片,老夫人隻覺得頭疼,揉揉眉心道:“都少說兩句,天色不早,趕緊回去歇著。”
眾人這才散了。
江慧最後出門,老夫人特意留下她有話囑咐:“外頭的那個女人趕緊接回來,賀家的血脈,怎麼能在外下落不明?”
江慧:“……”
一瞬間,她隻想罵人!
她還受著傷呢,老夫人就這般對待她!這還是家人嗎?她如此跟剛剛離開的江雨寧有什麼區彆?
深呼吸幾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她才道:“祖母,那女人花樓出身,怎麼配生賀家的孩子?”
老夫人擺擺手:“配不配都有了身孕,既然有了,就適合咱們賀家有緣,此事不用再議,我已經讓人去接了。”
江慧:“……”合著不是商量,隻是告知?
她出門,外頭的那些女人並沒有離開,看到她後,一窩蜂圍了過來,看似擔憂,實則譏諷,江慧強撐著在妯娌的一路譏諷聲中回到自己的院子。
回到房中,肚子也飽了,是氣的。
既氣江家絕情,也氣幸災樂禍的賀家人。
翌日,江慧就沒出門。
傍晚的時候對著鏡子看自己腫歪了的嘴,想到接回來的方姨娘,愈發惱怒怨恨,心口堵得慌。
門口處,下人推推攘攘,半晌戰戰兢兢進來一個丫鬟,稟告道:“夫人,方姨娘她不喝燕窩,非要血燕。”
江慧沒好氣道:“愛喝不喝,就她那條賤命,也配喝這樣精貴的東西?”
這話好巧不巧就讓剛進門的賀三爺聽到,本來他還想著接回了方姨娘,他心裡是有些歉疚,再加上今日初一,特意回房陪陪她。沒想到走到門口就聽到這種話……方姨娘確實是一條賤命,但她腹中如今有賀家的血脈,怎麼就不精貴了?吃點血燕又怎麼了?賀家的孫子,還不能喝血燕了?
又看到鏡子前坐著的女人嘴都歪了,整張臉看起來有些猙獰,連跟她掰扯的興致都無,直接掉頭就走!
江慧看到男人回來連門都沒進又走了,又生了一場氣!
沒過多久,得知賀三爺親自吩咐人把庫房中的血燕給了方姨娘,氣得胸口起伏,好半晌緩不過來,隻覺得胸口悶悶地痛。
江慧覺著,自己病了。
請來了大夫,也隻說她鬱結於心,讓她寬心,病自然就好了。
道理誰都懂,可誰又做得到呢?
江慧躺在床上,心思飄遠。方姨娘這個孩子她是絕不會讓其出生的,如果那孩子真的生下,隻怕會看一次氣一次,早晚被氣死。
所以,得想法子!
還有,江雨寧那個死丫頭對她一點敬重都無,得給她一個教訓!
江慧找來了人,問:“秦家人在何處?”
事實上,江慧這個人有些冷情,無論是對誰,都是想用的時候,才會想起來人。
丫鬟跟著她多年,猜出來一些她的意思,知道主子會失望,答話時都小心翼翼:“秦家如今除了老兩口和秦滿心,還有兩個孩子在家外。其餘幾人都還在外城刷恭桶,還之前在江家吃的那頓飯。”
江慧:“……”
給兄長和嫂子吃一頓飯,然後讓人收半年的夜香抵債,也隻有那死丫頭才乾得出來。
如此看來,死丫頭對秦家那是一點情分都無。想要從秦家入手傷她,根本不可能!這麼想著,江慧一點兒去找秦家的想法都沒有。肯定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