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柔二人實在想不明白,那丫頭不過一句話,為何就能讓賀厚道改主意。還以後少來……少來了,她們下半輩子怎麼辦?
二人麵色難看地離開。
留下來的賀厚道麵色也不好,不甘心道:“你就不能不告訴他嗎?”
楚雲梨歎息一聲:“奴婢不敢拿祖母的性命玩笑。”她提議:“要不然,你把我送走?”
賀厚道哪裡敢送??
那人可是直接說了的,不能把這丫頭換了。
當時他說換了丫頭就要賀厚道的命,賀厚道可不敢以身試險。
一輩子那麼長,美人多的是。要是為了換個丫頭丟了性命才真的是冤。
正煩躁呢,外麵的隨從來報:“有位寒公子上門想要見您。”
賀厚道渾身酸軟,不想見人,問:“什麼寒公子?”
他這麼問,目的很簡單,如果來頭很大,需要賀家巴結的話,他彆說這點傷,就是傷筋斷骨斷了腿,也會咬牙前去見麵。
隨從壓低聲音:“好像是京城來的。”
那得見一下!
賀厚道緩緩往外書房而去,臨出門前,帶上了楚雲梨。
賀厚道認為自己以後得多帶著這丫頭,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幕後的人是誰,帶著這丫頭,如果真碰上了那人,她興許會漏破綻。
前院書房中,身形高大的男子負手而立,脊背筆直,眉尾和眼角微揚,眼神淩厲,看起來就覺得嚴肅不好親近。
賀厚道看到這樣的人,疑惑問:“寒公子從哪兒來?”
“京城!”寒峰言簡意賅。
賀厚道許久沒見到過這樣冷淡的人,這上門做客難道不應該客氣些?他語氣也冷淡下來:“寒公子有事?”
他從小學做生意,從來也不會當麵下人麵子,雖然心情不好,語氣上卻沒帶出來。
寒峰好像沒聽出他的不悅,直截了當:“我想買鹽。”
賀厚道訝然,很快反應過來:“寒公子從這兒往京城買鹽?”心裡盤算了一下,道:“每年下半年鹽都很緊俏。基本上一運過來就被各處分完了,賀家分到的不多,實在幫不上公子。”
發現寒峰實實在在是上門談生意,他語氣好轉許多。做生意嘛,就算這一回不成,還有下一次呢。最好是彆傷了和氣。
楚雲梨站在角落,認出來寒峰就是那人,她眼神在他腿上腰上掃過,又偷瞄他俊秀的五官,心下歡喜不已。
但也有些懷疑他上門是為了自己,不是楚雲梨自誇,這男人隻要看到她,肯定會找來。
寒峰察覺到她的視線,突然道:“賀公子,你的丫頭哪來的?我看她像一個故人,就算隻是相似,我也不想讓這樣長相的女子為奴為婢,不知你可否割愛?”又補充:“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賀厚道訝然,看了看楚雲梨,道:“這是內子的陪嫁丫頭。”
至於割愛嘛,他倒是想割,有那心沒那膽!
萬一幕後的人真的動手殺他,那才冤枉呢。當下道:“抱歉!內子和她感情好,肯定舍不得。不過呢,寒公子也不必擔憂,這丫鬟是活契,內子也是個善良的,不會對她如何。”
實話說,這丫頭背靠那人,活得好著呢,連他都得聽話還能少挨打,哪用得著彆人操心?
寒峰見他不答應,看向了楚雲梨:“你願意跟我走嗎?”
楚雲梨低著頭:“奴婢要跟著夫人!”
寒峰心下失望,卻也不強求,很快起身告辭。
屋中隻剩下主仆兩人,賀厚道歎息:“你跟著他去多好。”
楚雲梨也想歎氣,她也想跟著他去啊!
不過呢,一輩子那麼長,不著急。
賀厚道又感慨:“同人不同命,彆的丫鬟活得戰戰兢兢。你倒好,背靠了一個主子,現在那寒公子居然還還說你像他的故人……”他還不知道寒峰的身份,但看他周身氣度,也看得出他來曆隻高不低……以後更不敢得罪這丫頭了!
“你這是什麼命呢?”
楚雲梨淡然道:“丫鬟命!”
賀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