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離鎮上不遠,眾人議論紛紛。
“春喜,有火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們夫妻一場,你能不能放過他這一回?”錢母滿臉殷切:“算是我這個做婆婆的求你。”
楚雲梨不為所動:“若是我鼻子不夠靈光,直接把這粥喝了,現在我哪還有命在?一條人命,你輕飄飄就想我放過仇人?”
錢母啞然。
周圍的鄰居也不好勸。
如果隻是夫妻吵架打架,他們當然要出聲勸,可這差點弄出人命,他們怎麼敢開口?
一開始有婦人沒反應過來,想要開口勸,立刻就被邊上的人拉住了。這不是勸不勸的事,萬一被說成是同謀,一起被判成殺人犯,冤不冤呢?
這邊離鎮上不遠,一刻鐘後,鎮長就帶著人到了,看來是一得到消息就急忙趕了過來。
也是,這人命關天,多少年都沒出過這種事了。
鎮長四十多歲,一臉威嚴,進門後肅然問:“我聽說有人投毒?苦主是誰?趕緊細細道來!”
楚雲梨上前,將事情有條有理說了一遍,末了道:“一開始他想跑,我把他攔住了。我婆婆回來之後,非說他是不注意才將要灑落了粥中。這話我是不信的,一來,他幫我盛了粥後,便想離開,一口都不喝。二來,這幾日他做了幾頓飯,都不甘不願,今早上是他主動要求做飯。怎麼看都很可疑,求您明鑒,給我一個公道!”
她低下頭,聲音軟了下來:“若是我鼻子不夠靈,現在已經沒了性命。”
“錢有火是吧?你妻子指認你害她性命,你認是不認?”
認了是傻子!
錢有火自然是不肯認的:“我買藥是真的,至於放進粥中……我也不知道何時落進去的,本來我就不會做飯,興許是不小心帶進去的,也不一定……”
鎮長隨意聽著,已經讓人去鎮上找了賣老鼠藥的人。
今兒不趕集,賣老鼠藥的人本來不在,可即將秋收,誰家都會攢一些藥,所以,
鎮長派去的人很快就把人帶了來。
賣藥的是一個大夫,醫術不怎麼樣,隻老鼠藥做得好。被鎮長派去的人找到時,他先是嚇了一跳,一路上已經想了許多,此時倒也不慌亂:“來的一路上,我已經仔細回憶,昨天他跟我買藥時,我還特意囑咐過,這藥狠毒,不能碰到吃的東西……我賣了老鼠藥這麼多年,跟每一個在我那拿藥的人都會囑咐一遍。”這話就是撇清自己了,然後又繼續道:“這些年來,大部分的人聽到我的囑咐都會保證一二,有些人還會跟我說老鼠藥拿回去放在何處,可他不同!”
大夫伸手一指錢有火:“昨天他問我吃多少會要人命……”
聞言,楚雲梨有些驚奇,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
有了大夫這句話,錢有火想要洗清自己,基本沒可能。
粥中的老鼠藥可是實實在在的,茅坑那裡的粥也還在。鎮長問明了情形後,直接讓人捆了錢有火帶走。
臨走之前道:“人命關天,我也做不了主,這事得送去縣裡由大人親自審問,然後定罪。這幾日你們彆亂跑,到時候興許會傳召你們。”
鎮長把剛包紮好手的錢有火帶走了,周圍的鄰居也不知該說什麼,對視一眼後,也悄悄離開。
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夫也沒要診費,自己背著藥箱走了。
院子裡隻剩下了錢家自己人,趙氏縮到了角落,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錢有貴蹲在院子裡,一臉愁緒。
錢父背著手走來走去,很是焦灼。
錢母哭得肝腸寸斷,看到楚雲梨時氣不打一處來:“陳春喜,我們錢家沒有欠你的吧?你卻把我兒子害進了大牢,什麼仇什麼怨?”
楚雲梨強調:“是他先要殺我!我不過是想為自己討一個公道而已,難道我就該乖乖喝了那藥被毒死嗎?”
兒子已經被帶走,錢母可不敢承認這話。隻嚎啕大哭,哭自己命苦。
“你給我滾!”
“我就不滾!”楚雲梨往自己的廂房走去:“我是你們家用花轎抬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錢有火想要毒死我,錯的是他,我為何要滾?”
錢母氣了個倒仰:“老娘簡直倒了八輩子黴,才遇上了你這麼個煞星。”
楚雲梨不甘示弱
:“我倒了八輩子黴才遇上了你們錢家!你們不會教兒子,到頭來遭罪的是我,我還沒怪你呢,你反而怪起我來了,哪來的臉?”
錢母氣得半死,她說一句,兒媳要還上幾句,偏偏她還找不到反駁的話,愈發怒火衝天:“對長輩大吼大叫,這就是你們陳家姑娘的教養……”
楚雲梨打斷她:“少拿教養說事!教養好是一回事,除非是任人捏揉搓扁的麵團,否則,被人下毒,誰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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