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7、難產而亡的婦人 十(1 / 2)

況秋喜嫁入胡家十年, 手頭的私房從沒有超過十個子,胡大平最清楚她的窘迫。當下鐵器很貴,尤其是鋒利的匕首, 更是貴得離譜。

至少,村裡人是舍不得把銀子花在這上頭的。況秋喜能買得起, 應該是之前胡家給的那十兩銀子。

被自家咬牙送出去的銀子紮傷, 胡大平滿腔悲憤。但是,他自認狠不過況秋喜, 當即往後退了一步:“秋喜,有話好好說, 千萬彆衝動。”

楚雲梨一步步逼近:“胡大平,我們成親十載,你應該清楚我的性子,向來逆來順受, 從不與人結怨爭吵。會出手傷人,都是被你給逼的!”

說話間,匕首的刀尖已經放在他肚子上。

疼痛傳來, 仿佛下一瞬就要紮得他腸穿肚爛, 胡大平顫著聲音道:“秋喜, 你小心點。都是我的錯, 我給你道歉還不成麼?”

楚雲梨搖了搖頭:“你說的話, 我一個字都不信。”

“我真的知道錯了。”胡大平幾乎是涕淚橫流, 他做夢也沒想到, 這女人竟然變得這麼狠, 說紮人就紮人,手都不抖一下。他絲毫不懷疑,這女人或許真敢殺人。

雖說殺了人她自己也逃不掉, 但胡大平不想死啊!

楚雲梨到底還是收回了匕首:“滾!”

胡大平轉身就跑。

楚雲梨看著他的背影,囑咐道:“從今往後少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不會輕易放過你。”

聽到她的聲音,胡大平心弦一顫,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往後就是請他來,他都不來了好麼!

*

胡大平回去之後,再也不到況家,就算是有事路過,也儘量繞道。

不止他自己不來,他還攔住了母親,不許她過來找茬。

胡母感受著村裡人的指指點點,心氣很是不順。她心裡堵的慌,又不好找家裡人發脾氣,便想去找況家的不自在。

當然了,吃過兩次虧,她也不敢直接上門,便去周圍鄰居那裡說況秋喜的凶殘和冷血。剛好胡大平從外頭回來聽見,一把將母親拽進了院子。

“娘,秋喜好歹給我生了一雙女兒,你彆在外頭胡亂編排她!”

他怕母親不聽,語氣有些重。

胡母聽到兒子這樣的語氣,當即就惱了:“她況秋喜本來就過分,大夥的眼睛都看得見,這又不是我一個人說……”

胡大平有些不耐:“彆人怎麼樣我管不著,總之,你不許再去外頭胡言亂語。”

胡母惱了:“你竟然還護著她?”

胡大平隻覺得頭疼,揉了揉眉心:“娘,咱們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你這是故意逼著她收拾我。”

聽了這話,胡母有些不自在:“我就是氣不過嘛。”

“我知道。”胡大平自己也憋得難受,道:“萬一她找上門又問我們要銀子怎麼辦?”

胡母:“……”

“我不說了就是。”

胡大平微微安心:“娘,家裡欠著十兩的債,最近家中隻剩下翻地,我想去鎮上找點活乾。”

胡母半信半疑:“你是去找葉魚兒的吧?”

比起被逼得性情大變的兒媳,胡母最討厭的人就是葉魚兒,沒有之一。

最近家中遭受的這些非議,兒子擔上欺辱女子的名聲,都是因她而起。

“不是。”胡大平抹了一把臉:“我是真的想賺銀子。”

住在村裡,離況秋喜太近 ,哪怕他有意避開,也還是會偶遇上,總覺得暗處有一雙淩厲的眼睛盯著自己,他覺得太壓抑,隻想逃離!

胡母想了想:“反正我們一起去,等過年回來再翻地,抓緊一些也來得及。”

一家人都走了,村裡人漸漸地便會忘了那些事。

母子倆一拍即合,當即就回去收拾行李。等到胡父回來,沒有糾結多久,一家人在翌日早上就每人拎著一個包袱往鎮上而去。

鎮上的活計不好找,不過,若是隻求溫飽,還是能找到落腳地的。

一家人尋摸了一天,終於在一處酒樓中找到了活計,胡母在廚房幫著切菜燒火,胡大平跑堂,胡父就跑腿。會這麼順利,皆因為工錢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