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是累一點,不過,想到能遠離況秋喜,三人都挺樂意。
可還沒歡喜兩天,就聽說酒樓對麵準備開一間鹵肉鋪,胡家人都沒當一回事,反正他們拿工錢度日,不在乎酒樓生意好不好,真論起來,酒樓生意差點,他們還能輕鬆些。
眼瞅著木工忙活了兩三日,鋪子煥然一新,這一日胡大平在門口迎客時,忽然看到了村裡的牛車。
胡家如今在村裡名聲比那茅坑還臭,胡大平不願意被眾人孤立,看到人都會主動打招呼,將客人迎進門後,又飛快跑出去:“三叔,你怎麼在這裡?”
三叔看到他,頗為詫異,伸手不打笑臉人,溫和道:“我送秋喜一家……”
胡大平並不蠢,腦中瞬間一片空白,失聲問:“這鋪子是她開的?”
“就是我開的,你管得著麼?”楚雲梨抱臂站在門口,臉上甚至還帶著微微的笑。
身邊胡小草抱著繈褓中的妹妹,看到父親後,常年的懼怕讓她下意識低了頭。
胡大平滿臉不可置信:“你又不會鹵肉,開鋪子一定會賠!”
“真不會說話。”楚雲梨冷笑道:“我已不是當初的我,你怎知道我不會?退一萬步說,我就算是不會,就算要賠錢,那也是我的事。我有銀子,願意賠著玩,你管得著嗎?”
胡大平不是詛咒她,而是印象中的況秋喜好像隻會做一些普通飯菜,味道隻能飽腹而已。拿來賣……根本就沒人買。
楚雲梨閒閒提醒:“以後我們就住在這,你記得少出現在我麵前。”
胡大平:“……”鎮上沒法呆了,還是回村裡吧!
他轉身就走。
但事實上,想要回村沒那麼容易。一家人乾了十來天,想要甩手不乾,酒樓是不發工錢的。
這些天三人都很累,讓他們就這麼放棄,想想就不甘心,胡母不願意:“大不了以後我們就在後廚,不出門就是!”
胡大平想避開況秋喜這個瘟神,但卻不想回去。他留在鎮上,三天兩頭還能抽空去暗中探望一下葉魚兒……實在是放不下她。
葉魚兒最近的日子很不好過。
劉虎知道了村裡的那些流言,對她生了懷疑,時常盤問。要不是她口風緊,一直機靈地沒漏嘴,早就挨揍了。
就比如此刻,劉虎在外喝了酒回來,整個人醉醺醺,走路都東倒西歪,躺在床上後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粗暴地將人拉到麵前:“你老實跟我說,到底是胡大平欺辱你,還是你勾引他?”
“他欺負我。”回答了太多次,葉魚兒也從一開始的心虛變成現在的麵不改色。
劉虎眯著眼瞧她,忽然道:“他這兩天出現在我們住的這院子附近,是不是對你賊心不死?”
葉魚兒心弦一顫:“我不知道。”
“你最好是不知,否則……老子不會放過你。”劉虎說完,沉沉睡了過去。
葉魚兒站在床前,好半晌都不敢動彈。
她走到屋外,看著黑漆漆的夜,心中一片悲涼。
最開始和胡大平來往,純粹是享受他的追捧和照顧,聽信了他的承諾,說隻要給他生個兒子,他會給她不少銀子,還說家中攢了十來兩,以後都是她們母子的。
對於葉魚兒來說,銀子倒是其次,劉虎到鎮上一個月回不了幾次家,她太孤單了。說到底,她最喜歡的,是胡大平的貼心陪伴和溫柔,這些是性情粗暴的劉虎所沒有的。
之前她還哄得胡大平答應暫且不讓孩子歸胡家……因為她知道,劉虎說是做夥計,其實他幫忙在那間酒樓中有不少女子接客,賭徒也多,這樣的地方很容易出事。就她聽說的,和劉虎一起的護衛就經常受傷,去年有一個還傷重不治。她是想著先拖一拖,劉虎如今是挺厲害,五年十年後可不一定。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弄到如今這般境地。
正發呆呢,聽到了三長一短的敲門聲。葉魚兒心頭一驚,回身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劉虎,聽著敲門聲又起,仿佛不開門就不罷休,她抿了抿唇,上前打開門,低聲道:“趕緊走!”
“走什麼?”
說話的人是劉虎。
葉魚兒聽到身後的聲音,嚇得腿一軟,直接摔倒在地上,回過頭,發現床上躺著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屋簷下,高大的身影像是帶上了深冬的寒氣一般冷氣森森。
她嚇得魂飛魄散,強壓著心裡的懼怕:“阿虎,你怎麼醒了?”
與此同時,門口的胡大平見勢不對,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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