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5、被冤枉的女子 四(1 / 2)

年紀大了的人不能隨便生氣, 一個弄不好,把人氣撅過去,能不能醒來都不一定。

柳長洲見狀, 上前扶住母親,急忙幫母親順氣:“娘, 你彆生氣。”

一邊說, 又怒斥站在窗後的人:“你說誰是無賴?”

“你啊!”楚雲梨繼續指責:“你不隻是無賴,你還是賊。偷拿我的銀子……”

柳長洲是讀書人, 當年在張父的一眾弟子裡,他算是天分高的, 用張父的話說,中秀才是遲早的事。因此,才會把女兒嫁給他。

讀書人嘛,都是愛惜羽毛的。哪怕柳長洲考不了科舉也是一樣, 聽到妻子說自己是賊,他忍不住辯駁:“都是一家人,賊不賊的多難聽?”

“還有, 那些銀子確實是你用繡品換的, 這些年來我也沒閒著, 我抄書也賺了不少, 彆把自己說得多能乾, 你隻是一個女人而已!”

“是啊!要不是我這個女人, 你哪來那麼多銀子接濟李家?”楚雲梨看向一旁閒閒看戲的李旭:“不知道的, 還以為那才是你兒子呢。”

柳長洲斥道:“我們倆就得了成揚一個, 照顧一下阿旭,讓他們兄弟互相扶持,有什麼不好?”

“哪來的互相?”楚雲梨上下打量他:“柳長洲, 你好歹也是讀書人。“互”字是這麼用的嗎?”

一家人吵得不可開交,院子外又有人偷偷探頭。柳母覺得丟人,斥道:“不是要睡麼,趕緊回去睡。”又喊道:“長洲,回來吃飯。”

院子裡總算安靜了下來。

楚雲梨躺在床上,聽著外麵李旭笑著說起書院中的趣事,柳家母子時不時哈哈大笑,氣氛挺愉悅。

她正想著要不要出去打擾一下,張紅玉要是見到院子裡氣氛這樣好,是一定不會高興的。還沒起身呢,就聽到有人敲門。

敲門聲一響,楚雲梨猛然想起今日有客上門,她翻身而起,整理了一下衣衫,剛打開門。那邊的柳長洲已經打開了院子門。

院子外站著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身著讀書人專有的長衫,臉上帶著淺笑:“柳兄。”

柳長洲伸手一引:“進來坐。”

話是這麼說,臉色卻不太好。

楚雲梨一步踏出門來:“胡大哥,快請進。”

門口站著的這位,曾經也是張父的徒弟胡關,和柳長洲算是同窗,二人算是張父手底下最優秀的弟子,當年那是誰也不服誰。

胡關如今已經去了書院求學,也早已娶妻生子。念著師徒情誼,平時經常去張家拜訪,逢年過節也會給柳家送禮。

他平時也忙,少有上門的時候。今日會來,是張紅玉上一次回娘家時,剛好遇上她回來探望恩師,一行人閒聊時聽他說起有人找他要縣試往年的考題。張父已經年邁,身體不太好,不想誤人子弟,已經好幾年沒有帶弟子,對於最近的縣試之類也顧不上了。

父親幫不上忙,張紅玉想讓兒子看一下往年考題,就隻能求助彆的人。反正有之前的情誼在,她沒必要舍近求遠,剛好話趕話說到那裡,她順口就說了自己的請求。

胡關等於是被張父一手教出來的,本就對恩師感激不已,哪裡會不答應?

反正考題在手,多抄一份也不費勁,就當是練字了。

這不,今日就是送考題來的。

他進門後,隱約覺得氣氛不對,也不多言,先是從籃子裡掏出了上門拜訪的禮物,看樣子是兩封點心。後來又拿出了幾疊紙:“成揚,就是你娘托我抄的,你仔細看一看。”

柳成揚知道家裡的這門親戚,恭恭敬敬上前,雙手接過,又認真道了謝。

桌上飯菜擺著,楚雲梨順口邀他坐下。

若是以往,撞都撞上了,主人也開口留飯,不賞臉的話,難免會讓人覺得自己高傲。但這院子裡明顯有事,胡關有些擔憂張紅玉,念及這是彆人的家事,想著回去告訴恩師,當下不好多留,很快起身告辭。

有了這個插曲,院子裡愉悅的氣氛不在,李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扒完了碗裡的飯,拎著行李跑了。

院子裡隻剩下了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