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趙平安還想要跟上來,楚雲梨不客氣道:“現在我們倆已經沒關係了,再走在一起,你會毀了我名聲的。你要是真對我有歉意,往後就離我遠一點。剛才你不是說如果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儘管言語麼,我唯一想讓你幫的忙就是,以後看到我繞道走。”
趙平安噎住:“雲寶……”
楚雲梨腳下飛快,轉瞬間就奔出了老遠。
身後趙平安沒有再追來,楚雲梨采了半天的藥,回到家中後開始熬製藥膏,在這期間,她去邊上的廂房裡翻找了一通,最後拿到了一本泛黃的醫書。
這是普通的醫書,當初葛父帶過來的。這裡麵還有好幾本書,各種都有,亂七八糟的。楚雲梨得為自己的醫術找個出處。
她一邊翻看,一邊熬藥。
邊上葛母偷瞄了女兒好幾眼,忍不住問:“你又在做什麼?”
“熬藥!”楚雲梨隨口道:“都說學問一通百通,我看治病也是一樣的。娘,我們倆沒有力氣,地裡的活都得請人,總不能坐吃山空。我得想個彆的出路。”
葛母說不出話來。
治病哪是那麼容易的?
這整個鎮上,正經的大夫就一個。其他的都是一些靠著各種偏方養家糊口的普通人。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囑咐道:“萬一把人治壞了怎麼辦?”
楚雲梨想了想:“那就以後上門拿藥的人,後果自負,咱們收便宜點。”
葛母:“……”太草率了。
她滿臉不讚同,楚雲梨卻知道她拗不過自己,不管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自顧自熬藥。
熬了半宿,隻得了一碗黑漆漆的藥膏。楚雲梨鬆了口氣,但是還差幾味藥,藥效沒那麼好。不過呢,現如今也隻能如此。
一個普通姑娘突然就會治病了,不惹人懷疑都難。
熬好了藥膏,楚雲梨跑了一趟賀家。
“這是我自己做的偏方,你們要是相信我的話,就試一試。”臨走之前,怕賀家人不信,她又強調道:“我爹帶來了幾本醫書,我是認識字的,跟著那上麵學的。就算不能把人治好,不會把人治壞。”
之前的偏方特彆有用,賀家人是信的。
賀長風趴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動靜,想要出去打個招呼吧,奈何有心無力。
送走了人,賀家人麵麵相覷。
賀母一臉為難:“那麼黑的藥能用嗎?”
沒有人回答。
關乎賀長風的性命,誰也不敢輕易下決定?
到時候中的仁聽到外麵的話後,率先道:“用!”
賀長風相信那個姑娘,還有,家裡也確實沒有銀子了。治病是要緊,但一家人活下去同樣要緊。
楚雲梨知道身後發生的事,回到家之後。發現隔壁趙母已經等著了。
“雲寶,我早就跟你說過,少纏著我家平安,有人看到你們倆在路上說話,你這個姑娘。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楚雲梨皺了皺眉:“那看到我們的人有沒有跟你說,是趙平安追上來找我的?我早就說過是他纏著我,我沒有纏著他。”
“你要管也是管你兒子,怎麼能管到我頭上?你當你是誰?”
這話把趙母氣的夠嗆,她額頭上還有個大包,是之前葛母砸的,大概擦了點豬油,又紅又亮,特彆滑稽。
“雲寶,三個月之後,平安就要成親了。你要是懂事,就該自己另找一門親事。平安對你心裡有愧,但你也不能坦然受了這份愧疚。畢竟,你們倆都不是孩子,往後日子還長,都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平安的妻子是月英,他應該護著的人是自己妻子,你要是坦然受了他的照顧,未免太不要臉。“
簡直就是放屁。
楚雲梨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管不住自己兒子,少來找彆人晦氣。”
語罷,轉身就走。
身後趙母愣住,回過神後氣得跳腳:“你個死丫頭,彆不識好歹。要是撕破了臉,我看丟臉的是誰?”
“村裡的人都說趙家不講究。”楚雲梨回過頭,似笑非笑:“你說丟臉的是誰?”
這種事情吧,不太好說誰對誰錯?
趙平安是對錢月英負責了,可葛雲寶也很無辜啊!好好的未婚夫成了彆人的。
說到底,還是錢月英不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