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沒有用。”楚雲梨麵色漠然:“當初賀家也求你了,結果呢?”
“我知道錯了,等我好轉之後,一定會想辦法贖罪。”管事說完這些,累得氣喘籲籲。
楚雲梨看了一眼他的傷:“我治不好,你們另請高明。”
兩人自然是不信的,又是一通哀求。楚雲梨想了想:“我那藥膏放在傷口上很痛,你不一定熬得過去。”
邊上的賀長風眼神微動,那藥膏確實難聞了些,放在傷口上……好像是不痛的,至少,擦了藥膏比沒擦的時候要輕鬆得多。
管事急忙道:“我不怕痛。”
楚雲梨笑了一聲,到了屋簷下抓了幾把藥材放進藥罐中,沒多久就有難聞的藥味兒傳出。
門口的二人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知道他是陷害了不少夥計和賀長風的罪魁禍首,都咒罵幾句,有些還直接吐口水。管事眼不見心不煩,乾脆閉上了眼。
他妻子受不了這樣的屈辱,揚聲喊道:“葛大夫,能不能先把我們挪進去?”
“不用。”楚雲梨當著黑漆漆的藥膏過來,吹了吹,直接蓋在了管事的小腿上。
藥膏剛一碰著傷口,管事尖叫一聲,整個人像脫水的魚似的僵直著滾了滾。
那慘叫聲淒厲無比,管事的妻子想要上前去扶,又不知道該往哪碰。
“這麼痛,會不會有問題?”
楚雲梨閒閒道:“我早說過了的,你們不信,非要試一試。”
管事痛得死去活來,之前他以為挨了板子就已經是最痛,可用了這藥,他才知道什麼叫痛。關鍵是暈不了。
“我不要用藥,她肯定是借此報仇。帶我回家……快點……”說到後來,聲音淒厲,幾乎是吼。
管事的妻子也覺得楚雲梨借著配藥故意報仇,來之前兩人就猜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又覺得醫者仁心,聽說葛雲寶是個很善良的人,這才想上門試一試。
沒想到人家接倒是接了,卻下這樣的狠手。兩人走的時候,麵色都不好看。
“不治就對了。”
有鄰居出聲:“雲寶,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直的人,治好了還行。萬一把人治壞了,訛上你怎麼辦?”
葛母出聲讚同:“對啊,我們兩家還有仇呢,當初長風險些被他害死,咱們不能太善良。否則,人家還以為我們好欺負。”
圍觀眾人散去,隔壁的趙母探出頭:“雲寶,看不出來,你還挺記仇的。”她壓低聲音道:“那天我聽了你和月英的話,好像她對不起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雲梨看她一眼:“都是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趙母很失望,訕訕道:“你可真大度。”
楚雲梨可不大度,相反,她是個很小氣的人。但是,這些事就沒必要告訴趙母了。
“你們倆要不要去城裡?”趙母好奇問:“城裡熱鬨,我想去瞧瞧,咱們順路……”
楚雲梨端起那個罐子,直接進了屋中,將趙母撂在了身後。
她和賀長風收拾了一番,買了些糧食再次去了落水村。兩人打聽過,冬瓜會被打發回家,是因為他想威脅管事,讓管事給賀長風正名。
可惜,管事不吃這一套,直接把他打發走,他試圖去找東家,人沒見到,還被揍了一頓,又丟了活計。冬瓜也算看出來了,自己鬥不過管事,於是,灰溜溜回了家中。
冬瓜是好意,雖說事情沒成,但該謝還得謝,兩人送了半車糧食,趁著中午日頭最大的時候去的,看到的人比較少。
冬瓜想要拒絕,可看到弟弟妹妹,動了動唇:“謝謝。”
兩個字出口,他滿臉羞愧:“長風哥,日後你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儘力辦到。”
“應該是我謝你才對。”賀長風拍了拍他的肩:“以後你若日子過不下去,隻管來找我。”
回家的路上,賀長風心情不錯。
最近這段日子,他的心情都挺好,雙手攬住楚雲梨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上:“雲寶,你對我真好。”
楚雲梨失笑:“我舍不得讓你受委屈。”
聽著這話,賀長風耳根微紅,唇邊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兩人到家時,發現隔壁的趙家特彆熱鬨。隻聽聲音就知,趙平安從城裡回來了。
趙家的熱鬨有彆於其他,兩個女人哭的哭,嚎的嚎,格外刺耳。
賀長風瞅了一眼,壓低聲音:“還好錢月英看中了他。要不然,受罪的就是你。”
其實不然,趙母是挺刻薄,但葛雲寶本身是個溫柔的性子,膽子也不大。至少,不會和婆婆硬著來。當然了,日子也不會多好過。
“反正我就是要去城裡。趙平安,你一朝富貴之後想要拋棄糟糠之妻,門都沒有!”錢月英跑到院子裡尖叫:“總之,明天我就是要跟你一起走!”
“不許去。”拒絕的人是趙母,她站在屋簷下:“平安,你不能答應她。之前你說過的,她回來是為了贖罪,要是你這麼把人帶走,對得起我嗎?當初我險些被她害死……這個女人心腸惡毒,把賀家害得那麼慘,沒有絲毫悔意……”
今日之前,錢月英也不是非要去城裡,反正來日方長嘛,現在趙平安惱她,日後兩人一定會和好。但是,她設計陷害賀長風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她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唾罵,連累得錢家日子也不好過,她昨天回娘家,剛走到門口就被嫂嫂罵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