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靠不住,婆家也靠不住,她隻有離開這裡,日子才能繼續往下過。
還沒來得及偷跑,趙平安就回家了。
錢月英站在院子裡嗚嗚地哭。
趙平安怕她跑,追出來後看到她沒出門,便也懶得理會。一抬眼,看到了剛回來的賀長風,他有些尷尬。
論起來,是錢月英對不住賀長風,但是,現在他是錢月英的夫君,這夫妻之間一榮俱榮,錢月英對不住的人,他好像也……不太好意思。
“長風,我要是早知道錢月英算計了這麼多,當初肯定不會答應這門婚事。”
賀長風一點都不生氣,隨口道:“不要緊,反正你的婚事自己也做不了主。我不怪你。”
趙平安:“……”
他想到當初定親時,自己的身不由己,越想越難受。
剛好趙母又在嚎兒媳的惡毒,他忍不住道:“這是你自己挑的兒媳,怪得了誰?”
趙母說這些,是不想讓兒子心軟,進而真的帶錢月英去城裡。沒想到兒子一通火氣衝著自己發,頓時委屈不已:“我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這個家好嘛。”
“頭發長,見識短。”趙平安不客氣道。
聽了這話,趙母是真的傷心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趙母蒙著臉,哭得傷心至極:“他爹,你管不管?”
趙父慢吞吞道:“當初我定下的雲寶就挺好,你非要折騰,還好意思哭?”
趙母:“……”
當初葛雲寶一個孤女,根本就不是好親事,誰知道會變成如今這樣?
父子倆都怪她,兒媳把她當仇人。趙母滿腔怒氣無處發,怒吼道:“雲寶,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有那麼大的力氣,還會給人治病,偏裝作什麼都不會,等我們退親了之後又會了,你既然不願意嫁,為何不直說?你和錢月英有什麼兩樣……”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傳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原來是楚雲梨從兩的籬笆院中間跳了過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動作太過利落,仿佛一息就到了跟前。不說彆人了,連趙平安都沒反應過來。
“再拿我和錢月英比,我撕了你的嘴。”
趙母捂著自己的臉,反應過來後,大吼道:“平安,她打我,你瞎了麼?”
趙平安揉了揉眉心,隻覺得頭疼:“娘,你彆鬨了。”
趙母傷心得很:“不娶雲寶過門,果然是對的。”
一句話說完,她撲進屋中嚎啕大哭。
趙平安有些尷尬:“雲寶,我娘老糊塗了,你彆跟她一般見識。”
“憑什麼?”楚雲梨冷笑道:“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妻便也罷了,就當是體諒長輩。現在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我為何要不計較?你當你是誰?你當她是誰?”
一疊聲的質問,趙平安啞口無言。看著麵前咄咄逼人的女子,他有些恍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要還和以前一樣,不得被你欺負死!”楚雲梨冷聲道:“你們家的人,然後再敢攀扯我,我還揍人!之前我可是殺過人的!”
最後一句話,清晰的傳入了趙家人耳中,正嚎啕大哭的趙母想到那些被搬到村口的人,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她剛才怎麼就沒想起這茬?
路過錢月英時,楚雲梨衝她一笑:“我比你狠,但我跟你不同的是,我不傷害無辜。而你,不算是無辜哦。”
錢月英從這短短一句話裡聽出了一股殺意來。她往後退了兩步,滿眼驚駭。
楚雲梨回到自己院子裡時,賀長風端著一杯水站在門口,狗腿的送上茶杯:“夫人好厲害!”
錢月英看在眼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難過來。
葛雲寶的前未婚夫始終惦記著她,而自己的前未婚夫,對自己隻有恨意。
事情怎麼變成這樣的?
賀長風的冤屈已申,楚雲梨笑吟吟道:“明天上山采藥。”
趙平安沒有過夜,當日就走了。
趙母想要跟兒子一起,鬨了一場卻還是被丟下。錢月英也是一樣,夜裡躺在床上,她仔細思量過,既然去不了城裡,那就得把自己的名聲挽救回來。
最要緊還是去城裡重新開始,至於攔著自己的婆婆……死了就攔不了了。
翌日楚雲梨出門采藥時,聽到村裡人說錢月英天不亮就已經去了山上,也是為了采藥給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