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餘家人得到餘青青的消息後有有多絕望, 他們知道女兒幫不上忙後,再沒了僥幸的心思,連夜收拾東西準備偷溜。
可惜, 欠著百多兩銀子, 那些人又怎會放過他們?
還沒出門就被抓了回去,讓他們賣身抵債。
這件事情鬨得挺大,賭坊也不敢為所欲為,沒有逼良為娼, 隻讓他們簽了賣身契。
餘青青聽說這件事後,又動了胎氣。好在大夫來得及時,才沒有傷著孩子。羅夫人又威脅了她一番。
另一邊,楚雲梨不知道此事,她生意做得不錯,置辦下了一個小宅子後, 準備買兩個下人照顧孩子。
餘家人最近像是消失在了城裡似的, 楚雲梨要顧著生意, 又要顧孩子, 雖然找人盯著餘家,可盯著的人不太靠譜,餘家人什麼時候走的, 那人都沒發現。
楚雲梨以為他們回了鄉下,也沒有多想。當去買人時看到餘山河夫妻, 她還以為自己看錯。
楊氏看到曾經的弟媳, 又見平時教訓他們的人對著前弟媳畢恭畢敬, 想到什麼, 頓時如見救星:“弟妹, 你是來買人的嗎?能不能把我們帶走?”
她說著, 還掐了一把邊上的男人:“快,快求弟妹。”
邊上的中人見狀,問:“您認識他們?”
楚雲梨彆開了眼:“不認識。”
中人嗬斥道:“滾遠一點,衝撞了貴客,要你們好看。”
夫妻倆這些天在這裡吃了不少的苦頭,從來不敢亂來。被罵後,哪怕心裡不甘心,卻再也不敢上前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蔣翠苗,夫妻倆心情複雜難言。楊氏忍不住抱怨道:“白眼狼!小人得誌!”
餘山海心裡也不好受,聽到這話後,忍不住道:“當初你和大嫂少欺負她,她也不會這麼絕情。我早就勸過你,做妯娌,比親姐妹還要有緣分。你非不聽……”
“你就是看她長得好。”楊氏咬牙切齒:“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她狠狠瞪著遠去的人:“嫁人了還一副狐狸精的樣子到處勾人。還趁機離開餘家,她本就不安分,我照顧個屁!”
餘山河閉了閉眼。
“我再混賬,也不會看上弟妹。你就不該有這種齷齪的想法。”
“那你倒是彆讓我照顧她啊!”楊氏大怒:“餘山河,你都自身難保了,老娘被你牽連成這樣,你還怪我做得不夠好。你個混賬到底有沒有良心……家裡的孩子……”
說到這裡,她忍不住放聲大哭。
要是早知道來了這裡會變成下人,楊氏說什麼也不跑這一趟。她如今,隻慶幸沒有帶孩子來……不過,孩子放在家裡由餘山江看著,她真的是越想越不放心。
楚雲梨選了一對母女回家,都是苦命人。
離開時,聽到楊氏壓抑的哭聲,她問了一下身邊的中人。這才得知,餘家那三個年輕的妾室已經被人挑走,有孕的兩個在來之前就已經落了胎。
中人低聲道:“她們非說自己和餘家無關,可賭坊的人……讓他們簽了納妾文書。”
楚雲梨頗有些無語。不過,她沒想解救誰,這整個餘家上下,就沒有一個好人。
那三個妾室在村裡的所作所為,楚雲梨都有所耳聞。全都是奔著錢財來的。
“這賣身契,是被強迫簽下的吧?”楚雲梨低聲道:“若是沒記錯,欠錢的人隻是餘山海。”
中人輕咳一聲:“那些人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欠錢是餘山海沒錯,但也可以讓他們“自願”幫忙還債。”
楚雲梨恍然,餘家人在村裡過活,沒見過世麵。應該是被唬住了,想想也是,如果天天被打手追債,隨時擔憂自己的手指頭,還不如賣身。若是遇上一個和善的東家,日子過得不比村裡差,說不準還更好呢。
這件事情後,楚雲梨又忙碌了許久。
等回過神,已經是深秋,外麵的天越來越冷,楚雲梨最近都喜歡買些柴火堆起來,畢竟,冬日裡的柴火就算買得到也會貴上許多。
值得一提的是,她請了人來盤炕後,那些人回去試著自己弄,結果弄得滿屋子都是煙。沒法子,又來找她。楚雲梨還用這換了一些銀子。
秋日涼爽,楚雲梨把鋪子裡的事交給管事,自己去不去都行,因此,她不用起太早。
這一日,她帶著兩個孩子悠哉悠哉,到了鋪子裡時,發現門口站著個熟人。
正是一身布衣的餘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