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雲梨不為所動,餘山江愈發惱怒:“我這都是替你受過。”
這話楚雲梨可不讚同,她強調:“是你們非要搶這功勞的。再有,餘山江,我再提醒你一次,當初救人的事,我就沒打算問人要謝禮,如果拿了玉佩之後我們誰也不冒頭,人家也不知道是我們家救了人。你們家的人非要攀上這門富貴親戚,現如今餘青青孩子都要生了,你卻來說我不該救人,沒你們這麼不要臉的。”
餘山江本就是個笨嘴拙舌的人,三兄弟裡,就屬他最老實。氣得滿臉脹紅,到底憋出來一句:“我已經跟他們說了真正的救命恩人是誰,你好自為之。”
楚雲梨氣笑了。
先前老大他們挨打的時候,下手的人應該沒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因此,幕後的人一直以為救人的是餘青青。
如今餘山江解釋得這麼清楚,那些人應該很快就會找上門。
說真的,無論哪種手段楚雲梨都不害怕。可兩個孩子還小,若是楚雲梨不夠小心,可能會傷著孩子。
楚雲梨滿臉嘲諷:“你可真是孩子的親爹!”
聞言,餘山江麵色煞白。“冤有頭,債有主,他們不會……”
楚雲梨嗤笑一聲:“要是講道理,人家會這麼不依不饒麼?”
餘山江梗著脖子:“誰讓你不幫我爹娘的?”
一句話吼完,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他很快消失在了人群裡。
邊上楚雲梨請來的管事有些不安:“東家,是不是有人要來找茬?”
“不要緊,咱們不與人起爭執,如果彆人故意上門找茬,那就趕緊讓人報官,你記著,千萬不要動手。”
管事急忙答應下來。
楚雲梨想了想,也沒閒著,帶著兩個孩子去了羅府。
一路挺順利,羅夫人並沒有避而不見。楚雲梨牽一個抱一個,將孩子也帶了進去。
羅夫人看到她這副模樣,不悅道:“你有何事?”
楚雲梨開門見山:“我就想知道當初追殺羅公子的那些人是誰。夫人有所不知,餘山江前些日子到了城裡,似乎也來找過青青,可惜沒能見著人。之後就消失了,剛剛他出現在我鋪子門口,說已經告訴了那些凶手,我才是真正的救命恩人。”
“據我所知,他們已經把三兄弟各揍了一頓。今日上門,就是想知道他們的身份,知己知彼……至少,我得護著我的孩子不被人欺負。”
羅夫人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
楚雲梨不客氣道:“夫人,我當初好心救人,卻被你們扯進了這麼多的麻煩之中。說難聽點,我還因此家破人亡。過去的這些事就算了,如果因此讓我的孩子受了傷害,你們卻袖手旁觀,怕是說不過去。”
“你們可以搬進來住。”羅夫人隨口道:“府中這麼大,隻要你們不出門,沒有人能傷害你們。”
楚雲梨麵色一言難儘:“敢問夫人,我是以什麼身份住在這裡?住進來之後,我的鋪子怎麼辦?照您這麼說,那些人一日不死,我就得一直住在這裡。是不是我下半輩子都在這裡麵度過?再有,就餘青青身上的事我也算看出來了,羅府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夫人敢保證我們住進來之後不被人欺負嗎?”
羅夫人從來就沒有一個普通人如此質問過,當即氣怒交加:“那你想如何?”
“我隻想知道那些人真正的身份。”楚雲梨絲毫不懼地與她對視:“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我有兩個孩子,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羅夫人冷笑一聲:“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想住進來,我讓人給你騰院子,住在這府中的日子裡,我能保證你們母子不會被人傷害。其他的,我不知道。”
態度特彆強硬,語氣也不太好。
楚雲梨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羅夫人:“……”明白什麼了?
楚雲梨牽著兩個孩子轉身就走:“稍後,我就去請大人查一查餘家人挨打的事。理由都是現成的,我兩個孩子是餘家血脈,可能會被人遷怒。”她一邊走一邊道:“記得當初餘山海他們挨打的時候還被人威脅說不許報官……反正挨打的人是他們,我倒是不用擔憂。”
羅夫人:“……”
“站住!”
楚雲梨對她的反應毫不意外。羅公子受了那麼重的傷,險些沒能救回來,羅府卻將此事捂著。如果這件事情可以暴露出去,依羅夫人的強勢,絕對不會吃了這個啞巴虧。
“我不許你去報官。”
楚雲梨頭也不回:“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被人欺負了找衙門評理,傻子都知道的事。你想攔住我,我又不是你的下人,難道你還敢逼良為奴不成?”
羅夫人冷聲道:“攔住她們!”
門口烏泱泱圍過來一大群下人。楚雲梨回身:“夫人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羅夫人氣得夠嗆,母子倆的死活與她無關。不過人找上了門不得不管而已。在她看來,把人接進府中護在羽翼下,就已經仁至義儘。是蔣翠苗自己不願意住進來,怪得了誰?
一片凝滯的氣氛裡,有腳步聲急匆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