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兄妹二人出了拱門,到了尚書府的園子,兩人走得不快,卻見對麵有人急匆匆而來。
冤家路窄,這話一點都不假,來的人是秦端玉,看到兄妹倆從那院子裡出來。他一臉疑惑:“蘭芝,你們到這兒來做甚?”
也不等二人回答,他自顧自告誡道:“尚書府各處院子都有主,沒主的那些都很偏僻。你們彆亂跑,萬一衝撞了府裡的人,興許會被問責。”他靠近了些,低聲道:“裡麵住的是我大哥,聽說要不行了……”
那中語氣有點怪,楚雲梨聽不得這話,不客氣道:“你才要不行了!”
秦端玉訝然:“蘭芝,你……我是好心啊!不聽就算了,闖了禍你自己扛。”他跺跺腳,飛快奔了進去。
田蘭興搖搖頭:“妹妹,你可彆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其實,退親也好,他那個娘不是省油的燈,就算是成了親,他大概也護不住你。等過幾天我們回家之後,在村裡重新給你挑一個好的。”
楚雲梨心不在焉地聽著,盤算著暗地裡跑去給秦豐安治病的可能。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她到了這裡還從來沒能獨自上街,銀針都沒來得及置辦。
治病救人,從找針開始。
回到客院,楚雲梨叫來了丫鬟,表示自己閒得無聊,想要學繡花。
丫鬟倒不覺得為難,初學者不需要多大的料子,她將自己的東西挪了一些送過來。就是不小心弄丟了針,隻能又跑一趟回去拿。
繡花針太短,但聊勝於無。
深夜裡,一抹纖細的身影從尚書府客院中竄出,並不走尋常路,而是翻牆到了園子裡,一路騰挪躲閃,進了府中大公子的院落。
因為要靜養,除了每日灑掃時,院子裡幾乎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正堂裡坐著兩個隨從,內室有個年紀大點的正不錯眼的盯著床上的人,眼神清亮,一點困意都無。
楚雲梨早有準備,以極親的動作翻窗進了內室將人放倒。然後到了床前,正把脈呢,就見床上的人睜開了眼,她動作飛快,捂住他的眼睛後,將人給弄暈了。
沒法子,一牆之隔有兩個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把人引進來。到時候她再想出手,怕是沒那麼容易。
紮了一下他身上的穴位,楚雲梨收回了針,飛快從窗戶溜了回去。
管事一覺睡醒,外麵天已經蒙蒙亮,他嚇了一跳,急忙去看床上的人。
見床上的人呼吸平穩,正在熟睡,他頓時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
怎麼就睡著了呢?
秦豐安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身體太過虛弱,他經常做噩夢,很少睡得這麼熟。若是沒記錯,昨晚好像有人闖了進來。
他隻瞄到一眼,沒看清楚人。但卻覺得和住在客院的田家姑娘很相似。
他坐起身,發覺自己身上粘膩,汗水裡隱隱還有股帶著藥的臭味……這也太臟了。
秦豐安總覺得,那位姑娘應該還會來探望自己。他打定主意,今夜不睡,非要看看她是誰。
如果昨晚上他還一頭霧水的話,隔了一日夜,他已經能確定那個纖細的身影是來幫自己的。隻是不知為何不願意表露自己的身份。
又到了夜裡,秦豐安假裝閉著眼睛,夜漸漸深了,忽然聽到窗戶微動,他睜開眼就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撲來,也認出來了正是客院的田姑娘。他張口想要說話,卻發現身上有幾處刺痛傳來,然後眼皮如千斤重,再也睜不開了。
等醒過來,又是一夜到天明,同樣一身臭汗。他身子更輕了些,之前一口飯都不想吃,今日破例吃了小半碗飯,還喝了一碗湯。
秦夫人得知後歡喜不已,一拍桌子道:“去賞大夫!”
秦豐安:“……”
他默了下,真覺得該賞的人是外院的田姑娘。
他並不傻,很快猜出來了她的顧慮。一個鄉下農女,想要給他治病,尚書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的。
秦夫人看到兒子挺沉默,似乎興致不高的樣子也沒有懷疑,以為他還沒養回來。私底下找到大夫,說了兒子多吃東西的事。一臉期待的問:“是不是好轉了許多?”
大夫歎息:“夫人,恕老夫直言,公子隨時都有丟命的可能。他如果有什麼心願,您儘快辦了吧。”
秦夫人聞言,麵色煞白。
又到夜裡,秦豐安死扛著不睡。他身子虛弱得很,整日昏昏沉沉,這兩天倒是不做夢了,但瞌睡反而更多了。以前睡不著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他不想睡了,隻覺得眼皮撐得特彆艱難。
到了時辰,果然窗戶微響,他側頭看去,正打算開口說話,熟悉的刺痛已經傳來。
秦豐安:“……”我要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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