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貓捉老鼠地遊戲。一方緊握利刃可以慢慢享受碾殺獵物的快感,一方疲於奔命最終難逃死劫。
芸娘要殺她,沒有餘地,這是齊韻兒腦海中唯一的想法。
一顆朱紅色的藥丸被芸娘捏著下巴喂進了齊韻兒的嘴裡,後者瞪大眼睛感受著藥丸化為一股暖流融進腹中。
是毒藥?芸娘要毒死她?
被看穿了想法,芸娘低沉一笑,“四小姐,我怎麼會讓你死的那麼便宜呢?這藥可是好東西,它能吊住你的性命,讓你在死之前好好享受享受。”
她輕柔的尾音讓齊韻兒一陣惡寒,這女人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變態癖好吧?
下一刻,她如被狂風裹挾著一般,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猛地飛了出去,直到她嬌嫩的背撞到粗壯的樹乾上才停下來。
痛,太痛了。
鮮血不可抑製的從鼻腔嘴角流出,齊韻兒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現在的慘狀。
顯然,芸娘不想讓她死的和素梅她們一樣輕鬆,她是在折磨她。
為什麼?她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難道是齊沁兒的要求?這女人因為幾句口舌便恨她至此,要了她的命不算,甚至還要在死之前對她一頓折辱?
真是失算了啊,齊韻兒悲哀的發現,她除了會打嘴炮口嗨以外,竟毫無自保能力,如同抹布一樣被人甩來甩去。
這個世界真是太特麼坑爹了!
她掌握的所有技能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浮雲,完全不值一提。
“啪!”
齊韻兒疼的一抽,從眼角一直到脖子上的鎖骨感受到被火焰燒灼的疼痛,下意識地抬手摸過去,被掀開的皮肉,猩紅的血痕沾了滿手。
在偏一點,她的右眼可能就要沒了。
對麵芸娘嘴角帶著冰冷的笑意,垂下的右手處握著一杆長鞭,尾部沾著來自於齊韻兒的鮮紅。
故意沒有在法器上施加靈力,否則這一鞭子下去,齊韻兒小命就要交代了,這樣單純的用鞭子的力道,還可以讓她活得長一點,再多抗幾鞭子。
芸娘壓抑久了,心中從來沒有這樣暢快過。
真是痛快啊,看著林依的女兒如同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掙紮,跪在她腳下,好像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匍匐在那裡一般。
又是一鞭子,齊韻兒一聲悶哼,被打的側翻在地渾身像是被車來回碾了幾遍一樣的痛,但意識卻是無比的清醒,絲毫沒有要昏厥的意思。
齊韻兒知道芸娘的藥是乾什麼用的了,不是她想的那麼變態猥瑣,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像是興奮劑一類的東西,吊住了她的精神,讓她不至於昏過去,充分享受裂骨削皮般的疼痛。
太狠了!
“夠了。”
是月影淡漠沙啞的聲音。
“你懂什麼!”芸娘怒喝一聲,轉頭看到月影的臉,才平緩了情緒,道:“你若看不下去就拿了那法器先走,我不將這丫頭好好收拾收拾,怎解我那麼多年忍辱負重的怨氣。”
怨氣?齊韻兒突然靈光一閃,隱約抓住了什麼。
“咳,嗬嗬,嗬嗬……”
咳掉卡在喉嚨處的一口血,齊韻兒低低的笑了起來,她艱難的翻了個身,試圖用手臂撐著自己站起來。
可惜她的力氣已經消耗殆儘,最後隻能勉強坐在那裡,努力的抬起下頷,用淡漠而又帶了兩份含而不露的傲氣神情看向芸娘。
“你笑什麼。”
芸娘看她這樣子,心頭好似一把妒火在燒,怒氣直衝天靈蓋。
這表情她太熟悉了,林依平日就是這樣的。
“奴才就是奴才,換了個主子也是奴才,一輩子都是奴才。”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齊韻兒譏諷地說道,“為奴為婢很辛苦吧?你是不是十分記恨我娘所以才要報複到我身上?可惜了,她生來就是林家的小姐,而你,不過是個被收留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