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見這秀美的少女望了過來,幾個仙門弟子臉色一紅。

那少女卻忽然抿唇一笑,言辭泠泠道:“喂,你們這酒賣不。

這幾個仙門弟子一愣,方才意識到這少女指的是他們桌上另一壇未開封的“流霞酒”。

《論衡·道虛》中曾載,仙人輒飲我以流霞一杯,每飲一杯,數月不饑。

這少女生得這般好看,沒有人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這幾個仙門弟子麵麵相覷,猶豫著點了點頭:“若姑娘想要。”

“這是流霞酒吧?”少女笑道,“我也不占你們的便宜,我拿金釧來換你們的酒。”

說著,微微一笑。

伸手一捋,徑自褪下了皓腕玉臂間的金釧明珠,放在了桌子上,拿過了這一壇流霞酒。

其實他們本想贈予她的,流霞酒雖貴重,但他們也不是負擔不起。

這幾個仙門弟子正欲開口,少女卻又轉身看中了行腳客的一匹小青驢,要用她這匹駿馬換對方平平無奇的驢子。

那行腳客走南闖北多年,也知曉這小紅馬的貴重,不敢與她交換。

少女笑吟吟道:“我覺得值得就值得,我喜歡它。”

兩人又拉扯了片刻,最終這少女如願以償換得了青驢,牽著青驢往東的方向漸漸走遠了。

金釧換酒,名馬換驢,古怪的少女,也就是金羨魚往東走了半截遠,忽然又折了回來,踩著小道兒往北而去。

剛剛她這麼高調也是為了迷人耳目,躲避追蹤。

離開了天星漏,她忽然就有種豁然開朗的解脫感。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除了還要刺殺弄花雨,想到這兒,金羨魚興致不由落下來半截,歎了口氣。

振作了精神,金羨魚麵色古怪地從袖子裡摸出個滾圓的珠子。

這珠子是她花了不少魅力值和係統兌換的,學名“易容珠”,主要佩戴在頸上,就有易容之效。

壞處是一旦拿下來,或者被損毀,就即刻失效。

所以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神奇的原理。

意思意思琢磨了一會兒,金羨魚深吸一口氣,往脖子上一帶。

幾乎瞬間她麵前就彈出了個係統麵板!還是那種能捏人的係統麵板!

這個3D手遊般的捏人界麵,令金羨魚大感親切,玩性大發,她原地躊躇了一會兒,滑動拉杆,調整數值。

不知道能不能捏出個周傑倫出來……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罷了。

漸漸地,臉上的五官也隨之移位,有了相應的變化。

最終讓她成功捏出個駝背的老太婆出來,佝僂著腰,背上的駝峰猶如烏龜的龜殼,容貌青白,嘴歪眼斜,容貌殊為醜陋。看上去很有武俠裡麵那種孤僻的怪客味道。

看著界麵顯示的自己,金羨魚十分滿意拍了拍手掌,關上了係統麵板,腳步輕快地一路往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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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玉龍瑤莞爾道,“或許我們不必爭執,另有兩全其美之法。”

他渾身上下血流如注,傷痕累累,麵色不變。

謝扶危目光落在他身上,平靜地問:“什麼意思。”

玉龍瑤道:“你我既都對她著了迷,那不如讓她做你我二人的共妻。”複又淡淡地補充了一句,“總歸我並不在乎。”

“這是個不錯的想法,”玉龍瑤微笑著向前走了一步,鮮血順著指尖蜿蜒滴落,“既能避免不必要的爭端,亦能兩全其美,不考慮一下嗎?”

謝扶危的吻痕固然令他感到惡心,也令玉龍瑤感到詫異。

玉龍瑤輕描淡寫道:“據聞有些家貧娶不起妻子的兄弟,往往會共享一名妻子。”

他微微笑,等待著一個答案。

究竟是情人紅唇間吐出的教唆更具誘惑性,還是醜陋的占有欲更勝一籌?

他究竟是條無欲無求的忠誠的狗,還是條對主人圖謀不軌的惡犬?

謝扶危眼中的霜白漸漸回落,自半空緩緩落回了地麵,銀發也如瀑般落回腰背。

他眼睫低垂,若有所悟,似乎又在走神,實際上隻是在沉默地將方才那一幕幕進行複盤。

玉龍瑤雖然狼狽,但謝扶危亦清楚他一時殺不得他。

共妻倒也能分得一半,簡單的加減之法他倒也是懂的,十二洞天曾教過他。

一時間他的心臟一時鼓動得極為劇烈,麵上依然是平淡地,柔聲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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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境中晝夜難分,時間流速亦快亦慢,等二人出了顛倒境,已經是第二日。

兩張字條也被戰戰兢兢的玉氏家仆送到了兩人手上。

“家、家主……”

“怎麼了?”玉龍瑤微感詫異地接過了遞來的字條。

這兩張字條分彆歸屬兩人,謝扶危垂下眼,心臟有一瞬幾乎停止了跳動。他手上這張隻寫了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筆鋒可以說是清麗峻拔。

“後會無期”。

至於給玉龍瑤的字條上,卻歪歪扭扭地寫了六個字。

算起來比謝扶危還多兩個。

“拜拜,吊你老母。”

玉龍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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