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做的直接後果就是她徹底把衛寒宵給氣跑了。
“……”
金羨魚默默望天, 也沒著急去追,在穿戴整齊,確保發絲都沒有紊亂之後, 這才若無其事地回到了營地。
攻略就像是在炒菜, 有的時候要小火慢燉,溫水煮青蛙,有的時候則要扭開大火,加一把猛料。
“梅姐姐,你來啦!”周玉站起身, 興高采烈地招呼她坐下,“我們正在說祝壽的事兒呢。”
果不其然,除卻衛寒宵, 鳳城寒、弄花雨、孟雪奎等人都到了場。
弄花雨落在金羨魚衣襟前,目光閃爍了兩秒,咬緊了下唇。
這是懷疑她和衛寒宵了嗎?
金羨魚視若不見,抿唇微笑, 牽著裙子走過去挨著周萌妹坐下了,“好呀。”
鳳城寒也坐在周玉近側,見她走來, 竟然低垂著眼簾兒,頗有些冷淡地離開了視線。
金羨魚未曾察覺。
事情是這樣的,經過這幾天的長途奔波,洞庭已經近在眼前, 孟雪奎說明日午時大概就能到了。此言一出,頓時迎來了一陣歡呼。
這幾日風塵仆仆, 風餐露宿, 這些講究衣食住行,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儒門弟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少年笑著抱怨:“都是師兄你放著好好的飛行法器不做,非要走路,平白耽擱了這麼長時間。”
孟雪奎有些心虛地撇開了視線:“俗話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多走走多看看開闊胸襟有什麼不好,咳咳,明天各家子弟齊聚洞庭,你們可要打起精神,勿要給我們蓬萊學宮丟臉。”
周玉問:“梅姐姐,你明天與我們一道兒去嗎?”
周玉這麼說,眾人的目光頓時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差點兒忘了……
她混入洞庭本來就是聽說弄花雨會前來祝壽,想借機動手,如今她既然改變了計劃方向,那麼去不去壽宴也就可有可無了。
“我想,我可能會去看看。”當著周萌妹、孟少年的麵,金羨魚如此說道。
黃老祖在修真界頗有威望,屆時各門各派弟子都彙聚一堂,這是個難得的觀摩學習的好機會。
她也沒聽說過玉龍瑤和謝扶危會來。玉龍瑤是不感興趣,謝扶危是鮮少參與世事。
老實說,他倆出現在這兒的可能性都不高,她現在忙著提升自己,也不太想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要是畏首畏尾的她這得猴年馬月才能修煉到和玉龍瑤有一戰之力啊。金羨魚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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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少女一步一步走來,鳳城寒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一陣暗香拂過,她嫣然微笑在周玉身旁坐了下來,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沒有看向他,沒有分去半個眼神。
鳳城寒略有些不適地皺起了眉頭,心中仿佛裂開了個空虛的大洞,眾人說的話都像是無意義地風一般自耳畔掠過。
他從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都在促使他疏遠金羨魚。
她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貞烈,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為之,是不是察覺到他碰巧在那棵鬆樹下。
他本是見色起意,又怎麼有立場去苛求金羨魚一言一行皆符合自己的期望和想象?
到了傍晚,衛寒宵終於回來了,一回來,就冷著張俏臉往樹上一躍。
不久之後,今日負責去獵食的同伴們打了些野味,撿了些野果回來。
周玉將這一堆野果均勻地分成等份,分給眾人。
金羨魚有點兒心不在焉的咬了口野果。
還不夠,眼下還是下網階段,弄花雨目下對她的感情還不夠深厚,她得確信弄花雨對她著迷了,才能著手一步一步摧毀他的獨立人格。
到時候風箏線在她手上,她想讓它鬆,就想讓它鬆,想讓它緊,就想讓它緊。
鳳城寒開始不自覺地注意起金羨魚來,或者說“窺伺”。
少女朱紅的唇瓣一張一合,野果在她雪白的齒尖迸裂,蜜色的汁液瑩潤著唇瓣,朦朧了層淡淡的水光。
她或許未曾察覺,自她卸下易容起,就有無數少年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逐起她。
可這時,金羨魚卻忽然放下了野果,皺了皺眉。
鳳城寒心中不自覺一跳,幾乎以為她是發現了,不安地抿緊了唇。
……好酸。
這一口差點兒酸得金羨魚牙倒。
剛放下野果,周玉問:“怎麼了?梅姐姐,不合你胃口嗎?”
金羨魚搖搖頭:“有點兒酸。”
孰能料到她話音剛落,麵前立刻多了七八隻手,早就悄悄留意金羨魚動作的,蓬萊學宮的少年們聞言,俱都捧著紅通通的野果,像是將鮮紅的心臟奉到了她眼前。
“梅道友,你嘗嘗我這個?”
“梅道友,我與你換!”
係統提示音“叮咚”一聲在耳畔響起。
【蓬萊學宮眾好感度 20,魅力值 5】
【攻略進度:50%】
目睹眾人獻媚的場景,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再次襲來,心臟仿佛被擰成了一團,鳳城寒微微蹙眉。
“這是?”金羨魚咦了一聲,怔怔地看著鳳城寒。
道子眼簾兒低垂,蒼白的掌心捧著的野果,猶如跳動的心臟。
“某沒胃口,道友拿去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