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 金羨魚就清楚地看到玉龍瑤麵色僵住了。
下一秒,他又若無其事地攥緊了拳頭,故作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悉聽尊便。”
金羨魚覺得這人實在是自大又好麵子, 明明被她的話惡心到了,卻還是維持著風輕雲淡的模樣。
玉龍瑤他抬起手腕扭動了兩下,試圖掙紮。
無果。
便訝然地輕聲問道:“這是催—情蠱?”
金羨魚理了理裙衫,坦然地說:“我當初買藥的時候,那丹修說這藥能讓最貞潔的烈女變成蕩|婦。”
玉龍瑤平靜地看著她。
金羨魚眼波流轉, 嫣然笑道:“我很期待你變成人儘可夫的□□的模樣。”
玉龍瑤以儘在掌握中的態度還想說些什麼, 心臟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藥效發作了。
他大腦一陣發熱, 那雙如水精琉璃般的黑眸愈發黝黑, 冷汗順著額頭淌了下來。整個人難得又臉懵又發虛,難受得冷汗瞬間濕透了單衣。
手腕上纏著的是……縛仙索?
玉龍瑤不得不將目光投向身前,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眼前的多重結界, 像是朝他兜頭罩下的一層又一層的牢籠。
他唇角下意識地勾出個笑。畢竟這一幕實在太過眼熟。他那些親密無間的族人親朋出於對他的恐懼, 忌憚, 也曾罩下一重又一重的牢籠,防備他逃脫封印。
他們曾經一代又一代傳下他的畫像、留影石, 像防備著無孔不入的蒼蠅一樣防備著他。
不過他還是找了個機會,將這一切付之一炬。守著他本體的玉氏族人再想知道他的容貌, 卻不敢再行窺探。
他其實根本沒想那麼多, 他隻是覺得有趣好玩。就像剛剛他察覺出金羨魚的把戲,卻並未阻止她。
玉龍瑤下意識地想要捏捏下巴,暗道一聲有趣。
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僵硬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一個字來。
洶湧的情—潮以近乎措手不及地態度向他襲來。肌膚下的血管劇烈跳動,如囚籠中的野獸一般瘋狂撞擊著牢籠,打了玉龍瑤一個茫然無措。
……是不是下太多了點兒。
金羨魚吃驚地看著麵前的玉龍瑤。
他神態僵硬,笑意凝固在唇側,一點一點消失。企圖維持著的裝逼表情,定格成了一副世界名畫。
很快,玉龍瑤的呼吸就急促起來,嫩白的臉蛋泛上薄紅。
淩亂的烏發披散在肩側,那雙如兩丸黑水銀一般的眸子,也隨之失去了焦距。嫣紅的唇瓣翕動著,雙手被緊縛的模樣,難得有幾分任君采擷的可憐可愛之感。
玉龍瑤的反應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畢竟三成就能藥倒謝扶危,她全給玉龍瑤倒進去了。
“……”怎麼看玉龍瑤都比謝扶危嬌弱多了吧!
“真的不會出人命嗎?”金羨魚看著他可怕的腿—間,喃喃地說。
這個時候,玉龍瑤竟然還沒失去理智。他竟然還硬生生地擠出抹微笑,“舉重若輕”地說:“……小魚兒你疼惜我?”
他烏發已經濕透了,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濡濕了纖長烏秀的眼睫。
“不,”金羨魚果決地搖了搖頭,猶豫了兩秒,露出個不忍直視的表情,誠懇地說,“我隻是覺得性高—潮死掉很丟臉。”
玉龍瑤:“……”
玉龍瑤他活了幾千年,對男女之事一直興趣淡淡。在這種事上的確可以稱之為一片白紙。這就導致了催—情蠱帶來的藥效便愈發令其難以忍受。
這個時候就算玉龍瑤想再遊刃有餘地嘴炮都無能為力了。他支起雙腿,濡濕的黑色的布料包裹著修長勁瘦的雙腿,勾勒出頗具彈性與爆發力的線條。
玉龍瑤一向不是個會壓抑自己欲—望的人,他單憑本能難耐地摩—挲著身下的草地,眼神茫然發虛。
定了定心神,他竭力在昏昏沉沉中抓住一線清明,努力保持微笑:“乖,幫我解開。”
隻是微顫的嗓音,起伏不定的呼吸出賣了他臉上竭力偽裝的從容。
“你確定嗎?”金羨魚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手上一小團金光如有生命般任由她把玩。
在白蘋香的指導下,她的控靈技巧幾乎是量變產生了質變,飛躍上了個新的台階。
金光如小蛇一般繞著玉龍瑤的脖頸纏繞了幾圈。
金羨魚勾了勾手指,就扯著玉龍瑤的脖頸迫使他抬起頭。
金光陷入皮肉,在喉結處勒下了條深深的紅痕。
玉龍瑤這個時候的目光簡直可以稱之為楚楚可憐了。他刺激得眼睛都紅了起來,黑色的微卷發黏在鬢角,眼神迷惘,水汽彌漫,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著。
他側過頭,目光一瞥間擦過金羨魚。喘息吃力卻還不肯放棄,啞著嗓子問:“小魚兒,你當真不想幫幫我?”
此時的金羨魚對玉龍瑤而言就像是能看卻不能吃的盛大餐宴。
奇怪的是,他從前竟然對這頓珍饈毫無興趣。
汗水滴在眼球上,微辣反倒成了一種刺激,眼下任何微小的刺激都能使他戰—栗不止。玉龍瑤密繡的眼睫一顫,黝黑的眸子濕潤潤的,幾乎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金羨魚。
對上金羨魚的目光時,他彎了彎唇角,目光幽深,如果眼神也有實質的話,他恐怕會將她立撲在地,拆吞入腹的露—骨。
可他連動都動不了,這還是幾千年來頭一次這麼狼狽。
金羨魚黑白分明的眼睛乾淨得像是水洗過的鵝卵石,好整以暇,置身事外地“觀賞”著他。
太過清亮,太過乾淨。
他在深淵中不可控地墜落,伸出了一股想拉住她與她同墜的念頭。
……藥效驚人!
金羨魚胡思亂想,不知道前段時間被她踹傷過如今卻又被灌了這麼多藥,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或許是因為斬斷了情絲的緣故,眼下的玉龍瑤哪怕再誘人,她也生不起任何興致。
興趣的話,殺了他算嗎?
她操縱金光在他前胸停下,玉龍瑤劇烈地顫抖。
金羨魚的眼神就像兩把小刀,細細密密地刮過玉龍瑤每一寸透著珊瑚粉的肌膚。單單隻是一個眼神,幾乎就令玉龍瑤指尖發軟,心裡發軟。
他的胸口因為呼吸紊亂而起伏不定,冰冷的金光似乎下一秒將要刺穿他的胸膛,在少女冷淡嫌棄的目光之下,玉龍瑤竟生出了一種正被淩—虐的快感。
“我勸你不要。”他彎了彎唇角,仿佛看出了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正如你有無心相心金剛護體護身,我也有些自保法門。”
這話到不曾作偽,也是金羨魚遲遲未曾動手的緣故,在不清楚他是不是留有後招請君入甕的情況下,她不敢貿然妄動。
金羨魚看了一眼他,又因為他眼下的模樣實在太過難以言喻,而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