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殺了玉龍瑤??
看著地上已經失去了呼吸的青年,金羨魚驚訝地攤開手掌,怔怔地看了一眼。
總覺得難以置信。
畢竟是《長生樂》原著裡最終反派BOSS,把自己浪死了這未免也太不科學了。
雖然玉龍瑤的屍身已經冰涼,但金羨魚並沒有感到如釋重負。
為了防止玉龍瑤詐屍,她審慎地又翻出身上僅存的化骨水,迅速進行了毀屍滅跡,確保玉龍瑤不會在下一秒揭棺而起。
做完這一切,金羨魚這才擦了把臉上的汗,心裡吐槽自己簡直就像是位殺夫後冷靜處理現場的法製咖。
她手上還殘留著玉龍瑤的血跡,這讓她覺得有些反胃。
忽地,身後傳來一陣橐橐的馬蹄聲,伴隨著噅律律的馬鳴,金羨魚回頭看過去。
正好和一雙冷澈的雙眼撞了個正著。
“喂你——”一道沙啞的,遲疑的嗓音在耳畔響起。
白馬上的少年,梳著眼熟的高馬尾,身上背負著一人高的拙樸大刀。
肌膚雪白得像個小姑娘,眉眼俏麗透著點兒冷勁兒,像是冰雪裁就的。
那淡漠的雙眼落在金羨魚臉上的時候,溫和了點兒,但看到這一地狼藉,又見她手上血跡,衛寒宵錯愕地睜大了眼,“你在做什麼?!”
衛寒宵明顯被她嚇了一跳,可能沒想到遵從鳳城寒的吩咐前來救她,看到的卻是這麼凶殘的一幕。
金羨魚遲疑地在袖子上胡亂擦了擦手上的血,無辜地眨眨眼道:“呃?毀屍滅跡?”
衛寒宵差點兒從馬上栽下來,那冷淡小酷哥的模樣幾乎一秒破功。
他臉色難看,不可置信地繞著現場走了幾圈,“玉龍瑤?你殺了玉龍瑤?”
又道:“你殺得了玉龍瑤?”
金羨魚皺眉道:“我也這麼以為,我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衛寒宵墨畫一般的眉毛擰成了一股:“……哪裡不對勁?”
她搖搖頭,將自己的如實地說了。
這位畢竟是《長生樂》的主角,雖說被玉龍瑤坑得略慘,但出生小仙州,說不定見多識廣另有見解呢。
可惜衛寒宵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解釋,皺著眉想了一會兒,道:“修士多有些見不得人的保命法門,九重元神逃出去一縷都能奪舍附身——”
金羨魚正直臉舉手補充:“以防萬一,元神我也絞殺了。”
衛寒宵:“……”
她話音剛落,衛寒宵姣好的麵容很是扭曲了兩下。
她可能給這誤入凶殺案現場的小酷哥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金羨魚相信這個時候衛寒宵腦子裡刷屏的是“最毒婦人心”,她轉移了話題問,“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衛寒宵走到白馬前:“……來救你。”
金羨魚怔了怔,含蓄地表示:“謝謝你,但是你也看到了……我想,咱們或許可以在此地分彆。”
這是她真心話,經曆過這麼多,她實在有點兒疲倦。
衛寒宵=主角=麻煩。
這些主角團她現在一個都不想碰。
可能是她表露出來的抗拒有些明顯,衛寒宵麵色有點兒難看,抿緊了唇,冷冷地說:“師父叫我帶你去小仙州。”
“誰知道玉龍瑤到底死沒死,你自己不也那麼覺得嗎?師父讓我帶你去小仙州暫避一會兒風頭。”
這話不假,但金羨魚的關注重點並不在這裡。
“你與鳳道友聯係了?”她抬起眼,忙追問道,“他……怎麼樣了?”
鳳城寒願意幫她,她心裡感激,也的確擔憂他的安危,
金羨魚她不問倒好,她一問,衛寒宵周身的氣質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死不了。”
少年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我想帶你去,我比你更想帶他去療傷。但在此之前,我要完成他交代給我的任務。”
她不是傻子,當然能聽出來衛寒宵言語裡的冷淡。他在遷怒她累得鳳城寒受傷,自己還要來收拾她這爛攤子。
照這個架勢,她若堅持不去,一時間難以收場,更何況,衛寒宵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
金羨魚一點兒沒被衛寒宵的冷淡所打擾,她厚著臉皮靜靜地想了想,最終還是抬起眼道:“好,我和你走。”
這一路上,少年抿著唇,渾身上下顯而易見地都在冒冷氣兒。
一想到方才在“水鏡”中看到的鳳城寒傷痕累累的模樣,衛寒宵不禁捏緊了指節,闔了闔了眼。
所謂“水鏡”其實就相當於修真界的視頻通話,比之傳訊玉簡要更高級點兒。
金羨魚這一路奔波,精疲力竭,眼睛幾乎都快睜不開了,自然沒有心思去照顧衛寒宵的心情。
去他的什麼好感度,她不乾了。
饒是再遷怒她,衛寒宵他還是將唯一一匹白馬讓給了她,自己控韁徒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