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刷——
無數道懵懂, 純潔的眼神紛紛望了過來。
此時此刻,唯有一個單詞才能形容金羨魚內心的心情。
牙、牙敗。
這要讓她怎麼解釋。
就連鳳城寒、魏天涯、胡小山、白岐、柴柔等人都不解地看著她。
這是極為嚴肅的,學術的目光。
一定被誤會成什麼戰術了吧!!
金羨魚一秒呆滯在原地。
而始作俑者弄花雨卻一個沒忍住:噗——
“啊, 這個意思,可能還要問問姐姐呢,噗——”少年眉眼彎彎。
但不斷抖動的肩膀,憋笑的臉已經出賣了你了,你這個綠茶□□!
金羨魚懊惱地整理好了情緒, 一本正經地忽悠:“其實就是打架的意思, 大家一起打群架。”
妖精打架。
“原來如此。”宋彬恍然大悟,“你想讓它們內訌?”
“……呃,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鳳城寒微微頷首:“未曾想,群架亦有這一種說法。”
他抬起頭, 望向金羨魚,嗓音柔和地說:“多謝道友, 我又學到不少。”
金羨魚:“不,不要學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完全從恐怖片變成喜劇片了吧。金羨魚實在沒有勇氣繼續這個議題,於是, 果決地, 飛快地又轉移了話題。
“胡道友,你之前說的陣法能好好和我說說嗎?”
胡小山:“這是天涯的想法,讓天涯說吧。”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齊刷刷地落在了魏天涯身上,
不巧的是,這會功夫,魏天涯正神情複雜地,掀起自己的衣服,偷偷看自己的腰子。
對於男人而言, “腎”的殺傷力就是巨大的,連魏天涯也不能免俗,更遑論,這十多年來他還沒用到過!
作為個臉皮正薄,對這方麵尤為關注的修真界男子高中生,偷偷察看自己腰子的事,就這麼赤果果地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眾人:……哇哦。
魏天涯的臉騰得漲紅了,少年飛快地放下了衣衫,炸毛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胡小山神情正直地表示理解:“咱們同為男人關注這個沒什麼大不了的,若以後用不上了麻煩才大了呢。”
這還不如不說,氣得魏天涯麵色更綠,跳起來就要揍胡小山。
好不容易勸了架,魏天涯彆彆扭扭地將衣服放下來,乾咳一聲,麵無表情道:“陣法這個,是我從一本舊書上看到的,據傳是魔域秘法,可引天雷降世。”
“威力有保證嗎?”這是金羨魚若有所思地問。
魏天涯看了她一眼:“理論上來說,施法的人修為越高,威力也就越大。”
柴柔蹙眉道:“但是我們如今沒有這樣的人。”
“但我們人多。”鳳城寒毫不遲疑地補充說。
眾人拾柴火焰高。這麼多人的修為加起來應當能維持陣法的運轉。
又詳細地問了遍陣法細節,金羨魚終於下定了決心。
“既然沒有什麼更合適的辦法,那就試試看吧。這樣,我來負責做那個引那東西入陣的餌——”
鳳城寒靜靜地望著她,不假思索地否決了她:“我來。”
眾人一怔。
如果不是鳳城寒主動開口,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貌似,從剛剛到現在,一直都是金羨魚這個姑娘擋在麵前。
魏天涯皺眉道:“還是我來。”
“那,我也可以。”胡小山上前一步。
宋彬:“我也行。”
如此一來,眾人紛紛坐不住了,表示自己能當那個拉怪的。
金羨魚一怔,心裡迅速淌過一股熱流,有點兒感動也有點兒窘迫。
“這有什麼值得攀比的,咱們想要逃出升天,就不能感情用事。”金羨魚眨眨眼,儘量用平靜地,滿不在乎地口吻解釋說,“你們都有傷勢在身,我修為最高,無疑是最合適的那位。”
她嗓音清瀝瀝的,如潺潺的清溪,很容易讓人心神安寧,耐心認真地去分辨她說的話。
更休說她容貌之殊麗,哪怕在這遍地白骨的天坑,也依然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你相信我嗎?”金羨魚看著鳳城寒,抿唇笑道。
鳳城寒愣了半晌,態度這才有了鬆動,低垂著眉眼道,“我信你。”
魏天涯抿緊了唇,望著這一邊冷冷地一聲不吭。
“天涯,你去哪裡?!”胡小山叫道。
少年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黑夜裡,硬邦邦地砸下兩個字,“布陣。”
布置陣法的時候,金羨魚特地將人分成數隊,在附近巡邏,以防有妖獸來搞破壞。
陣法的布置花不了多長時間,月上中天的時候,這道“九天雷陣”在魏天涯的幫助下已經初見雛形。
目前的難題在於,人首豹身的那東西究竟藏到了哪裡,又怎麼將它引到陣法中央來。
眾人中,最鎮靜地反倒是弄花雨,少年微微一笑,率先撿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等著吧,這是它的老巢,它早晚都會回來的不是嗎?”
等待無疑是漫長,難熬的。
等到月上中天,天蒙蒙亮的時候,一陣不可忽視的響動驟然將金羨魚幾人驚醒了。
金羨魚動作最快,飛快趴下身子將耳朵貼在了地上。
“怎麼樣?”宋彬問。
金羨魚點點頭,她站起身:“應該是的。”
她本來還有點兒焦灼,若不是一直小心防備,怎麼會最先回過神來,但聽到這熟悉的大地震動聲,金羨魚反而生出了無儘的勇氣,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