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的請見很快被通過了,他上了頂樓boss辦公室。
森鷗外似乎也沒怎麼休息,他依舊穿著那身黑色外套,眉宇間有些疲憊。
怎麼說呢,如果說港黑是一個上下集體運轉的機械表,那所有人都是表盤裡的一個齒輪。
如果其中一個齒輪突然加速,那其他齒輪會被迫帶著加速。
森鷗外昨晚按照正常速度處理工作,結果赤鬆流過來給所有人上了個加速buff,鬨得森鷗外不得不一晚上緊急做出諸多重要決定,他想的快頭禿了。
接到赤鬆流要來彙報工作,森鷗外想到昨天晚上給赤鬆流布置的任務,神色越發憔悴。
難道赤鬆流已經做完報告了?那自己的工作量豈不是要翻倍?
雖然森鷗外早就聽尾崎紅葉說過赤鬆流很能乾,但是……他沒想到是這樣的能乾啊!
可惡!
赤鬆流進來後,森鷗外立刻抬眼看去。
他詫異地發現熬夜一晚上似乎對赤鬆流沒造成什麼影響,他看上去還是那麼從容輕鬆。
似乎看出森鷗外在想什麼,赤鬆流委婉地提醒老板:“……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所以他的時差其實沒倒過來,半夜正是腦子最清醒的時候,效率自然很高。
森鷗外內心有些鬱卒。
他打起精神:“東西整理完了?”
赤鬆流將手裡這些文件遞了過去:“boss,這是你要的文件。”
森鷗外正要去接,就見赤鬆流打開文件夾,先拿出一些文件放在桌子上:“這部分不著急,您可以有空了再看,他們這些組織……嘖,我覺得活不久,不值得您費心。”
然後赤鬆流又拿出兩份文件:“這個比較急,他們是港黑在關東內地的合作組織,對內對外的資金和物資流動渠道都會走我們這邊的線路,您最好立刻做出決斷。”
再然後赤鬆流還拿出了三份文件:“這是先代首領布置的情報人員傳遞回來的消息,我雖然不太清楚前因後果,但總覺得不太對勁,也需要您儘快做出批示,我好按照既定的聯絡線路,將您的決定傳遞回去。”
“最後是這幾份文件,這是紅葉姐遞過來,她說是您要的和口供對應的諜報,您看還需要什麼,我回去再整理出來給您。”
赤鬆流全部說完後,森鷗外身前的辦公桌已經堆滿了新文件。
森鷗外的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他可憐巴巴地看著赤鬆流:“不能再精簡了嗎?”
赤鬆流一臉遺憾地說:“不行,我已經精簡過了,剩下這些都是身為首領的您必須要知道並作出決斷的東西。”
然後他安慰森鷗外:“剛開始文件會有很多,以後就好了。”
森鷗外拿起文件一邊看一邊隨口抱怨:“赤鬆真是熟悉boss的工作呢。”
這話問的誅心,不過赤鬆流回答的極為流暢:“因為先代首領鹹魚太久了,他除了在人事上保持著首領的警惕和狡詐外,其他事情……嗬。”
“紅葉姐偏向行動部門,我作為情報支援不得不身兼數職,做著不應該做的工作,拿著微薄的薪水,我也很困擾。”
赤鬆流微笑道:“如今的boss是您,我真的非常高興。”
說完,赤鬆流後退兩步,語氣越發柔和:“那麼我等您的命令。”
然後他就一臉輕鬆愉快地走了。
森鷗外:“…………”
他看著赤鬆流離去的背影,神色突然變得幽深危險。
許久後,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間空蕩蕩的辦公室顯得格外陰森,哪怕晨起的陽光都無法驅散這種感覺。
森鷗外喃喃地說:“這種感覺……”
就仿佛身後隨時有追趕的腳步聲響起,背後的人靜靜地看著他,好像在評估他是否有資格和能力站在前方。
森鷗外歎了口氣:“好在我發足了工資……”
他認命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飛速看了起來。
另一邊,赤鬆流回到辦公室,一進門就看到太宰治在翻閱情報,還很貼心地將情報做了基礎分類。
看到赤鬆流回來,太宰治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樣?森先生怎麼說?”
赤鬆流將帽子放在旁邊衣帽架上,他眨眨眼,露出促狹的笑容:“森先生似乎忙碌了一晚上,看上去有點疲憊。”
這種倒逼老板加班工作的感覺,真是爽爆了。
太宰治明白了赤鬆流未說出口的話,他不由得哈哈大笑,眉梢眼角都帶了出了一點輕鬆和暢快:“森先生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