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鬆流偽裝愛沙小姑娘的語氣,虛弱地說:“可是那樣的我,還是我嗎?”
“當然是!”果戈裡奇怪地看著赤鬆流:“愛沙,你不想要自由了嗎?”
“……如果用這樣的手法得到生命,我想我將永遠無法踏入主的神國。”
赤鬆流還在兢兢業業地模擬小姑娘的三觀,他勸果戈裡說:“尼古萊,你被魔鬼影響了,正因為人類得不到自由,才會無限地追逐著自由。”
“我們無法飛入空中,所以會有飛機,我們無法深入海洋,所以會有潛艇。”
“人類一切的渴求和欲1望也是人類不斷進步、不斷發展的原動力,我們要承認人力有極限,我們隻是不斷適應著世界,而不是世界適應我們。”
“承認自身的無能和弱小,承認自己總有做不到的事,這並不丟人,更不需要難過。”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尼古萊,隻要你還活著,我就永遠存在於你的心中。”
“你懂了嗎?隻要愛著我的人還存在,我就會以另一種形式活著,你……”
赤鬆流的嘴遁之術剛用到一半,身體突然自己動起來了。
原來是哈桑操縱著赤鬆流的身體快速閃避,緊接著,之前赤鬆流臉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虛影。
這虛影像是個異空間,果戈裡的手從異空間探出來,而果戈裡本人還在不遠處的樹梢上!
哈桑的聲音有些凝重:【他的能力太防不勝防了。】
赤鬆流冷靜地說:“可能和視線有關。”
果戈裡卻很失望:“愛沙,我沒想到你的想法和那些庸俗的人一樣。”
他想到了之前女孩抬手間輕描淡寫摧毀牌山的樣子,他苦惱地說:“我以為你是不同的。”
赤鬆流想好了脫身的方法,他不樂意繼續耗下去了。
後背還有傷口,天要亮了,女士發現愛沙小姑娘失蹤肯定會鬨起來,他還是快點溜吧。
赤鬆流隨口說:“哪裡不同?”
下一秒赤鬆流的身影就變得模糊起來,隨即地麵的大雪蕩開,隨風飄蕩起來,遮蔽住了男孩的視線。
果戈裡一下子從樹梢站起來,他抬頭看天,鬥篷一抖,身體無端出現在了高空。
憑借天空中非常廣闊的視野,果戈裡看到了不遠處某個凹地處雪麵上,一道黑灰色的戴著白色麵具的鬥篷人在急速前行。
“愛沙!”果戈裡一下子就追了過去,他激動地說:“愛沙!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嗎?”
男孩一把抓住了哈桑的黑袍子,哈桑居然有種被拽入空間的錯覺,他立刻化為魔力消失,露出了被他保護在懷裡的赤鬆流。
赤鬆流就地一滾,剛穩住身形,果戈裡就落在他身上,他壓著赤鬆流的胸膛,居高臨下地說:“難道你和我一樣,也可以用魔術嗎?”
赤鬆流一邊努力維持著愛沙小姑娘的幻象,一邊問哈桑:“他是怎麼捕捉到我的方向的?”
哈桑沉痛地表示:【這小子能飛!】
赤鬆流沉默了一下,瞬間做出了決定:“那就開寶具,他分不清哪個是我。”
哈桑嘖了一聲:【開寶具很費魔力啊……】
赤鬆流感受著背後傷口冷得刺骨,他覺得身體快撐不住了,當務之急是早點脫身。
他對哈桑說:“先跑為上。”
哈桑向來佩服赤鬆流的果決,既然赤鬆流都這麼說了,哈桑自然不會反對。
【好,那我開了寶具後立刻變幻象!】
赤鬆流和哈桑商量好後一邊調動體內魔力做準備,一邊對果戈裡笑了笑。
他語氣溫和地說:“因為我不想被尼古萊你拋下啊。”
果戈裡聽後一愣,他看向身下的愛沙小姑娘。
小姑娘的笑容奇異中透著一股無法移開視線的蠱惑,那雙眼眸宛如漩渦,深處棲息著魔鬼。
“那讓尼古萊看看吧,欣賞一下我唯一的魔術,感謝你一直以來為我獻上的表演。”
下一秒,未知而澎湃的力量湧動起來,厚卻輕盈的雪花被巨大力量掀上天空,狂風四起,風雪之間,果戈裡震驚地看著雪地上突兀出現了幾十個愛沙!
小姑娘一身白裙,後背血紅,她俏生生地站在風雪之中,笑著對果戈裡揮手說再見。
果戈裡下意識地追逐距離他最近的那個女孩,可在他碰觸的一瞬間,女孩卻化為青煙消失,仿佛和這漫天風雪融合在了一起。
果戈裡追逐了很久,當無邊風雪再度落下來,天空恢複了平靜的時候,那個站立在雪中的女孩已經徹底不見了。
“愛沙……”
另一邊,赤鬆流終於從果戈裡手下逃出生天。
哈桑給赤鬆流包紮傷口,並偽裝了一個幻象去鎮子裡拿點吃的。
赤鬆流一邊啃著硬邦邦的麵包一邊褪去了愛沙小姑娘的偽裝。
“走了走了,我們去莫斯科坐火車。”
他晦氣地總結經驗:“看樣子英國那邊文豪變異能力者不是個例,這年頭能玩文學的人大多是貴族和有錢人,我還是繼續裝乞丐吧。”
然而赤鬆流並不知道,因為世界異能大戰的緣故,這片土地的皇帝貶斥了一批貴族。
某個瘦弱而好心的孩子因家庭問題也遭到了流放,成了一個柔弱無助的流浪人士。
他們將在冰寒的西伯利亞凍土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