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暴風雨, 直到晚上才停,整個城市都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交通到處都是斷的, 樹木倒的遍地都是, 很多小區都內澇了,有關部門通知說, 至少要明天才能恢複通電。
沒有電,空調和風扇都用不了, 白天還好, 到了晚上就難熬了。謝風行尤其怕熱, 根本睡不著。
他索性就爬起來,出去漫無目的地走。
已經是深夜了, 可消防員們依舊忙碌在第一線。
看到消防員們穿的製服,他就問小愛:“我以後會當消防員麼?”
“不好說哦。”小愛說, “畢竟作者是個製服控,一切穿製服的職業都有可能。”
“為人民服務,很值得尊敬。”謝風行說。
“你真是有一顆為人民服務的愛國情懷啊。”小愛說, “你不是也因為陸馳當過兵,所以對他格外特彆。”
“事實證明, 我做錯了。”
他如果不對陸馳有特彆對待,陸馳或許也不會愛上他。
“那可不一定, 我怎麼覺得他從一開始就喜歡你呢?”小愛說, “你忘了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好像你和他原來就很有淵源, 我總覺得你和他的過去, 不止你以前喜歡過他那麼簡單。”
謝風行沒說話,在偌大的城市裡漫無目的地走。
他一個人出去很久都沒回來, 陸馳以為他是躲著自己走。
畢竟當初倆人在海邊說好的,以後劃清界限。
馬上就要比賽了,他很擔心會影響到謝風行的情緒,所以跟常瑞說了一聲,他就直接回家裡去住了。
陸家大宅這邊是富人區,供電一切正常。他回到家的時候,陸明他們正在會客室談笑風生。今天陸家來了很多大佬,著名高音歌唱家譚瑩女士來了,在會客廳高歌一曲,薑沁芳彈琴做伴奏,一起為客人助興。陸馳才剛進客廳,就聽見了歌聲。
“陸馳回來啦。”家裡的馮阿姨很高興地過來迎他。
陸馳將手裡的袋子給她:“有客人?”
“有幾位貴客來家裡玩。”馮阿姨笑著說。
陸馳說:“這是我給小妹買的吃的,你切好了給她送上去。”
他直接上樓去了,譚瑩的歌聲很亮,在二樓也聽得很清楚,陸馳洗了個澡躺下來,聽著樓下的琴聲和歌聲發呆。
他對這個家的歸屬感,竟然還不如他們車隊住的那個家的歸屬感深。
夜已經深了,蔣舒原一個人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應該推開趙晚的,不該由著趙晚親他。
但是趙晚撲上來的時候太瘋狂了,也或許是那天地都要為之混亂的暴風雨點燃了他,他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什麼叫冰火兩重。
雨是涼的,甚至是冷的,但趙晚的身體卻是熱的,唇與舌都是熱的。
在那樣的暴風雨裡,外頭就連車都少有,他無法推開他,反而被他徹底蠱惑。
他將趙晚重新帶回了酒店,兩人都淋成了落湯雞,趙晚身上那種生猛的勁頭反倒淡了,隻低著頭,也不看他,任由他牽著走。
到了酒店房間,他讓他去洗一下,他就去洗了。
蔣舒原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來一件。
他本來隻打算在國內呆兩天,拿的衣服不多,趙晚更是因為喝多了酒才臨時過來的,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這麼惡劣的天氣,也不好讓人買了衣服送來。
隻能讓趙晚穿他的了。
但是他的衣服對趙晚來說太大了,一件白襯衫穿上,下麵跟沒穿一樣。
好在趙晚很老實,回自己房間去了。
趙晚那種害羞的沉默,反倒讓他的心亂成了一團。趙晚如果再瘋狂一些,現在恢複了理智的他還能拒絕他,可是趙晚這樣聽話,他怎麼還忍心說什麼。
味蕾上似乎還留著趙晚的甘甜軟濡,叫他這一晚再難入眠。
負隅頑抗的壁壘,仿佛頃刻間就要崩塌了。
他都多少年沒這樣和人親過了,沒被人這樣瘋狂熱烈地愛過。
他隻需要自己踏過去,迎接他的便是最美好的生活,他可以在趙晚的身上,重新年輕一次。
趙晚躺在床上,摸著自己的嘴唇,想一會,笑一會,然後蒙住頭,用被子將自己完全蓋住。
這才是他嚴格意義上和蔣舒原的第一個吻啊。
原來蔣舒原的味道是這樣的,他那樣有男子氣概的一個成熟的中年男人,嘴唇也這樣軟,氣息那樣好聞。
他都不能想,他今夜注定是睡不著了。
他將手機重新開機,就看到了謝風行給他發的信息。
謝風行邀請他去看他的比賽。“希望你能帶你家那位蔣叔叔一起來。”
你家那位……
啊啊啊啊,聽起來怎麼那麼讓人害羞。
趙晚用被子蒙著下半張臉,回複了個“好”。
他實在太興奮了,完全睡不著,總想著應該發個朋友圈。
發個朋友圈,給彆人看,也給蔣舒原看。
他想了老半天,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發朋友圈:“暴風雨從我心裡刮過,一輩子也忘不了。”
彆人或許看不懂,但蔣舒原肯定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隻有他們兩個明白。
沒想到這個朋友剛發完,就有人評論他了。
是周律。
周律評論說:“怎麼沒回我信息。”
趙晚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有些羞愧。
周律喜歡他,他也曾試圖接受周律的追求,昨天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甚至為了刺激蔣舒原,還故意利用了周律。
周律是那麼好的人,自己卻這樣利用和傷害他。
他就回複說:“不好意思,手機關機了,才開機。”
周律又是很快回複了他:“你怎麼樣了,昨天喝那麼多酒,頭痛麼?”
“還好,正打算睡了。”
周律沒再發文字,隻發了個表情包,那表情包看起來很萌,又很難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