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味道)(2 / 2)

但白森森手裡有他的視頻,如果白森森真的爆出來,他才是真的社會性死亡了。

事到如今,他已無路可走。

謝風行還在看書,就收到了周律發過來的信息。

“我聽你們班長說,你請病假了,沒事吧?你在哪兒住,我今天沒事,要不我去看看你吧?”

謝風行並沒有回他。

但周律並沒有氣餒,他覺得謝風行可能還在生病,沒有看到他的信息。

一個人生病的時候,總是他最脆弱的時候,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看他一下。

他現在就跟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竄,總之他不能乾坐著,他總要做點什麼,不然他真要瘋了。

他就聯係了一下謝風行他們班的班長,順便還把趙晚給叫上了。

半小時以後,周律就帶著人出現在他們的基地門口。

仰頭看,是一座三層的彆墅,最奢侈的還是院子,他對北城的房價有所了解,這一片是富人區,房價寸土寸金,這麼一片院子,就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

他提著果籃進去,就看見幾個年輕男人正在一樓旁邊的車庫裡坐著聊天。

見他們過來,小柳最先站了起來,他鞠了一躬,說:“我們是風行的同學,聽說他生病了,來看看他。”

常瑞叼著煙回頭,見是這位麵熟的學長,眉頭便挑了一下,說:“他在二樓呢。”

周律道了謝,便提著果籃進去了。

小柳說:“這人叫周律,我感覺他好像在追風行。”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就是一陣哄笑,周律聽見了,回頭看了一眼,迎麵便撞上了陸馳。

趙晚最先和陸馳打了招呼,陸馳點了一下頭,說:“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聽說風行生病了,來看看,這是我們班長。”

他們班長很局促地跟陸馳打了個招呼。

周律也忙喊道:“陸總。”

陸馳點了一下頭,去了常瑞他們那裡,周律領著趙晚他們直接上了二樓。

常瑞遞了一支煙給陸馳,陸馳接了,沒抽,隻往耳朵後頭一彆。

“航大出帥哥啊。”常瑞笑著說。

陸馳要笑不笑的。

謝風行的神色有些憔悴,身上的冰霜感反倒淡了,他坐在床上,小臉蒼白,看起來沉靜而可憐。周律並沒有獻殷勤,正相反,他是站的最遠的一個,趙晚和謝風行的關係最好,話也最多,其次是他們班長,而他則一直靜靜地站在旁邊,溫柔地注視著謝風行。

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急了。

他需要拿出自己最有魅力的樣子來,一個玉樹臨風,溫文爾雅的學長形象。

謝風行偶爾會看周律一眼。

他覺得這世上最可笑的莫過於此刻的周律了。

那種所有醜態已經被彆人洞悉,自己還一無所知,故作清純的可笑模樣。

小愛玩上癮了,時不時還讀取一下周律的心理活動給他聽。

周律的心緒很雜,也很跳躍,一會沉浸於他的美貌,一會盤算著如何引誘他,一會又在想到底能不能從白森森的魔掌裡逃出來,一會甚至在想,如果他能勾搭上謝風行,憑借謝風行的財力和人脈,說不定可以幫他解決了白森森。

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甚至還有些澎湃,隻是幻想一下,就足以讓他苦澀的心頭浮起一點歡欣來。

他們三個呆了二十多分鐘才走。一直很安靜的周律,在這時候主動出擊,他目視著謝風行,用最溫柔的腔調說:“怕你無聊,來的時候給你買了個小玩意。”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黃鴨來,放到了床頭的桌子上,然後羞澀地一笑:“會唱歌的小鴨子。”

趙晚他們三個走了以後,陸馳就上樓來了。

剛進來,就見謝風行把一隻小黃鴨扔進了垃圾桶裡。

“怎麼扔了?”陸馳將那隻小黃鴨撿起來看了看。

“不喜歡。”謝風行說。

“怪可愛的。”陸馳說,“給我吧。”

謝風行聞言就看向陸馳。

陸馳覺得他的神情有點壞。

難得見他生動一回。

他就問:“不行?”

謝風行拿紙巾擦了一下手,然後把紙巾丟進了垃圾桶裡,最後抬眉看了陸馳一眼:“周律送的。”。

陸馳捏了捏手裡的小黃鴨,粗黑的劍眉微微一挑,將那隻鴨子丟進了垃圾桶裡。

“再量一下,體溫吧。”陸馳說。

“不燒了。”

“張醫生說的,再量一下。”

謝風行就把體溫計夾在腋下,陸馳就站在床頭等他。

謝風行抬頭看向陸馳,覺得陸馳這樣高的個頭,居高臨下看人的時候,房間都變得逼仄起來。

謝風行經常這樣看人,不管對方是憤怒的,傷心的,炙熱的,瘋狂的,他都習慣用這樣平淡無波的目光看著對方,他從不躲避彆人的視線,也不會因此害羞。通常情況下,都是彆人先轉過頭去。

但陸馳顯然不是那麼脆弱的人,陸馳靜靜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謝風行就突然想起小愛說的燙不燙的話。

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他甚至有點好奇。

他無情無欲,對很多人和事都提不起興趣,像個死人一樣,卻又喜歡一切有刺激性的東西,運動也好,人也好,這聽起來好像很矛盾。

他將體溫計拿出來,剛看了一眼,陸馳就拿過去了。

修長的手指捏著溫度計,放近了看,鋒銳的眉眼微微蹙起來。

還真有點低。

一般人的體溫都在三十六度到三十七度左右,偶爾會偏高,像他,體溫經常會在三十七度四左右。但謝風行的體溫,隻有三十五度多。

人體對溫度是很敏感的,他們兩個的皮膚貼到一起,他能明顯感覺到謝風行的涼,謝風行應該也能明顯感受到他的熱。謝風行總嫌他熱,原來是有原因的。

謝風行會一直這麼涼麼?

運動的時候,亦或者在床上的時候,出汗的時候,會熱起來麼?

他真想抱緊了他。

“對我來說,這算是正常體溫。”謝風行說。

陸馳“嗯”了一聲,將那體溫計放下,手指微微搓了一下,上麵似乎還留有謝風行的餘溫。

體溫差這件事突然抓住了陸馳的心,他在這個溫度差裡感受到了一種原始的衝動,好像這是一件很色的事,引發他諸多聯想。

他看到單薄又冰冷的謝風行,便總想緊緊抱著他。

陸馳要去公司一趟,但這一天他都有些分心,時不時就會想起謝風行來。到了晚上,索性又直接失眠了。

他睡不著,就在房間走來走去,最後穿上他給謝風行披上的那件外套,聞那上麵的味道,謝風行隻穿了那麼一會,上麵其實什麼味道都沒有,就算有,也是他自己的。

但是他覺得他聞到了,精神的力量是無窮的,它催使人發狂。

他其實並不是出於生理欲,望去聞這些,隻是覺得心裡暴躁,空虛,酸澀,需要謝風行的氣息來填滿和撫慰。

陸馳一連兩天嚴重失眠,眼睛裡都是紅血絲。常瑞說:“你最近也不忙,怎麼臉色還是那麼差。”

“沒睡好。”

“如果失眠太嚴重的話,你還是找醫生看看,安眠藥儘量少吃。”

“我吃那玩意基本不怎麼管用了。”陸馳說。

睡不好,工作壓力又大,情緒上便有些難以控製,人容易暴躁,體溫更熱,像是火氣過於旺盛,好在他這人自製力一向很強,都壓住了。從公司回來以後,他去臥室補眠,但怎麼都睡不著,睡不著也不是因為不困,而是他被一個很邪惡的念頭勾著。

心裡像是有個魔鬼,一直在誘,惑他說,他可以很容易就解決這個問題,謝風行的臥室就在隔壁。

你隻要走兩步,就能得到滿足。

陸馳實在撐不住,跑謝風行房間去了。

他往謝風行床上一躺,人一下子就舒坦開了,憋了好幾日,繃到一定程度了,一下子就釋放開了。靈魂像是落了一場雨,乾涸的大地得到滋潤以後變得微涼,濕潤,然後泥土的熱氣重新將雨水烘熱

他在熟悉的氣味裡睡了一整天,常瑞他們都以為他不在家。

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快黑了。陸馳躺在床上,四肢伸開,在淡淡的暮色裡發昏。

他想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他得跟謝風行說一下才行。他這人一向磊落,做什麼都得光明正大才行。

房門被人推開,謝風行背著包進來。

他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謝風行問。

“我要跟你談談。”陸馳說,“有個事,可能得需要你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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