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北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陸馳回自己房間洗了澡,穿著睡衣便到了謝風行房間裡。
今天他有點蠢蠢欲動。
謝風行還在洗澡,他就躺在床上看了會平板,不一會謝風行洗完澡出來了,他就說:“我我有個朋友,是個退伍的空軍飛行員,人很厲害,立過不少功,他現在在一個個直升飛機培訓營當教官,你要不要報名?”
謝風行愣了一下:“直升飛機?”
“對,你不是對飛機很感興趣麼?正好你在航大學到的東西也都能用得上。我剛訂了個直升飛機,等你考了私照以後也能開著玩玩。”
謝風行坐到床上說:“難考麼?我隻有周末有時間。”
“對你來說應該不難。”陸馳說,“反正這個賽季你也就剩一個比賽了,空餘的時間應該還是有的。”
謝風行想了想,說:“也行。”
陸馳就把平板遞給了他。
謝風行看了一下考直升飛機私照需要的課程,大概就是理論學習,飛行培訓以及考試這三個過程,理論學習要求60個小時以上,飛行實踐課程大概48個小時,最後經過民航總局組織的PPL實飛考試以後,就能拿到直升飛機私人駕照了。
是比他想的要容易。
“我也是正好看到他朋友圈在招學員。”陸馳又補了一句。
謝風行點了一下頭,有些許興奮,看了一下相關視頻。
陸馳舌尖頂了一下腮,心滿意足地枕著雙臂躺下。
“等到周末開始學吧,這幾天你先休息休息,最近太辛苦了。”陸馳說。
謝風行把平板還給他,躺下說:“也沒覺得累,我喜歡學東西。”
“不急,以後慢慢學,以後想學什麼,告訴我,我幫你安排。”
謝風行就扭頭看了他一眼。
陸馳笑了笑,往他這邊挪了挪說:“我都支持你。”
最後這句話聲音放緩了,很溫柔。
奈何謝風行不吃他這一套,“嗯”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睛。
陸馳就把燈給關了,然後靠近謝風行躺了下來。
周末的時候,遊子秋參加完會議以後,果然聯係了他。
“觀海飯店,你們自己過來,還是我讓司機去接你們?”
陸馳就說:“謝風行有事,恐怕去不了。”
遊子秋問:“今天不是周末麼?”
“他最近在考直升飛機相關證件,周末也抽不開身,晚上都要補課。”陸馳往座椅上一躺,慢悠悠地問:“就我一個人有空,你看還去麼?”
遊子秋說:“咱們倆聚一聚也不錯。”
陸馳說:“那我下了班過去。”
陸馳下班以後先回了一趟家,本來想著盛裝打扮一下,衣服都挑好了,最後還是隻穿了個圖案都沒有的白T恤就過去了。
他和遊子秋雖然見過幾麵,但都是在他爸陸明也在的場合,私下裡兩人一起吃飯,還是頭一次。遊子秋的助理領著他進了房間,便關上門出去了。
“想吃什麼,自己點。”
遊子秋把菜單遞給他。
陸馳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說:“咱們倆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遊子秋一愣,大概沒想到他會打直球,就把菜單放下了,笑著說:“你想說什麼?”
“你請我和謝風行吃飯,目的是什麼,我們彼此也都清楚,咱們就不要搞虛頭巴腦那一套了吧。”陸馳說,“既然咱們兩個都喜歡同一個人,不妨都攤開了說,男人嘛。”
遊子秋點了一下頭:“也行。我想先確認一下,我這不算第三者吧?就我所打聽到的,你們倆還不是情侶關係。既然謝風行還單身,他就有選擇的權力,我也有追求的權力,這沒錯吧?”
“我和謝風行目前的確還不是情侶關係,但要說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也不是。”陸馳說,“不過我今天來,也不是以風行戀人的身份來勸阻你的,咱們兩家多有業務往來,咱們彼此也算是朋友。既然已經成了情敵,那就攤開了說,以後咱們公事公辦,私事私辦,分清楚。”
遊子秋說:“你放心,我一向公私分明。我也想跟你說這個,我打算追謝風行,希望不要因此影響我們兩家的關係,咱們公平競爭。”
“我先說明,我陸馳不是什麼君子。”
“巧了,我也不是。”
陸馳笑了笑:“你追不上他。”
“他難追,我知道。”遊子秋說,“不過對我來說,他很難追,對你來說,也一個樣。”
“那咱們就各憑本事。”陸馳拿起桌上的白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遊子秋,說:“咱們就定一個準則,可以耍心機,可以用手段,但有一條,咱們誰都彆傷害到他,也彆影響到他,這能做到吧?”
遊子秋接了他手裡的酒杯:“你太小看我了。”
兩人碰了一杯,陸馳拿起菜單,開始點菜。
遊子秋還真沒想到陸馳是這種性格的人,他們以前見麵,陸馳給他的感覺都很高冷,寡言,穩重,沒想到本人這麼豪爽,乾脆,很男人。
遊子秋笑了笑:“看來我是碰到勁敵了,不過你今天攔著不讓我見謝風行,這行為算不上君子吧?”
“所以知道你要追我愛的人,我還坐視不管?那不叫君子,那叫傻逼。”陸馳說,“你約不到謝風行,隻能把我一塊約上,難道不也是耍了心機。我要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可真就成了冤大頭了。”
遊子秋就笑了起來:“希望你能諒解,謝風行真的太難追了,你已經占儘先機,還是近水樓台,我不用點心思,那可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所以你和他一起上的那個熱搜,算是你的主動出擊麼?”陸馳問。
“什麼熱搜?”遊子秋笑著說,“我不太明白。”
陸馳就笑了笑,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來,那神色頗有些桀驁不馴:“也是,我們是情敵,不用推心置腹。”
遊子秋看著陸馳,嘴角沒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