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大雨還在下著,謝風行坐在出租車上,問小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劇情會突然提前?”
“係統給我的回複說,因為蝴蝶效應。”
“蝴蝶效應?”
“對,說是因為你無意中打破了第四本的劇情,導致世界線出現紊亂,所以第三本也提前了。”小愛說,“現在有點亂套了,我現在先把第四本傳送給你。”
謝風行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按照規則,應該是完成一個任務,才會給他派發另一個任務,兩個任務之間是有先後順序的,但小愛說因為蝴蝶效應,打亂了第四本的劇情,那就說明這第四本,很有可能和他身邊的人有關。
那會是誰?
他心中浮現出一個名字來。
“是陸馳?”他麵無表情地問。
“不,”小愛說,“是陸奔。”
謝風行“哦”了一聲,心神都跟著放鬆下來:“說說。”
“陸奔所屬的名叫《刺心》,男主安冉,是北城醫科大學的學生,白大褂,也算是製服係列之一了,安冉是貧苦人家出來的孩子,品學兼優,一心向學,渴望以學習改變自身命運的孩子,卻因為在一次校外活動中認識了陸奔,人生就此改變,陸奔看上他,他卻不為權貴所迷,斷然拒絕了他,但是陸奔卻色迷心竅,不惜喂藥控製了他,並以手中視頻成功控製住了羞恥心和自尊心極強的他……”
還沒聽完,謝風行的拳頭就硬了。
“總之後麵就很悲慘,走的是高富帥強取豪奪的古早狗血虐戀戲碼,這種犯罪咖戲碼放在過去可能會很受人歡迎,放在現代大家看了誰不說一句腦子有病。安冉實慘!”
“這個安冉……”謝風行想了想,問說,“是不是之前和陸明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小川說的那個被陸奔包養的男學生?”
“對,就是他!但這哪裡是包養,分明就是有錢有勢的富二代玩弄清純男大學生的關係!”
謝風行問:“所以現在這個故事線已經發生了?”
“對,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安冉現在已經被陸馳保護起來了。”
謝風行愣了一下。
“陸馳?”
“陸馳知道了自己的異母弟弟乾的事,就派人把安冉從陸奔魔爪之下解救出來了。”小愛猶豫了一會,說:“但我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其實我不告訴你,你也會看到。”
“什麼?”
“安冉現在很可憐,精神麵臨崩潰邊緣,他的情感有點像霍守禮,但他是善良版的霍守禮。”
謝風行又愣了一下,淡淡地問:“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可能會愛上陸馳?”
“不是可能,按照原著,他愛上了拯救他的陸馳,陸馳是《刺心》裡的反派男二。”
原來在這裡。
他第一次見到陸馳,就覺得陸家這麼複雜的家庭關係,這麼狗血的身世,隻怕也會是某本裡的主角。
原來是在這裡。
仔細想想,陸奔和陸馳的關係,的確很符合古早狗血愛情戲碼。
同父異母,已經夠狗血,再加上兄弟共搶一人,才是這種狗血虐戀文的終極精髓。
“這篇爛尾了,沒寫完。”小愛說,“按照目前已知內容,陸奔愛安冉,安冉愛陸馳,陸奔因此視陸馳為眼中釘,中間摻雜了兩兄弟爭家產的古早豪門戲碼,這就是我能告訴你的你全部,我等會就把文本傳輸給你,你可以自己看。”
謝風行“嗯”了一聲,再沒有說彆的。
“怎麼,吃醋了?”小愛問。
“什麼?”
小愛笑著問:“是不是吃醋了?”
謝風行冷笑:“在你有生之年,應該不會看到我吃醋吧?”
他連愛都還不怎麼懂,又怎麼會吃醋呢!!
小愛說:“那可能你這樣冷心冷肺的人,就需要出現個情敵來狠狠刺一下你的心啊。”
謝風行又冷笑了一聲。
“所以在這個任務裡,我需要做的是什麼?”
“很簡單,”小愛說,“讓陸奔這個人渣愛上你,愛意值滿一百,就算你完成任務。”
“……”
謝風行憋了很久,才冷冷地說了一句:“艸。”
“先彆急著艸,也有好消息啊,”小愛說,“因為第三本和第四本同時進行,這也就意味著你很快就能恢複百分之百的感官度了!”
謝風行冷冷地想,這可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因為昨晚他被陸馳吃的時候,居然變成了小石子一樣。
而這才百分之六十,一半多一點而已,他都不敢相信恢複到百分之一百,那會是什麼感覺。
他真的是正常人的普通值麼?
他很懷疑!
謝風行微微扭頭,車窗上映出他瀲灩清冷的眉眼,車窗外繁花落儘,滿城皆是淒風冷雨。
他忽然感覺有點冷,想起陸馳寬厚的懷抱。這似乎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冷,也是他第一次在孤身一人的時候,以想念的方式,想到了陸馳。
偌大的落地窗前,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男孩子靜靜地站著,神情略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的雨。
某消防大隊,處理好傷口的沈河從醫務室出來,迎麵便碰上了他的同事,兩人站在走廊下頭,看著院子裡的瓢潑大雨。
“我最喜歡下雨天了。”他的同事說,“今天或許可以睡個安穩覺。”
沈河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同事往他手機上看了一眼:“我還以為他們在開玩笑,你還真學小姑娘追星啦,屏保都換了。這誰啊?”
沈河抬起手機,看了看上頭的圖片,笑著說:“第一眼看見就挺喜歡的,這人叫謝風行,是個賽車手。”
“還挺帥。”同事說。
沈河笑了笑,腦海裡浮現出今日在救災現場看到的謝風行。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這雨太大了,不會內澇吧?”他同事忽然又說,“可千萬不要,我要休息啊啊啊啊。”
他們消防官兵,著火了找他們,內澇了也找他們。
同事慌忙雙手合十禱告了一聲,沈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笑了,仰頭看外頭的雨,似乎下的更密了。
有同事在用手機放歌,是《彆哭,我最愛的人》,很哀婉的一首歌,卻那麼襯這暴雨如注的天。
“所以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小愛說,“眼下的情況,有些棘手啊。”
謝風行沉默了一會,說:“去醫院,見霍守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