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第章
樹枝捅啊捅,一次又一次,嚴萱萱苦不堪言。
嚴萱萱實在想不通,盧宴是腦子缺根筋麼?她這樣的頂級大美女軟倒在跟前,任意換個男人,都要想入非非趁機揩油了,盧宴倒好,寧願用樹枝戳她,也不親自用手碰碰她。
真心一個傻缺!
這樣罵盧宴的不止一個嚴萱萱,還有她娘世子夫人朱氏。
朱氏先頭悄悄離開,給足女兒和盧宴獨處時間,估摸著女兒該下手了,又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尋了過來,藏匿在不遠的大樹後。
見女兒“昏厥倒地”,朱氏以為最最精彩的高.潮來了,豈料,等啊等啊,盼啊盼啊,雙眼都看累了,也沒等來盧宴的公主抱,就見盧宴一個勁用樹枝戳她女兒胳膊。
她女兒的肌膚多嫩啊,不是她吹噓,她可是親眼見過的,白白嫩嫩的,比枝頭的梨花花瓣還嬌嫩三分呢。
這樣吹彈可破的肌膚,哪裡經得住盧宴一次又一次地戳?
那麼野蠻!
朱氏隔著數步之遙,隔著一層秋日襦裙,仿佛已經看到女兒胳膊上被戳出的紅點點!
心疼死她了!
“臭小子,就沒見過你這樣不知憐香惜玉的!”朱氏狂叫。
不過,無論朱氏怎麼叫喚,盧宴都是聽不到的。因為朱氏與嚴萱萱一樣,都隻敢暗戳戳在心裡咆哮,不敢真的哼出聲。
同樣躲藏在花樹後的嚴詩詩,看到戳個不停的盧宴,真心快笑死了!
恭王世子,你怎麼這麼可愛,戳戳戳,當她是你兒時的玩具麼?
戳得疼不疼?光是看,嚴詩詩都能體會到那種疼,誰皮膚嫩,誰知道。
嚴詩詩忍不住在心頭偷笑。
嚴如鶯起初還擔心情郎中計,眼下見情郎時時刻刻注意拉開與其他姑娘之間的距離,高懸的心放下一半,但還提著一半——事情還沒結束呢,情郎還蹲在嚴萱萱跟前,嚴萱萱也還未“醒轉”。
嚴萱萱被戳得越來越疼,但她真心是倔強又頑強,不肯認輸,不肯認輸,就是不肯認輸。
嚴萱萱不信,她一直不醒來,盧宴能一直戳下去,一直不抱她去就醫?
隻要她忍得住疼,堅持到最後,盧宴遲早會抱起她的。那時,就再也容不得盧宴全身而退了。
主意已定,嚴萱萱暗咬銀牙,堅持到底。
盧宴怎麼都戳不醒嚴萱萱,眉頭越蹙越緊,最終,盧宴放棄了,將樹枝丟棄在一邊。
嚴萱萱暗暗鬆口氣,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要得到她想要的抱抱了。
來吧,來吧,嚴萱萱已做好準備,隻要盧宴攔腰抱起她,她立馬湊過玉白臉蛋,假裝夢魘害怕,緊緊與盧宴麵頰相貼,肌膚相親。
來吧,來吧。
嚴萱萱心頭輕輕呼喚。
未料,嚴萱萱心頭的“來吧,來吧”還未落下,耳邊突然乍響一道聲
音,徹底打碎了嚴萱萱的白日夢……
“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您在哪,您在哪?”
“您快過來,您女兒再次昏厥不醒,您快出現,您快過來……”
盧宴站起身,雙手喇叭狀罩在嘴邊,大聲朝四周喊了一圈,緊急呼喚世子夫人朱氏。
原來,盧宴丟下樹枝,也沒打算親手去抱嚴萱萱,他的雙手早就有了摟抱的對象,這一世都沒打算去碰嚴如鶯以外的任何姑娘。
摟抱,多麼親密的姿勢啊,隻能留給他心愛的鶯兒。
界限分明的盧宴,突然想起嚴萱萱的娘,方才明明跟在自己身邊的,何時,她娘消失不見了?
心頭頗感奇怪,但奇怪歸奇怪,盧宴並未往“算計”上頭去想。盧宴是個心地善良的少年郎,輕易不會將人往黑心腸上頭猜。
不過,盧宴記起朱氏這個人,自然第一時間呼喊起朱氏,要喚出朱氏來,讓其照顧嚴萱萱,盧宴好分身去請太醫。
可……
世子夫人朱氏頭大了,她就躲在不遠的大樹後,一旦閃身而出,豈非被盧宴逮個正著?
身為親娘,悄咪咪躲在不遠處,眼睜睜一直看著外男照顧自己女兒,你說,這像什麼話?
真被揭穿,朱氏的臉,還要不要了?
基於此,朱氏是真心不敢應聲而出。反正,女兒的昏厥也是假的,絲毫危險都無,朱氏短暫糾結後,決定一直躲在大樹後,不出來!
就當自己是聾子,聽不見!
可惜了,朱氏能當自己是聾子,嚴詩詩卻不願做個睜眼瞎!
嚴詩詩朝小姑姑擠了擠眉眼,然後貓腰從花樹後悄悄繞道,繞去了世子夫人朱氏那頭。
世子夫人朱氏整顆心都撲在盧宴身上,壓根沒留意身後悄無聲息靠近的嚴詩詩。
“呀,大伯母,你躲在這裡乾什麼?如此鬼鬼祟祟!”
嚴詩詩假裝路過,站定在朱氏身後,驚訝地大聲道。
真是很大聲啊,驚得枝頭的鳥兒都飛竄起來!
本就心裡有鬼的朱氏,經此一嚇,唬得身子一個哆嗦,險些脫口尖叫,不過最後朱氏生生忍住了,死死咬住唇,那聲“啊”癟了回去。
雖說沒尖叫出聲,接下來,朱氏還是尷尬得要死……
隻見盧宴循聲望來,不可思議地看著半隱半現的朱氏,朱氏半個身子還躲藏在樹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