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八零作精被迫營業成學霸(16)(1 / 2)

不過呢,盛樂芸想了想蕭學真那恨不能啃自己肉的神情,以及她對他深刻的了解。

她覺得這蕭學真很有可能,會在對付她的同時,又衝著郭奶奶動手。

畢竟蕭學真特彆喜歡折磨人,且以攻心為上,似是將人由內到外打擊到,他才能獲得升天般的滿足。

就像是他對付盛喜寶的時候,在那種必死的情況下,他還要給人心口紮一刀!

盛樂芸微眯著眼睛,沒再睡覺,而是在老太太離開後一骨碌爬起來,將書本放包裡,又快速將鍋裡給自己留得飯給吃了,便小跑地遠遠綴在其身後。

宮梓丞對他們的輔導是全方麵的,在小學語文、數學和自然課的基礎上,又添加了外語。

孩子的記憶力好,多背誦東西是沒有錯誤的,而且他是按照記憶曲線的規律,安排大家每天背誦內容,爭取背誦下來的東西,能夠牢牢印刻在腦海中,而不是應付地背過即忘。

盛樂芸記憶力好,但是她還是規規矩矩地完成著任務,不過她的眼睛跟小雷達似的,不停歇地探視著郭奶奶四周的情況。

按理說昨晚蕭學真疼得隻想擺爛,起碼得緩緩神來,而沒有心思算計什麼。

可是盛樂芸做事情喜歡將方方麵麵都考慮進來,而不是被動地應對,哪怕事情發生概率很低,她也不敢心存僥幸地忽視。

一輛卡車緩慢地駛入視野中,盛樂芸猛地站起來,將東西隨地一扔,跟小炮彈似的衝了出去。

她藏匿的地方很隱蔽,是在一個辦公樓的二層,能夠在鏤花走廊上,看清楚整條郭奶奶負責的街道。

這會兒她來不及下樓,直接撐著欄杆,一躍跳到草叢中就地一滾。

盛樂芸顧不得手和腳上因為缺乏針對性地鍛煉、又用力過度,而帶來的疼痛感,貓著腰從一排頗有年頭粗壯的樹另一側用儘力氣跑著。

老太太天天起得很早,哪怕五月的天,空中星子未消,鳥兒都沒嘰嘰喳喳擾人的時候,她就已經揮舞著掃把乾活了。

她的兒子犧牲了,而她沒有其他親戚,年齡又在這裡擺著,所以武裝部的同誌們,跟老太太商量過後,將一次性發放的撫恤金,改成每個月發放的模式。

保證老人不缺錢花,又不會被人惦記著。

每個月發放的數額足夠老太太衣食無憂的。

不過她不想動用兒子拿命換來的孝敬錢,是以老太太跟街道遞交申請,有了這份清潔工的工作。

清掃街道的活並不輕鬆,而且還得頂著眾人輕視鄙夷的目光,工資也不高,可是老太太心裡踏實。

而且老太太閒不住,不掃地了,還要接一些糊藥袋、火柴盒等的零活,再不濟她納鞋墊拿到集市上賣。

似乎每天多賺一分錢,都成為她枯燥乏味生活裡的,能夠掰著手指頭數的快樂。

這會兒她一邊掃地,一邊笑著盤算自己這些年乾活攢下來的錢,琢磨著回頭給小丫頭買兩身漂亮的衣服。

小姑娘嘛愛俏,她可不希望自家乖孫,在哪裡比彆人差。對了,好像還有什麼舞蹈班、鋼琴班,她得托人幫忙打聽下,讓乖孫在起點就不落後旁人。

這時候她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在兒子離世後,虛度光陰、甘於安逸又或者頹廢不前。

否則她也不可能攢下些家底,富養乖孫。

有了家人,老太太渾身都是乾勁,打掃速度比平時快多了,不過這時候一束耀眼的燈光衝她照射過來。

老太太下意識抬起胳膊,去遮擋燈光,發動機的嗡鳴聲越發逼近,她內心瞬間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街道清潔工都是趕早打掃,這時候路上沒有人,哪怕聽到車輛的聲音,也能側身及時避開。

而且車輛開著燈,會提前主動打方向盤,遠離行人的。

像是這種失控直直往人身上撞的情況,太少了。

麵對這種情況,老太太的一雙腿像是紮了根般,一下都邁不動,甚至她都發不出聲音,隻張大嘴巴、睜大眼睛無聲表達自己的恐懼,對人世的眷戀、不舍。

她可是剛認了個孫女,好日子在後頭呢!

父親、丈夫和兒子先後離開她時,老太太傷心地哭過,但是她很快調整狀態繼續生活。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死的人徹底消失蹤跡,而活著的人仍舊負重前行。

她一直都咬著牙默默承受這一切,可是人在孤獨中行走那麼久,終於碰上了綠洲,如今命運告訴她這是海市蜃樓。

老太太突然覺得自己的一生,活成了笑話!

就在車要狠狠撞來的時候,一個小手使勁扯了她一下,一老一小就地滾了好幾圈,堪堪從卡車沉重的車輪碾壓過來前,躲開。

卡車上的司機是個老手,車到了人跟前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加速,那用心但凡長眼睛的人都清楚。

因著沒碰到人,及時刹車的情況不存在,以至於卡車直直撞到樹乾上卡在了兩棵老樹中間!

老太太被嚇得心臟差點停跳,不過她忍住身上的擦傷,爬起來先抓著小姑娘從頭到尾地檢查一遍。

“你這丫頭不要命了!”

夏天小姑娘穿的不多,露出纖細的長胳膊長腿,這會兒她身上的擦傷一點也不比老太太的少,而且小姑娘的手腳環節紅腫起來。

老太太含著熱淚心疼不已。

盛樂芸笑著說,“奶奶我沒事的,小孩子哪裡沒有磕碰?三兩天就好了,倒是您,骨頭沒有摔到吧?”

“您不是說有錢嘛?咱往後不做這危險的活行不?”

“我爸爸給我留下不少錢,而且我也很會賺錢的,您不用擔心。”

“倒是您,今兒個虧得我在旁邊拉了您一把,不然,我,我不又成了沒人要的小可憐?”

“奶奶……”

老太太心裡酸澀又溫暖,一咬牙點頭:“行,奶奶以後不在街道上掃地了,在家裡多糊點紙盒子,也夠咱們祖孫倆吃饅頭的了。”

那卡車司機悲催地頭碰到玻璃上,血嘩嘩滴流淌,而他左右車廂門都打不開,想要來個逃逸都不能夠!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晨練、早起買賣菜人們的關注,眾人齊齊圍了上來。

老太太扯了盛樂芸一把,就抹著淚哭上了,“哎呦喂,這人是想要了老婆子的命啊……”

“這車直直衝著老婆子開過來,要不是我的乖孫拉了我一把,如今我都被車壓成了血泥……”

“我一個老太太,與人從不交惡,好好地掃地給組織做貢獻,還要被人當靶子撞……”

盛樂芸也抽泣上了,“我聽人說,咱們這是主乾道,除了公交車和小車外,不允許卡車來往的。”

“單位送菜的車輛都是從旁邊兩條輔路上行駛,我虧得聽人說過,覺得很奇怪才跑過來。不然,”她抽噎著說:“不然奶奶得遭多大的罪啊!”

眾人聽了不寒而栗。

祖孫倆分析得頭頭是道,句句為理。

沒多大會局子裡的同誌們也過來了,眾人一起使勁,將變形的車頭從兩樹之間給一點點推出來。

司機這時候已經昏迷地趴在方向盤上。

盛樂芸瞧瞧車門鎖,又看看駕駛座底下外露的電線,抿著唇瓣在眾人將司機搬出來的時候。

她點燃一根火柴,直接扔到男人的衣服上。

火苗舔舐著衣服,那股灼燙的感覺,讓本就裝睡的某人拔尖地嗷嚎一聲,掙脫眾人的攙扶,就往地上左右翻滾著,將火苗給壓滅。

眾人愣神,瞧著男人這活蹦亂跳、身手靈活的樣子,哪裡像是受了多大的傷!

男人渾身僵直下,知道自己不能夠再裝暈了。

他咬咬牙,怒視著盛樂芸,“你這小丫頭怎麼那麼歹毒?乾嘛用火燒我?”

“我頭一次來京都給人送貨,不知道路,趕了一夜困乏了,沒控製住方向盤。”

“我又不是故意要衝老太太撞去的……”

男人三兩句話將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而大家夥也知道,剛才的話他全聽進去了。

隻是不清楚他說得是真事,還是根據祖孫倆的話,捏造了個完美的理由。

盛樂芸緊抿著唇瓣,看向大蓋帽同誌:“叔叔,我懷疑他是小偷,還受人指使對我奶奶不利!”

“這輛車不是他的,你們看看能搜出來車鑰匙不。”

“再者,我也懷疑他的介紹信之類的是偽造的。”

盛樂芸還將自己前天被人跟蹤的事情,說了出來,“叔叔,我剛來京都才幾天呀,就遭遇了這麼多事情。”“彆人可能還不認識我呢,怎麼可能針對著我做了如此多的準備和算計?”

“我希望叔叔能幫我查查蕭學真同誌,也就是我媽現在的丈夫。而且,”她聲音啐著寒冰,帶著濃濃地恨意道:“我聽他親口承認,我的父親並不是救他而亡,而是被他算計!”

眾人一片嘩然,這樣和平安定的社會,竟然還會上演如此惡劣謀害的事情。

“同誌們,請你們一定將事情給調查清楚,給這對祖孫倆一個交代啊。老太太人挺好的,多少次拾金不昧,兒子又是烈士,不該這樣不明不白被人當成靶子撞……”

老太太的人緣很好,大家夥紛紛表示道。

“還有,那個蕭學真確實不是個東西,我們也聽說了,他口頭上說是照顧救命恩人的妻女,卻將人家妻子娶回家……”

“這是多不講究的人才能做到的,說不定是情殺……”

“要是我,我救了這麼個惦記我媳婦的玩意,我能爬起來找他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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