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不會吧?”
獄寺隼人斬釘截鐵,大腦裡甚至已經腦補出了藍波那家夥醉臥美人膝地給自己打電話的場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些簇擁著他的女人的臉竟然都是碧洋琪的臉,驟然不存在的胃痛發動了一秒。
“獄寺?”山本武眼疾手快撈住了同僚,十分擔憂,“你沒事吧?”
獄寺隼人身殘誌堅(?)地擺了擺手。
“我沒事。”他眉頭緊鎖,眼神堅定,“不明緣由地對蠢牛這麼好,恐怕其中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問題……要早點找到他了,山本。”
至今也沒相同為什麼藍波就在花魁屋子裡醉臥美人膝醒握天下權了的山本武聞言點頭。
“雖然細節上我們想的不太一樣,但是問題不大。”他的眼神也銳利起來,“總之,先找到藍波吧。”
……
……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沢田綱吉不住地給自己洗腦,然而,在目光掃到不遠處環胸站在浴湯裡的琴酒的時候,表情還是忍不住扭曲了下。
……這完全不是問題不大的樣子啊!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在溫泉裡和琴酒坦誠相見談工作啊!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是不是有點太過曖昧了啊!!
但曖昧應該是不至於曖昧的,畢竟沢田綱吉也不是沒和琴酒一起跑過溫泉……隻不過是另一個世界的琴酒。
至於這個世界的琴酒,他連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記憶都沒有,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和琴酒一起泡溫泉。
但他覺得大抵是不會的。
畢竟這種行為怎麼看怎麼奇妙,甚至是會被讀者們大呼ooc的行為。
——我們大哥怎麼會泡溫泉那種軟弱的東西呢!大哥就該拿著加//特//林在戰場上大殺四方啊!(誤)
然而本該在什麼亂七八糟的戰場上大殺四方的組織Topkiller竟然浪費了他寶貴的時間坐在溫泉池子裡,甚至因為他刻意磨嘰等了一會,看表情就知道不太高興。
沢田綱吉覺得自己也不太高興的。
他放了塊毛巾在自己腦袋上,選了個不遠又不近的地方下了水,小心翼翼地潛下去,咕嚕嚕地冒了一堆氣泡。
溫泉真是太好了。
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在意大利,但本質上是個日本人有著泡溫泉和泡浴缸的執念的教父先生不由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直達靈魂的舒適。
就像是從身體到靈魂都被溫泉治愈了一樣。
甚至於連不遠處的琴
() 酒,他都可以忽視,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自己泡在溫暖的泉水當中一樣。
等睜開眼,連心情都平和了不少……不,完全不能平和。
沢田綱吉睜開眼,被不知道什麼時候湊近不少的琴酒嚇了一跳。
不愧是組織的Topkiller,雖然不是肩並肩,但也足夠沢田綱吉看見對方顯露在水麵上的身體……估計是人種原因,常年在外麵風吹日曬的組織頭牌大哥膚色並不怎麼暗,甚至比起健康的小麥色都要再白一些。
但要是就這樣說大哥是個白斬雞(?),那可能第二天就見不到自己的墳頭草。
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各種傷口痊愈後長出的暗色新肉,有的顯然已經過了許久,隻比原本的膚色深一些,還有的約莫是這兩年新添的傷,傷疤上的肉還泛著暗紅。
總之看起來是沒幾塊好肉的。
這些傷口密集且不均勻地分布在琴酒的身上,很明顯的,暗色的傷疤比泛紅的要多不少——畢竟隨著實力的精進組織狂人琴酒手上的機會也逐漸變少——而最為顯眼的,則是琴酒頸間帶著的一個吊墜。
組織一哥看起來不是會帶花裡胡哨的飾品的家夥。
然而這條項鏈就是如此突兀地出現了,來得實在讓人猝不及防,甚至連在另一個世界十分熟悉“琴酒”這個個體的教父先生都愣了下,才勉強將目光挪開一些。
再盯下去好像就不太禮貌了。
他禮節性地挪開目光,故技重施,準備潛進水裡一些吐泡泡以消除沉默。
所以琴酒到底是來乾什麼的?
總不能是單純地和他來泡溫泉的吧?!
沢田綱吉覺得現在比之前被兩個笨蛋學生夾在中間的時候還要手足無措,畢竟那時候他還能帶入一下萬一自己也能這麼壓迫著Reborn(?)偷偷爽一下,但現在就不行了啊!
尷尬。
實在太尷尬了。
他從水裡探出腦袋,輕咳幾聲,試圖緩解尷尬。
“Gin……”
幾乎是剛剛開口,琴酒就突兀地站了起來。
沢田綱吉:O.O?
隻下半身裹著濕漉漉的毛巾,琴酒跨步走了過來。
“那位先生已經逐漸發現了。”他壓低聲音,以幾乎隻有兩個人的音量說道。
沢田綱吉動作一僵。
雖然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但演技經過多年曆練在關鍵時刻堪比奧斯卡影帝的教父先生抿了抿唇。
“果然麼。”他冷靜地說道,預設了某件隻有他與琴酒知曉的事情,並以此作為前提在腦中進行推演,“但是著原本就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不是嗎?”
充斥著溫暖與水汽的溫泉似乎連空氣都沉靜下來。
半晌,俯身在他身側的組織的狂犬才扯了扯嘴角。
“果然比以前聰明了。”琴酒說道,沢田綱吉甚至能感覺到對方說話時胸腔的震動……所以他就說這個地方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啊!
但琴酒似乎沒這麼覺得,或者說曖昧之類的詞或許在人形自走兵//器琴酒先生身上存在過。
他維持這個俯身過來的姿勢放在同人產出裡大概足夠“讀者們”狠狠發揮三天三夜,但事實上大概隻不過是對方覺得這個姿勢足夠壓低音量,控製在隻有彼此兩個人才能聽見的範圍之內。
就是稍微有點癢。
沢田綱吉忍不住側了側頭。
“這不是應該的嗎?”他看向琴酒,棕色的眼瞳澄澈又明亮,微微仰頭的姿勢讓他看起來似乎是全部的身心都信任並依賴著麵前的青年,仰著頭,想起那個被自己杜撰出的稱呼,“Gin尼?”
語氣的尾端微微上揚,就像一個刻意但無法拒絕的小鉤子,撓的人心癢。
但全世界的人心都癢癢了,估計琴酒這冷心冷腸的家夥也不會心癢。
隻見他甚至連表情都沒變一下,隻是動作從微微俯身複原成了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沢田綱吉。
那頂就是泡溫泉居然也沒離身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表情,或許是看多了漫畫給自己加的濾鏡,沢田綱吉甚至腦補出了對方這個角度這個表情在漫畫當中會是什麼表現形式。
大概會出現超凶惡的大哥の經典名場麵。
如此想著,不由得彎了彎眉。
“怎麼了Gin尼,”他也跟著站起身,往前一步,原本是想把手也搭上去的,但是總覺得這樣就更加奇怪了,於是反手把手背到背後,身體前傾,微微仰著頭從下方看上去。
琴酒的表情微不可查地一滯。
一籬笆之隔,家入硝子的表情也一滯。
她原本是大早上起來見不得仿佛一夕之間小了十歲重回dk十代的幼稚同期,聽聞這裡還有溫泉之後想著來放鬆一下自我的。
沒想到的是這裡的溫泉雖然分成了單獨的隔間,但事實上中間隻隔了薄薄的一層,隔音的的效果其實也算中規中矩,但她雖然是個後勤但好歹也是咒術師。
這也就導致,雖然自己並沒有主觀意願,但從客觀事實上來說,家入硝子將一牆之隔的另一麵的兩個人的話聽得七七八八。
從“那位先生發現了”開始。
發現了什麼?
在溫泉這等曖昧地點聽到這句話,對各類狗血電視劇掌握頗深的家入硝子就很迅速地腦補完了一整句話。
“那位先生已經發現(我們的關係)了。”
哇、哇哦,刺激。
但禮貌還是要有的,家入硝子刻意不去聽,於是對麵就隻剩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和水聲……明明原本是很自然會產生的聲音,但是放在剛才的語境下麵,就變得過於奇妙起來。
家入硝子忍了忍沒忍住,準備先走一步,讓隔壁的男同(?)好生親熱去。
沒想到站起身的時候刻意隔絕在外的聲音穿了過來,是一聲柔軟的什麼“尼”。
著實是連她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都忍不住放下心防的溫暖,上
次聽見類似感覺的聲音還是在上次……不對,就在昨晚。
在她的笨蛋同期昨晚耍酒瘋找人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時候,半睡半醒之間,她似乎就見到那個與兩個同期都十分親近、甚至不知是愛屋及烏對自己也格外寬和的棕發青年像是誘哄小孩一樣,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笨蛋白毛的頭發,用溫柔的聲音寬慰。
半夢半醒之間,具體的場景都已經模糊了,唯一的是那道溫和的嗓音,像是月光一樣如水流淌,緩緩入夢來。
和她剛才聽見的不說百分之百,至少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相似度。
家入硝子:……?
心情複雜。
但成熟的成年人並未選擇打草驚蛇。
她先去了前台,裝作找不見同伴從前台套話,確定那名棕發青年確實也去了溫泉,並且正是方才自己旁邊的那間。
啊,心情好像更複雜了。
但是複雜之餘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她想了想,雖然也很想看兩個長大了也依然是人渣的同期掉坑,但思及雙方一個吵架就針鋒相對了十年的過往曆史,還是大發同期的友愛心,叼著女士香煙在門外挑挑揀揀了好久,終於選中一個。
進門的時候對一切都一無所知的笨蛋們還在進食。
白毛的那隻格外活潑,搖著手招呼她。
“喲硝子吃了嗎!這邊的早飯還挺好吃誒!()”
不我看是因為昨天太高興了以至於連飯都好吃起來了吧,畢竟你五條家的大少爺什麼沒吃過。
另一邊的黑毛同期情緒沒這麼外露,但顯然看起來心情也很不錯地招了招手。
硝子。?()?[()”——還附帶一個佛光萬丈普度眾生的笑。
就是不知道待會他還能不能笑出來了。
想到這裡,家入硝子甚至有點想笑(喂)。
但她沒說話,隻將手機拎著,立在了兩個笨蛋麵前。
五條悟&夏油傑:“?”
兩個人對視一眼,很老實地湊過來看,嘴裡很有默契地念上麵的話。
“震驚?”
“一天約會八人,選在同一處酒店上下三樓。”
“堪稱最強‘時間管理大師’……”
茫然的青年們抬起腦袋。
“硝子,你給我們看這個乾什麼?”
“是你認識的人嗎?是嗎是嗎?”
啊,兩個笨蛋。
家入硝子利索地收回了手機,想了想,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確實是我認識的人。”她單手叉腰,意味深長,“我說你們,這裡聽說還有溫泉,要不要手拉手去泡個溫泉啊?”
順便洗洗你們的腦子和濾鏡吧,笨蛋dk的進階版,笨蛋大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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