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抽出左側領口的鋼筆在她麵前排開,“緊急通訊器。”
最後是手表,冰冷的純銀表盤與玻璃碰撞,“定位儀。”
“這樣的設備在合宜的私人保險櫃裡多得數不清,我至今還留存著十年前這一天的24小時錄音。我的人生充滿了欺騙和謊言,任何微小的善意背後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陷阱,我信任任何人,也無法在任何一分鐘放鬆警惕,所以我順利活到了今天,隻有把所有無法確定的變數劃進可掌控的範圍,我能成為你所看見的傅承致。”
“所以,我會遵守一份無用的契約,沒有什麼比保護你的人身安全更重要。”
他的語速很快,在最後一個字戛然而止。
空氣沉默幾秒,令嘉消化完,重新坐下來。
深呼一口氣,她努力心平氣和梳理,“好,承致,謝你對我的保護和關照,但現在我們的債務契約關係已經結束,我以後可以自己聘請安保。”
“在宣布逐客令,要我離開的生活?”
傅承致的聲音發冷。
“如果要這麼理解的話,也——”
令嘉話音沒落,被傅承致抬手打斷,“可能。”
“承致——”
“停下來,我想聽。”
“可……”
“我說了,我想聽!”
傅承致扯下領帶,抬腿兩步跨過茶幾到她跟,禁錮她雙手手腕,將人推到在沙發背上,俯視她的眼睛赤紅。
“令嘉,告訴我,想到我
時候會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一丁點都不愛我,我在你眼裡跟剛認識時候沒有兩樣,是這樣嗎?”
狹小的空間能清晰聽見男人紊亂的呼吸。
被一雙那樣充滿愛欲與怒火的眼睛注視著,令嘉幾乎要動搖了。
是,是,是。
她的心臟不甘心地跳動,拚命告訴她答案,可是最終,令嘉隻平靜掀起眼眸回視他,回答:“是的。”
“我沒有辦法愛上一個和之望完全不一樣的人。”
他緊緊盯著令嘉的麵容,試圖從那裡捕捉到絲毫心口不一的痕跡,可是沒有,令嘉神情很平靜,無辜回視他的樣子和大熒幕上一樣清新唯美,她仿佛根本不知道這句話會給傅承致帶來怎樣沉重的一擊。
傅承致從未這樣氣餒過,為摘一朵不屬於自己的玫瑰,他計成本付出了所未有的心血和精力澆灌,到頭來還是被倒刺紮傷。
這覺比八歲那年養了好久的小布拉班特獵犬扯下他小腿一塊肉還要更痛百倍,送走那條咬人的狗以後,他從此再費心記任何獵犬的名字,再傾注任何情與關注。
偏偏令嘉是寵物,她是有記憶有情的人類,會為幾口罐頭向他搖尾乞憐,他也無法像割舍任何東西那樣,將這份糅雜著占有和執拗的愛意一並割舍。
少女的氣質同時介於女人間,梨花帶雨的臉頰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弱得仿佛伸手就能揉碎。
眼淚自眼角滑落滴在傅承致手背。
“為什麼哭?”他問。
令嘉無法回答真正的原,隻能偏開頭,往狠了說。
“為我討厭在你麵前沒有尊嚴的我自己。”
回想起彆墅影音室那天晚上愉快的記憶,怕令嘉再犯病,傅承致終於鬆手。
他退後半步,精疲力竭坐在茶幾上,“彆哭了,要再哭我就答應。”
令嘉鼻尖發紅,傅承致最後抬手,輕輕撫上她嬌嫩的麵頰,替她擦拭乾淨眼淚。
一場分手局,氣氛卻在這刻有了種詭異的親昵感。
“令嘉,想得到你的愛,真是像顛覆世界一樣不容易呢。”
輕輕一聲歎息過後,他的聲音溫柔到極致,“我最後幫這次,隻要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我可以忍住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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