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裡,正在和服裝店員描述太宰治身高體型,好讓店員推薦衣服的毛利蘭,收到了川上柚的郵件。
“什麼事?”鈴木園子湊過來,“還要買繃帶?”
毛利蘭“嗯”了一聲,回憶道:“拐彎到這條街前,我們好像經過了一家藥店……”
柯南鬱悶地吐了口氣。
為什麼小蘭要幫一個陌生男性買衣服啊?而且那個叫太宰治的,分明是個繃帶怪人吧,身上又沒有藥味血腥味……再加上騙小孩說愛好是自殺,真的很敗好感。
兩個女高中生顯然和他有不同意見。
“也不知道太宰先生為什麼纏那麼多繃帶……是受傷了嗎?”
“應該也很辛苦吧,女朋友是黑手黨什麼的。”
“誒?園子你是說這些傷是因為富江小姐?”
“隻是瞎猜,瞎猜啦。不過太宰先生纏繃帶也很好看!我還是第一次見一個男生能把繃帶纏這麼好看的!”園子摸著下巴cos偵探,“小蘭你說,川上姐姐想分手,是不是跟男朋友太客氣也有關係啊,你看,太宰先生還在喊‘富江小姐’呢。”
“呃……”
“假設新一喊你‘小蘭小姐’,那不是很不對勁嗎?”
“這個……”
心滿意足地吸了一口臉紅的閨蜜,園子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小蘭:“好了好了不鬨你了,我們去下一家店吧!”
*
鐘點房。
穿好浴衣的太宰治一出來,就見到反坐在椅子上,背對著自己的川上柚。
窗簾沒有拉上。
春日的陽光灑落在少年單薄的軀體,輕柔地點亮漂亮的脊背和柔軟的黑發,因著略微彎腰的動作,肩胛骨的形狀清晰地顯露在單薄的春裝外,猶如振翅欲飛的蝴蝶。
真是美好的畫麵。
可惜,少年一開口——
聽到動靜·川上柚沒有轉頭,語氣平平地說道:“吹風機在床頭櫃上,自己把內褲吹乾。”很明顯小蘭他們是不會買這個的。
太宰治:“……”
吹風機略顯嘈雜的背景音裡,川上柚打完一盤遊戲,眼角餘光看見浴衣的衣擺,確認某人沒有光著,於是起身到浴室拿了乾毛巾,扔到短發濕漉漉的太宰治頭上。
“哇!”
“抱歉。”沒什麼誠意的聲音後,是覆在毛巾外的少年的手,揉弄濕發的力道恰到好處,而且自帶按摩,太宰治閉起眼睛享受擦頭發的服務,宛如被順著毛的貓咪——乖巧的外表下,心跳微微加快。
恍若在死亡的邊緣徘徊。
纖細而有力的手指,在頭部的要害穴位上按壓,時輕時重,精確而穩定,如果川上柚想要在這時候取他的性命,想必也能輕易做到。
太宰治悠悠地想。
再結合先前那慣於照顧人的表現……這些不是不可以解釋為川上柚經過專業的侍者培訓,或者曾經和一個處處需要照顧的人一起生活,可太宰治莫名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川上柚的過往,會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手指似乎還殘留著少年咽喉處的觸感,平滑而細膩——
隻是發育晚嗎?
川上柚把太宰治料理好,打開窗子換氣,進浴室收拾東西。
太宰治貓貓祟祟地湊近川上柚的手機,按亮屏幕,就見屏幕上浮現出密碼輸入界麵,還有背景壁紙:純文字排版“誰想偷看誰是狗”。
“……”
果然嗎。
太宰治默默收回手,熟練地消除了指紋。
收拾完東西的川上柚走回來,自然地拿起手機,看了正觀賞窗外風景的太宰治一眼:“對了,既然太宰君在聽到我說叫‘川上富江’時就察覺到不對,為什麼還要自稱‘中原中也’?”
“一是那時候沒有完全確定。”太宰治盤腿坐在床上,含笑道,“再加上看到‘富江小姐’,就讓人忍不住想到中也,一瞬間就條件反射地脫口而出了。”兩人都是一樣的嬌小,嗯,上次柚君穿了高跟鞋,看這次的情況,應該是中也高一點?
川上柚:多麼糟糕的發言。到底是迫害過中也君多少次,才會形成這種條件反射啊?而且——
川上柚麵無表情:“感覺你好像在罵我們。”川上柚分明看到,某人左臉寫著“嬌”,右臉寫著“小”。
太宰治無辜地眨眨眼。
川上柚:“……難怪昨晚中也前輩告訴我,如果遇到一條青花魚,就立刻給他打電話。”除了太宰治是港黑叛徒的原因外,還有私人恩怨在其中,且後者的比例說不定超過前者——單純又認真、一逗就炸毛的中也君,碰到太宰治這種類型,簡直人間慘劇。
川上柚特地用了“前輩”這個稱呼,因為在階級森嚴的港黑,下級對上級,是不能用“君”的。
說出“中也君”,等同於泄露情報。
看完前港黑乾部太宰治的資料,川上柚對這個人印象最深的一點,便是敏銳。
……和深不可測。
“什麼嘛——”太宰治收回視線,無精打采地撲在蓬鬆的被子上,閉著眼睛抱怨的樣子和傳聞中那個自帶血雨腥風的前港黑乾部毫無相似之處,“聽到蛞蝓的名字,好難受,完全提不起勁來。”
“自稱‘中原中也’的人沒資格這麼說吧。”昵(外)稱(號)分彆是“青花魚”和“蛞蝓”嗎。
“因為富江小姐小小一隻,真的很容易想到中也……嗷!”
川上柚收回捏了一把某人臉頰的手。手感的話,果然還是亂步先生的比較好。
太宰治鼓著腮幫子抗議。
川上柚無視,並認真反駁:“我才16歲,以後還會再長高的。”
太宰治神情微妙:“……哦。”真是好耳熟的一句話啊,柚君這是立fg你知道嗎。
兩人默契地跳過了打電話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