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比一。
這一晚的“戰鬥”,以太宰治的成功告終。
其實川上柚有認真思考過,如果中原中也跟著學貓叫他應該幫誰,但中也君哪怕是5年前也拉不下臉皮,又不好在房間裡搞出大動靜,最終隻能憋屈地睡下,還特地側著身體,給另兩人一個橘色的後腦勺。
所以他是虛擬了一個甜蜜的煩惱嗎。
川上柚盯著那個橘色的腦袋,無意識地發了會呆,就見太宰治光明正大地把中原中也的被褥邊緣卷了卷,努力地把他們倆的被褥側邊拉長,想要占更寬的地方。
“……”
趁中也君側著睡占地少你就這樣欺負他嗎。
即使小中也背對著他們,也不可能發現不了這種動靜啊。
牧羊犬可是很警惕的。
糟糕。
他為什麼也開始喊牧羊犬了?
川上柚陷入沉思。
“太!宰!你又在搞什麼!”
“哇中也欺負人!川上快保護我!”
“有本事不要躲在彆人後麵!”
“就——要——!”
……
果然是因為這個稱呼太貼切了吧,守護著小羊羔們的狗狗什麼的……
川上柚思索著攔住中原中也,思索著把太宰治按進被子裡,思索著對兩個小少年道:“彆吵了,睡覺吧。”
太宰治乖乖道:“好~”
尾音拖長,又甜又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聽話的幼兒園小朋友。
中原中也更憋屈了:“明明是他……!”
“嗯,他挑起來的,他故意惹你,他沒事找事,他就是個麻煩精。”川上柚歎了口氣,用息事寧人的態度道,“不要搭理他就好,你越是炸毛他越是開心,這次就看在他比你小兩個月的份上原諒他吧。”
中原中也:“……什麼炸毛。”
——這個詞是用來形容他的嗎?!
啊,說漏嘴了。
金色的眸子眨了眨,穿著他睡衣的少年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不滿般,單純地解釋著:“就是身上毛比較多的動物,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毛炸起來的情況啊,比如貓或者狗什麼的,記得鳥也會,還有……”
似乎人也有?
隻不過炸了也看不出來。
“我不是問這個。”中原中也感到一陣熟悉的無力,他無視了在川上柚身後鍥而不舍地朝自己做鬼臉的某個繃帶小鬼,轉而問道,“你知道我的生日?”
“中也是4月29,太宰是6月19。”
前者是原世界港黑的熱情同事說的,後者是小太宰自己說的。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視線對上,兩人都“切”了一聲,嫌棄地彆過臉。
“那你呢?”
橘發的小少年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過生日?”
“還早著呢……”
“川上的生日在冬天哦,12月20。”太宰治搶答,並用一種“我和川上關係比較好”的表情驕傲地看著中原中也。
“好的。我記住了。”
中原中也無視太宰治,認真地對川上柚說。
川上柚看著那雙清澈的湛藍色眸子,毫不懷疑中原中也到時會給他驚喜的可能性,隻是……根本到不了那個時候啊,小隻的中也君。
“嗯。”
互道晚安,這個貓飛狗跳的夜晚,總算安靜下來。
*
翌日。
和被拘束在“羊”的地盤裡的可憐牧羊犬·中原中也打了個招呼,太宰治滿意地就著對方炸毛帶來的好心情,踏上了打零工的道路。
鑒於新人川上需要通過三重考驗,前後腳加入的新人太宰自然也不能例外,於是太宰治跟隨川上柚,也算順理成章。
儘管很多人都對此有不同意見。
畢竟出去打工的人數是固定的,太宰占了位置,就有人占不到。
短短兩天,“跟著川上打工”便成了小羊們默認的福利之一,除了白瀨等幾人堅決不願意加入外,其他人都特彆想去。不僅僅是零食和花和紀念品,川上給他們展示的,是一個更加精彩的世界。
水彩畫、八音盒、圖書館……
在川上的帶領下,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而有趣。
而這些東西,其實原本就在他們身邊,隻不過,無人曾去探究。
是觀念的問題。
不僅僅是小羊們的觀念,也是這個社會大多數人的。
如果不是自己這一身鎮得住場子,有的時候,事情會曲折困難地多。
白袍的少年斂眸,長長的睫毛下,金眸流動著碎光,唇角掛著的溫柔禮貌的微笑,慢慢擴大了弧度。
“是港口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