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陽淡淡道:“怎麼了?”
內殿中極其溫暖,謝華琅便隻穿中衣,如此下了塌,到門邊去,小聲喚道:“郎君。”
“噯,”顧景陽應了一聲,又溫柔道:“枝枝回去睡吧,明日還有事呢。”
他這麼說,謝華琅更怕了,躊躇一會兒,小小聲問:“郎君,我若是叫你進來,你不留下睡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顧景陽似乎覺得她這問題有些滑稽,笑了一下,道:“枝枝,我騙你做什麼?”
“那,那你還是進來吧。”謝華琅對於自家郎君的品性還是信得過的,想了想,主動將椅子挪開,又將好容易推過去的那張桌案挪開了。
顧景陽笑容溫和,推門進去,便抱住她親了親,低聲問道:“枝枝,你這兩日是不是累壞了?”
“嗯!”謝華琅忙點頭,委屈道:“我腰疼嘛,郎君不要再欺負我了。”
顧景陽輕輕笑了起來,俊秀麵容上似乎也盈起了美玉似的光彩,伏到她耳畔去,道:“那你還叫的那麼開心。”
謝華琅臉一熱,伸手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不許再提了!”
“好好好,枝枝不喜歡,那就不提了。”
顧景陽反手將門合上,又摟著她往寢房一側的書案處去,謝華琅見狀,一顆心便安穩起來。
“你慣來喜愛書法,我前幾日倒是新尋了一幅,是前朝魏敦所書,”顧景陽抱她在自己膝上坐了,又將左側字帖取出來,平攤到案上去:“喏,就是它。”
謝華琅聽得驚喜,湊過去瞧了瞧,更是喜愛,在郎君麵頰上“啾”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翻看。
她在看那字帖,顧景陽便在看她。
因是臨寢時候,那美人的長發全然散著,麵容鮮豔嬌嫵,玉頸纖纖,因為起身匆忙,那衣襟略微有些開了,內中抹胸低掩,玉團隱約。
他的心跳的更快了,連帶著身體也有些躁動,氣息裹挾著幾分熱息,溫柔的落在她耳畔,動作輕柔的含住了那耳珠。
謝華琅與他已然有過肌膚之親,現下寢殿中隻彼此二人,這等親密的動作,倒不覺得有多逾越,加之全神貫注的投入到那字帖之中,也隻是略微抽出幾分心神來,將他往後推了推。
顧景陽低低的笑了起來,動作也更加輕柔,卻伸手過去,輕輕解開了她衣帶。
謝華琅回過神來,便覺肩頭微涼,瞧了一眼,又驚又羞,忙伸手推他,口中道:“郎君彆鬨,我正看字帖呢。”
顧景陽不以為意,道:“不耽誤你看。”說完,卻忽然出手,將她中衣剝去,肩背裸/露,白膩的近乎晃眼。
謝華琅再傻,這會兒也察覺出不對勁兒了,麵頰微紅,不知是嬌羞,還是惱怒:“你做什麼?不是說不做這個的嗎?”
顧景陽將自己腰帶解開,又叫二人身子貼的更近:“我幾時說過不做這個?傻枝枝,我隻說不留在這兒睡,卻沒答允你彆的。”
他失笑道:“郎君做完再走,不留在這兒睡便是了。”
謝華琅一時不察,被他給鑽了空子,再聽他這般無賴的話,真是要氣哭了,惱道:“顧景陽!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顧景陽神情溫柔,執起她小手,動作輕柔的親吻她手指,卻不回應。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謝華琅欲哭無淚,剛想要往外跑,小腰就被人摟住了,結結實實的親了許久之後,又給按到了書案上。
赤/裸的肌膚觸碰到紫檀木的書桌時,不禁打一個冷戰,等適應過之後,卻是難以言說的觸感與體驗。
謝華琅人伏在桌案上,兩隻可憐的小鴿子被人捉住,掙脫不得,微一垂眼,便見那字帖仍擱在原處,不知怎麼,忽然間漲紅了臉。
“不在這兒,不在這兒,”她羞得不行,反手胡亂推他,低聲求道:“郎君,我們到床上去。”
顧景陽瞧出她心思來了,便將那字帖挪到她眼前去,氣息微喘,低笑道:“枝枝不是喜歡嗎?長夜漫漫,隻管看個夠。”
謝華琅麵頰飛紅,卻羞於做聲,不同於以往的場景,也給人帶來了更大的刺激與歡愉,桌案一側便有筆架,她撿起一支紫毫筆,筆杆咬進了口中。
她合上眼,濃密的眼睫垂下,脖頸都染上了一層紅,宛如一隻折翼的優雅天鵝,不勝嬌弱。
她隱忍一會兒,還是禁不住張開嘴兒,紫毫筆掉落,聲音軟媚的呻/吟出聲。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謝華琅終於有些受不住了,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湧出另一種衝動來,軟呼一聲,仙液汩汩,體內的骨頭似乎都軟了。
她羞得不行,簡直沒臉看顧景陽是什麼神情,雖然正背對他,卻也以手掩麵。
顧景陽知她窘迫,倒不言語,以溫柔的親吻與輕緩的愛撫將人撫慰之後,便將她抱起,離開了這張沒法兒再看的書案。
謝華琅隻當他是要抱自己去沐浴歇息,又見他不曾出口揶揄,心下大暖。
攀住他脖頸,輕輕咬了一口泄羞後,她抬起小下巴,傲嬌道:“郎君既這樣體貼,我便不同你計較你早先拿話詐我的事了……”
“等等,”這話還沒說完,她臉上的傲嬌就沒了,心肝兒發顫,兩腿直蹬:“你抱我到這兒來乾嘛?快回去,回去!”
殿中擱了一麵半人高的菱花鏡,正擺在梳妝台前,顧景陽將自己麵頰貼住那小妖精,低語道:“枝枝,你還記不記得從前你看過的那本春宮圖?”
“我才沒看過春宮呢!”謝華琅嗚嗚咽咽的哭道:“枝枝最正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