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啊,你這麼說自家的壞話,有意思嗎?
顧景陽聽那小妖精如此說了一句,倒有些不好意思,隻是他臉皮厚,卻不會說出口。
“怎麼沒有意思?”他假做渾不在意,道:“有意思極了。”
謝華琅嗔他一眼,道:“哪裡有意思?”
顧景陽還沒說話,她自己卻想到另一處,不禁笑開了,軟倒在他懷裡,笑問道:“九郎,你方才那情狀,便同奸妃在進讒言一樣。”
顧景陽聽得微怔,旋即也笑了。
他也放得開,摟住那小妖精細滑的腰肢,俯首親吻她鎖骨,語氣溫煦的喚了聲:“陛下,我方才侍奉的好不好?”
謝華琅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先自抖了抖,才道:“尚可。”
顧景陽對上她的眼睛,輕輕吹一口氣,徐徐道:“較之先前那位姐姐呢?”
謝華琅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先前那位姐姐”是在說誰,“噗嗤”一聲噴了出來,笑的在床上打滾兒。
天哪!
誰能想到從前那個一本正經的顧景陽,竟也能說這等俏皮話?
還“先前那位姐姐”!
不行,她非得將這事記下來不可,等回到那邊兒去見了郎君,能笑話他三十年!
顧景陽躺在床榻外側,也不怕她真的滾下床去,以手撐頭,含笑看著她,道:“有這麼好笑嗎?”
“哎喲,”謝華琅顧不得回答,撥弄著他手,道:“你快給我揉揉,我笑的肚子疼。”
顧景陽搖頭失笑,坐起身來,為她輕揉腰腹,又道:“陛下還沒說呢,我侍奉的好,還是他侍奉的好?”
謝華琅忍笑道:“都好。”
“陛下,哪有你這樣的?”顧景陽哼道:“在誰麵前就要說誰好,不然,哪個都不會領你的情。”
謝華琅笑的花枝亂顫,順從道:“你好,這總行了?”
顧景陽好像真的滿意了,見她不再嚷嚷著肚子疼,便俯下身去,含住她唇親:“枝枝,不要再離開朕了,好不好?他都人老珠黃了……”
謝華琅忍不住道:“你又開始說自己壞話了。”
顧景陽定定的看著她,道:“朕沒有開玩笑。”
謝華琅瞧他一瞧,道:“你不是喚我‘陛下’嗎?這會兒怎麼又自稱‘朕’了?”
顧景陽見她顧左右而言他,倒也不惱,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敲,低笑道:“隻要你肯留下,從此以後,便是我便是你的臣民。”
謝華琅原本是胡扯著打岔的,驟然聽他如此言說,不禁怔了一怔,心頭滾燙,伸手輕撫他麵頰,喚了聲:“九郎……”
“好了,朕不逼你,”顧景陽溫柔道:“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思量。”
“睡。”他最後親了親她額頭。
……
第二日是個晴天,二人昨夜一通癡纏,都起的晚了。
衡嘉早先既親眼見過皇帝對這位娘娘的鐘愛,對此倒不覺得奇怪,更不必說昨夜寢室裡叫了兩回水,長腦子的便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景陽雖愛吃醋,時不時的也諷刺那個自己幾句,但說出去的話,卻不會反悔。
謝華琅身懷有孕,格外容易困乏,肚子也餓的快,二人梳洗之後,便吩咐侍從們傳膳。
剛吃到一半兒,謝華琅便有些惡心乾嘔,顧景陽忙遞了水過去,叫她飲下幾口,方才覺得好些。
昨晚見了一回,今日又是一回,衡嘉再傻也明白過來了。
“陛下,”事關重大,他不敢拿主意,隻賠笑向顧景陽道:“娘娘是否……”
“枝枝有孕,已經快四個月了,”顧景陽微露笑意,握住她手,滴水不露道:“她也愛胡鬨,這麼大的事情,竟瞞著不肯講,若非朕昨日發覺,隻怕還不肯說的。”
衡嘉聽他如此言說,便想到彆處去了,畢竟謝華琅前一次出現,便是三個多月以前,時間也對的上。
他以為是兩人吵嘴,這位娘娘惱了,方才將孕事瞞下來,故而昨晚皇帝知道時,才會這樣動怒。
衡嘉跟隨皇帝多年,最是忠心不過,現下知曉皇帝有後,又是欣喜,又是擔憂,含蓄道:“娘娘既有身孕,有些事便該避諱些,奴婢仿佛記得,昨夜叫了兩回水?以後可要仔細些……”
顧景陽麵皮厚,連話都沒說,謝華琅隻比他略遜一籌,輕咳一聲,道:“知道了。”
衡嘉歡天喜地的“噯”了一聲,又殷勤道:“娘娘既然有了身子,奴婢便叫人重新準備膳食,免得有些地方不仔細,傷了胎氣。”
“這一餐就免了,”謝華琅倒沒推辭,隻道:“晚間再開始。”
她還記得昨晚,顧景陽知曉自己有孕時的神情,下意識看他一眼,唯恐他嫌棄自己事兒多。
顧景陽注意到她神情,搖頭失笑,抬手在她額頭敲了一記,道:“你盯著朕看什麼?”
謝華琅看他如此反應,便知是不怎麼生氣的,心中甜蜜,唇角不覺也翹了起來,低下頭,輕輕道:“沒什麼。”
顧景陽最愛她這般小女兒姿態,略微貼近些,揶揄道:“沒什麼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