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載夕:“……”
雖然說這個話是他之前當著葉明辰的麵說出來的,但是現在從華卿的口裡說出公爹這個詞,就有點奇怪了,花載夕摸了摸耳朵,最終也沒說什麼,趕緊想回了他們落腳的宅子,等著葉明辰回來。
見他走了,華卿無聲地笑笑,打了個哈欠,抱著夢魘獸從張家村裡走了出去,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進去,也沒忘記自己懷裡的夢魘獸,低頭問了他一句:“要吃雞腿嗎?”
華卿的話音剛落,夢魘獸嗖的一下從她的懷裡跳了出去,跑到牆角背對著她,然後哇的一聲,吐了。
華卿:“……”
至於嗎?至於嗎?
她不就是昨天烤雞腿的時候手抖了一下,烤得稍微過火了一點嗎?
華卿堅決懷疑夢魘獸是被雲棲池給把嘴巴養刁了,等雲棲池回來後她應該建議讓夢魘獸先吃一段時間素的。
而後蘆嶺上的葉明辰,換了一身衣服,給自己使了一個清潔的法術,這才回到他與花載夕落腳的宅子中。
正在屋子裡翹著二郎腿嗑瓜子的花載夕聽到響聲連忙將腿放下,把瓜子皮給扔到外麵,又拿著香囊在自己的身上從頭到腳細細地熏了一遍,他為了勾到葉明辰其實也是付出良多的。
將自己拾掇好以後,花載夕這才推門出來,看著站在院子中央低著頭看著自己褲子的葉明辰,眨了眨眼睛,斜靠在門框上,向著葉明辰詢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葉明辰聽見他的聲音,抬頭看向他,歎了一口氣,回答說:“今日我遇到的那魔修實在太過猖狂,將我困在一處南柯幻境當中,我廢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出來的。”
花載夕抽了抽嘴角,要不是我當時也在現場,我都要以為你說的都是真的了!
他問:“那魔修……最後怎麼樣了?”
“當然已經被我宰殺了,我們明天就會扶搖門吧。”葉明辰實在是怕明天再去找魔修的話,還會被華卿給釘在樹上掛個半宿,那種酸酸爽爽的滋味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花載夕對張家村的魔修依舊好奇,但是現在他也不好反駁葉明辰,隻等去了扶搖門晚上他再偷偷跑出來。
“好啊”,他笑著對葉明辰說,“你今天受累了,”
葉明辰一臉感動,上前一步,抓住花載夕的手,對他說:“為了你,我不會累的。”
隻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由得下滑了一些,盯著花載夕的胸口看了一會兒,他怎麼覺得今天花姑娘的這個胸有點平了,這玩意兒還能縮小的嗎?不管怎麼樣,等成親之後應該多給他補一補,對了,他記得係統商店裡麵還有這方麵的靈藥,等他積分夠了就給花姑娘兌一瓶。
花載夕察覺到葉明辰的視線,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心道一聲日了,剛才變身的時候忘記把這個部位也搞一搞了。
他推開葉明辰,告訴他天色已經很晚,該回去休息了,葉明辰依依不舍地鬆開他的手。
花載夕盯著葉明辰離開的背影,忽然開口同他說:“你走路的姿勢好像不太對,怎麼了?”
葉明辰能說什麼?他難道要說自己今天差點被人搞得斷子絕孫了嗎?
他捂著嘴輕輕咳了一聲:“沒,沒什麼。”
“要是受傷了可一定要跟我說哦。”
葉明辰心中慌亂,沒有聽出花載夕口中的戲謔,等會兒他回去可得趕緊抹點金瘡藥,也不知道好不好使,其實按照藥效來說,肯定是係統那裡的藥更好一些,但他欠著的積分都沒有徹底還上,估計是拿不到藥的。
說起來係統本來對葉明辰幾乎也沒抱什麼希望了,打算等葉明辰死了趕緊去找下一任宿主,隻是後來聽說他是帝君之子,又覺得這個人或許還能夠再搶救一下。
接下來的四日裡,華卿一邊翻著當年雲棲池留下的那些古籍,一邊從那些蛛絲馬跡中尋找死者的身份,這些死去的人大都是另一些人曾經至親至愛之人,隻是他們一死,就全被忘記了。
還真是人死如燈滅。
那魔修做這種事是為了什麼?
華卿隱約覺得他可能是將張家村的人當做實驗之物,隻是他們找了很久也不曾找到那魔修的下落,葉明辰的婚禮又近在眼前,華卿也隻能先放下這事,去看一看葉明辰的老爹又是哪一位帝君。
扶搖門也沒有想到他們葉明辰大婚竟然會來這麼多的道友,實在是太給牌麵了,就是他們的喜堂可能不夠大。
但既然來都來了,也不能趕出去,便加了以為位子,恭恭敬敬地將他們一個個迎了進去,華卿依著花載夕的意思,為了給他一個留下一個關於婚禮的美好回憶,用的依舊是那天的蜃麵。
扶搖門中一片熱鬨的紅色,鞭炮聲與鼓樂聲中夾雜著眾人的歡笑聲,道友們豎著耳朵隱約聽到兩句八卦,當他們聽到說帝君會駕臨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
道友們彼此看了一眼,葉明辰真的會是帝君之子?
可惜偏偏這個時候燕音公子不在,也不能幫他們鑒定一下是真品還是贗品。
轉念一想,雖然燕音公子不在,但是華卿長老在這裡啊,到時候看看華卿長老的反應不就知道來者是不是真的帝君了。
道友們懷著難以言喻的心情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聽著門外有人喊新人到也提不起精神來,一個個就瞅著喜堂外麵,看看帝君到底會不會來。
葉明辰一身喜服牽著花載夕從外麵緩緩走了進來,至於他的那些紅顏知己們,見不得這種傷心的場麵,現在全窩在後院裡哭著呢。
劈裡啪啦的鞭炮炸起一地的白煙,司儀正要高喊一拜天地,忽然又狂風刮過,紅色的長綢在風中飄舞,天空陰沉,冷風簌簌,幾道閃電在昏沉的天空中劃過,瞬間又將這喜堂照得明亮。
來了來了!這才是大佬出場該有的氣勢。
眾人紛紛從喜堂中快步跑了出去,仰頭望天,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紫色的閃電如同一條蜿蜒的巨龍劃過天際,在這閃電之上,一白衣人憑空而立,待閃電消失之後,他從天而降,如同仙人。
隻是……這場麵似乎有點眼熟,道友們咂摸咂摸嘴,前不久他們在東唐的結界裡看到的不就是這一幕嗎?
這就是帝君嗎?他們下意識想要看看華卿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結果環顧四周才發現華卿現在竟然還坐在喜堂中,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外麵的動靜。
白衣人終於平穩降落,他的臉上戴著一張銀白的麵具,與他們之前在畫中見到的如出一轍,難不成這個人真的是帝君?
他冰冷的視線從花載夕的身上掠過,然後淡淡開口問葉明辰:“這就是你要娶的人?”
葉明辰緊握著花載夕的手,點點頭。
“我倒是不知道,”白衣人扯動唇角,對著葉明辰冷笑說:“你什麼時候成了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