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努力當爹第二十四天:(1 / 2)

鄭應選醒過來的時候, 還有些不可思議。她摸了摸自己的臉, 又看了看窗戶外的陽光普照, 就好像她之前的經曆不過是一場夢,譬如朝露,轉瞬即逝。

但是!

鄭應選從小便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認了那麼多“好哥哥”之後, 仍能不翻船了。她可以清晰的記得所有人的喜好,自己和對方的相識, 以及種種相處。偶爾的三言兩語,便會給人造成一種她對對方十分上心, 事事記在心上的感覺。

天知道鄭應選把這樣的天賦用到這樣的事情上,到底是一種殺雞用牛刀的資源浪費, 還是對大啟越來越重“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社會風氣的嘲諷。

總之, 鄭應選對自己的記憶很有信心, 昨天發生的事情絕對真實存在。那邪門的姬似雪頭上有一團黑霧會攻擊人, 她明確的聽到了姬似雪與黑霧說,要殺了她, 哪怕不殺死, 也至少要毀了她的臉。

她就知道,醜人多作怪,姬似雪肯定嫉妒她的臉很久了!那個賤人!

姬似雪慣來會裝, 又一次靠哭逃脫了懲罰。沒有人相信她是惡意指使那東西傷人的, 她也變成了受害者。

鄭應選嗤笑一聲, 倒也沒有鬨, 因為她很清楚她無法證明姬似雪的所作所為。若姬似雪能指揮惡鬼殺人,她又為什麼要主動暴露這件事給神宮監的大人,請他們幫忙驅煞呢?若她也是被惡鬼控製的可憐人,她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引得惡鬼來傷害鄭應選了。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沒錯。

可,誰還不知道誰呢?

同為女人的鄭應選,敏銳的察覺到了姬似雪真正的目的,惡鬼她確實想除,但她和惡鬼之前也肯定是合作關係。她想一箭雙雕,把惡鬼和她這個競爭對手一並搞死!

幸好自己命不該絕,在神宮監的道士宦官以金光抵凶煞的時候,她也並沒有被忽視,她被總-理事太監的池大人親自救了!雖然她那個時候她的意識已經模糊到根本看不清東西了,但她很確定,一定是池大人做了什麼,才真正的救下了她。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就好像直接作用於靈魂,安撫了她所有的戰栗與恐懼。

她唯一比較擔心的是,池大人好像也不太能控製自己的力量?她感覺那過於強勢的力量不僅覆蓋了她,還包括了當時的整個房間,並迅速朝著外麵蔓延而去。

希望池大人能沒事。總-理事太監不是她想求見就能見到的,但她可以打聽。

池寧當然沒事啦,真正救人的是原君,不是他。但也不得不說,鄭應選的敏銳是很可怕的,當時原君確實不隻動用力量救了鄭應選,他還做了彆的。

此時池寧正賴在床上不願意起來,借著和原君說話的名義,閉目養神眯回籠覺。

【那石簪執已經積蓄到了足夠融合彆人的力量,那神宮監的道士宦官學藝不精,本也奈何不了她什麼。】原君緩緩給池寧描述著大多數普通人都理解不了的事情。

【但有了您就不一樣了。】池寧哪怕不懂,也要強行誇。

【是的。】原君就像是一隻開屏的孔雀,莫名想要炫耀自己的強大,並不是對所有人,而是極少數特定的人,準確的說就隻有池寧而已,【我把那石簪執丟到離京城最近的一具剛死之人的身上了。】

具體在哪裡不好說,還是原君的老問題,力量太強,不好控製。但這點原君覺得就沒有必要和池寧說了。

反正以那石簪的執著,她肯定是會想辦法回來找姬似雪報仇的。

而對方雖然強大,但還是不夠強大,以當時的情況,她是看不破從中插手的原君的。隻會根據表麵推理,姬似雪要利用她殺了鄭應選,再利用神宮監對付她,而她……僥幸沒死,還因禍得福,重新為人。

【哇,好厲害哦。】池寧是真的困,捧的就很敷衍。等他搞明白原君到底做了一番怎麼樣的操作後,才猛地一下子從床上坐起,【您會讓人死而複生!!!】

【隻是借了她一點力量。】

石簪本來是隻能和已經越來越像她的姬似雪融合的,也不枉她苦苦埋線這麼多年。但原君卻可以讓她融合任何一個人。用人類的理解,確實可以算是借屍還魂。

但其實是不一樣的,石簪隻是一股執念,表現的再清醒理智像個人,她也終究不是。

總之就是,【不用擔心姬似雪,會有人來收拾她的。】

【!!!】池寧肉眼可見的高興了起來,生活簡直美滋滋,好聽的話也像是不要錢一樣的開始從他口中說出:【您在我心中,就是全世界最好看、最厲害的木!看看那粗壯的腰身,看看這烏黑發亮的顏色,摸摸這與眾不同的手感……】

在誇神方麵,池寧再一次進化了。

這天池寧本應該是沒什麼差事,在值房裡偷得浮生半日閒的。奈何,不到晌午,師兄江之為的到來就打破了這一切。

江之為急匆匆的來找池寧,一進門就坐下了,邊給自己沏茶,邊說:“你聽說了嗎?”

“我應該聽說什麼?”池寧正在吃朝食,他最終還是如願又打了個小盹才重新醒來,剛剛洗漱完畢,準備開始醉生夢死的一天,“你又犯事了?”

“嘖,哪兒能啊。”江之為也和苦菜要了一碗和池寧一樣的粥,他倒是不餓,就是饞了,“我明知道最近有人要對付你,不能幫什麼忙就算了,至少可以做到不給你增加麻煩啊。咱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那還真是謝謝了啊。”池寧總會震驚於他的師兄竟可以把廢物發言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說回正題。

在新帝的後宮還沒有“熱鬨”起來之前,他的前朝先炸開了,群臣激憤,吵的不可開交。臣與臣,臣與君,還有人明著站中立實則拉偏架,據說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下朝呢。

也就江之為人脈廣,兄弟多,才能在這麼早得到消息了。哪怕是池寧在東廠的乾兒子夏下,也沒辦法把這樣的超一手資料在這個時候就帶給池寧。

一聽說新帝倒黴,池寧可就不困了:“說說,到底怎麼了?”

起因源自於一個京城小官的疏奏,他對新帝請立已逝的陳太妃為太後,由妃陵改遷葬入帝陵,常伴君側。

這陳太妃便是新帝的生母,她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給肅帝生了個兒子,以及在當年有琴皇後與貴妃隔空鬥法最激烈的時候,以犧牲自己的性命為代價,為年幼的兒子聞恪在後宮之中博出了一線生機。她活著的時候分位極低,始終沒有晉升,死後才追封了一級,又在兒子就藩時再次追封,才有了遷入妃陵的資格。

就是這麼一個在世時名聲不顯,才不出眾的後宮女子,大概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在她死了十幾年後的今天,竟迎來了如此的萬眾矚目。

新帝已經登基,給生母追封本無可厚非,但重點就在於,有琴太後這個肅帝的正牌中宮皇後還活著。

用民間一點的說法就是,總不能越過正妻,先給一個沒名沒分的小妾扶正吧?

新帝除了守禮以外的最大特點,就是孝順,孝不孝順肅帝不好說,但肯定是很孝順為了讓他活下去,而選擇了自殺的親娘的。但新帝心裡也清楚,哪怕他現在已經是皇帝了,也不能他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他無法胡亂給他娘升份位。

至少不是現在。

“從新帝登基後,並沒有按照常規套路,大肆封賞自己的母族就可以看出,他那點小九九明顯著呢。”池寧吃完朝食後,就該為了嗑瓜子聽八卦,順便給江之為分析局勢。

江之為自知自己腦子不好,聽池寧這麼一說,更懵逼了:“很明、明顯嗎?不是,明顯什麼啊?”他壓低聲音,生怕隔牆有耳,“咳,那位為什麼不封賞自己的母族?”

池寧卻要大膽的多,說起話來毫不客氣,他有原君在手,連神出鬼沒的執都不怕,更不用說人了。他哢嚓哢嚓的吃著炒瓜子,繼續叨叨:“因為新帝在等啊,要麼耗死老娘娘,要麼耗到自己地位穩固,再也沒有人敢反駁他,到了那個時候,還不是他想怎麼封,就怎麼封?”

簡單來說就是,新帝的守禮是帶著一部分天然的狡猾的。他明知道他不應該給他娘升成皇後、太後,但他不甘心,他還是想這麼做,也在為了這麼做而布局。

就像他明知道他不應該和自己的侄子搶皇位,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一樣。

有時候想法和真正去做的是兩回事。

江之為啐了一口瓜子皮:“呸!偽君子!”

“不不不,和偽君子還不太一樣。”池寧有一說一,新帝已經很努力的在克製自己無限膨脹的欲-望了,但,新帝也是個普通人,有時候他能克製住,有時候就克製不住了,“總之,現在這個請願,徹底打破了朝上好不容易維持住的和平假象。”

“新帝坐不住了?暗示彆人上折,他再半推半就?”江之為倒也不算政治白癡,就是想的太淺。

“都說了,現在新帝根基不穩,搞這一套為時過早。”池寧恨鐵不成鋼的拍了一下他師兄的大腦門,“如果是新帝命人暗中準備的,根本不會鬨成現在這個樣子。”

大多數的文臣,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追封陳太妃為後的。

因為他們也知道為了不讓太後垂簾,他們硬生生把新帝退上皇位,是一件多麼不厚道且對不起天和帝的事情。

他們對此能夠做到的彌補,就是支持大殿下聞宸成為太子,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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