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平帝被池寧氣到當場吐血,吐了好幾回,直至徹底昏迷過去。
唯一可惜的是,聞恪這貨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都這樣了,竟然還沒有被池寧氣死,池寧特意找原君確認過,他隻是昏迷,並不會死。
池寧對此深表遺憾。
當池寧走出萬安宮正殿的大門後,就利落地發號施令,決定好了念平帝的歸宿——暫時先安置在萬安宮,並很大方地配置了太醫院最豪華的看診陣容。
池寧做這個樣子,自然是為了給外人看。
畢竟治好是肯定不可能治好了,那麼,太子這邊表現的大度一些、寬容一些,反而更有利於提升太子登基的君王形象。
原君用他的名譽對池寧做了保證,念平帝絕無可能變回正常人,再高超的醫術都沒轍,因為這已經不是醫學領域,而是玄學了。隻有魔法可以打敗魔法。作為地表最強、全世界唯一的真神,原君在這方麵格外自信。
以及,是的,念平帝變成如今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根本不是什麼毒藥的功勞,就是原君動了手。
池寧剛剛對念平帝說的大多數話都是騙人的,甚至包括了他對念平帝說的“你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麼騙你的理由呢”這句。他當然有理由騙他,為的就是氣死他啊。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剛剛好?池寧並沒有學過醫,他無法保證用藥量,隻有神力可以做到。
【您竟然沒有和我提要求。】池寧被原君難得的大方感動了。
【百年變樹。】原君及時補上。
【……】我為什麼要嘴賤提醒呢?池寧一邊懊悔,一邊和原君據理力爭,【百年會不會長了一點?說真的,念平帝可不值我的百年。】
【我幫你打敗靜王的事,是被你吃了嗎?】原君開始秋後算賬。
一切都發生得又快又悄無聲息,甚至從某個角度來看有點荒誕的兒戲了,讓逮捕靜王的尚爾,至今都忌憚著靜王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手。靜王的陰謀,幾乎是在一瞬間便突然停止,這就是神力的強大之處。
但總感覺略帶虎頭蛇尾的潦草,真的很容易讓人覺得哪裡奇奇怪怪的。
【我以為你喜歡這樣?】原君都不需要池寧開口,就已經看透了池寧的想法,【我沒有說過,你沒有看見,不代表它真的很容易做到。】
【您受傷了嗎?】池寧立刻態度不一樣了。
原君沒有開口,他在衡量假裝受傷能獲得的最大利益和欺騙池寧被發現後需要付出的代價。
好一會兒之後,還是池寧笑了,主動打破了沉默:【真誠地感謝您做的一切。】
哪怕它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發生,但池寧相信它的存在,也感激原君的付出,以及……信仰邪神真的很爽啊!
這才是碾壓一切的、屬於神的力量啊!
靜王再厲害又如何呢?也隻是在籌謀多年,利用人間帝王的屍骨,才終於獲得了一絲蒙蔽天機的能力,在正麵對上邪神的時候,他簡直不堪一擊。
池寧這一回,是真真正正對於自己的金手指有了認知,它超強的。
原君好一會兒才彆彆扭扭地問了一句:【那你喜歡嗎?】
【我很喜歡。】
【我還可以變得更強,你還想對付誰?我可以讓他們所有人在一瞬間灰飛煙滅。】原君其實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壓製著自己的力量,現在確定了池寧喜歡,立刻像是開屏孔雀,想要展示自己的強大。
【……倒也不必。】
自己動手,和原君動手,兩種方式池寧都已經體驗過了。說實話,還是自己動手更痛快、更爽利一點。由原君動手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無法腳踏實地。
【好的,一切都會如你所願。】原君遺憾收手。
“為什麼不把陛下移回無為殿?”馬太監姍姍來遲,對池寧發出了搞事的質疑之聲。
池寧站在漢白玉的台階上,準備迎接這一天的夕陽,萬安宮昔日的主人已經死了,但她的很多東西依舊留存至今,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人。好比規格僅次於無為殿,甚至比皇後寢宮還要奢華的建築,也好比人人都聽過的恐怖傳說。
池寧眯眼,看著馬太監,他差點都要忘了他:“您是在試圖攛掇我,移動陛下的聖軀,好加重他的病情嗎?”
馬太監一噎,隻能很生硬地回了一嘴:“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很好。”池寧給了馬太監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便伸出了手,阻止了對方進入殿內去看望念平帝的動作。
馬太監在這個敏感時刻入宮,一如當年的池寧,是不敢帶過多的人手的。也就是說,他麵對幾乎算是明著掌控整個皇宮的池寧,毫無勝算。池寧讓他待在殿外,他就隻能一臉不甘又毫無辦法地站在這裡,無能狂怒。
池寧心裡簡直要開心死了,這就是權勢的魅力,所有人,都得聽他號令。
“如果我是你,在進去之前,我會先搞清楚一件事。”池寧和馬太監開口的時候,身邊還站著侍衛和宮人,但對此他是有恃無恐的,根本無所謂這些話會不會被人聽到,會不會被傳出去。
“什麼事?”馬太監警惕地看著池寧,他對念平帝還是有那麼一些真正的忠誠的。
就在馬太監當年無意中知道了念平帝無嗣的真相,而念平帝並沒有直接弄死他之後,馬太監就已經在心裡發過誓,會將一輩子的忠心獻給仁慈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