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海陽看她一眼:“沒有。”
兩人順路一起上樓,奚菲開玩笑道:“去食堂晚了就沒有魚和肉了,你看你瘦成這樣,肯定是肉吃少了。”
董海陽一米七幾的個子,身形卻很單薄,看上去比顧岩還要瘦。奚菲上次看他撥動琴弦時,手背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見。
“我不餓。”他不想談論吃的問題,有意轉移話題:“你的蕭吹得也不錯,這幾天我天天都有聽見。”
“謝謝學長。”
兩人走到二樓走廊,董海陽說:“我每天最後一節晚自習都有空,你什麼時候想來找我,都可以。”
奚菲聞言,展眉一笑:“好啊好啊。”
兩人在排練室門口分道而行。
晚上,她特意把《枉凝眉》的洞簫曲譜翻了出來,提前熟悉了幾遍。
結果練習到一半,陳珈瑞又跑來找她了。
他整天無所事事,在排練室樓上樓下到處竄,每天都要跑她這裡來撩她一遍。
“小菲菲。”他背著手走到她麵前,身體輕輕一躍坐到了旁邊的課桌上,笑嘻嘻的問:“猜我今天又給你帶了啥。”
奚菲狐疑的看他一眼,說:“我要減肥,真的不要喝奶茶了,你彆再浪費錢了。”
每次都是奶茶,哪怕換著口味,她都要喝吐了。拒絕他吧,他就發脾氣,說她瞧不起他。不拒絕吧,他又每天來煩。
有幾次,她見到他來,直接躲了起來,讓蘇秋瑤撒謊說她沒過來排練室。
陳珈瑞哈哈一笑,把背後藏著的東西遞到她麵前:“哈哈哈,今天不是吃的,驚不驚喜?”
奚菲瞧一眼他手裡毛絨絨的砂糖兔,眨了眨眼。
十幾歲的小少女對毛絨玩具都有種特彆的喜愛,奚菲伸手從他手裡接了過來,拿在手裡左右看了看,然後又看向陳珈瑞,特彆真誠的問:“多少錢?我找你買。”
陳珈瑞雙眼一瞪,惱火道:“你什麼意思?”
奚菲把兔子又放回他腿上:“拿人手短,免費的我不要。”
陳珈瑞愣了愣,大嚷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晚飯專門請病假出去給你買的,你不要太過分啊!”
“吵什麼吵?!”大腹便便的代課老師站在門口怒目一聲吼:“西洋樂班的,跑二樓來做什麼?!”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這就走了。”陳珈瑞不耐煩的把兔子一把扔到奚菲身上,從課桌上跳下來,搖搖晃晃的朝教室門口走去。
“下次被我逮到,就給我在樓下罰站!”
陳珈瑞嘁一聲:“站就站,誰怕啊!”
看他這幅目無師長的死樣子,代課老師頓時火了:“再頂一句嘴,明天打電話叫你家長!”
陳珈瑞又低聲嘀嘀咕咕了幾句,走遠了。
代課老師麵目猙獰的回過頭,奚菲一驚,趕緊拿起蕭開始吹奏。儘管他站在門口碎碎念了半天,她都隻專心吹簫,全當沒聽見。
下晚自習回宿舍,她才看見鎖在櫃子裡手機上,群聊裡的信息。
下周二又到了江天辰一年一度的壽辰,大家要上學的上學,要上班的上班,所以把聚餐提前定在了周六。
到了當天晚上,奚菲和奚薇提前跟江天辰打了招呼,兩人要坐他的車過去。幾年前江天辰搬來了大院,順道也方便。
.........
人潮洶湧的街上熱鬨非凡,江天辰帶著兩個小姑娘繞進一條美食街。
一路上香味撲鼻,奚菲看著什麼都想咽口水。
最後,他們走進了一家複古式的酒館,服務員把他們引進包房,裡麵已經坐了三個男生。大家經常一起出來玩,都認識。打了招呼,聊著天嗑著瓜子,隻等人都到齊了就上菜。
顧岩出門晚,路上堵車耽擱了,最後一個才到場。
他推門進包房的時候,奚菲正在剝花生米吃。屋裡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看向門口,跟他打招呼寒暄。奚菲把剝好的花生米喂進嘴裡又去剝下一顆,仿佛不知道他來似得。
奚菲右邊坐著奚薇,旁邊坐著另外一個男生。
原本以為隻要顧岩不坐在她旁邊,就可以安安心心吃完這頓飯,哪知,江天辰突然笑哈哈的說:“那誰,小易啊,你坐我這邊來,跟顧少換個位置。我們小菲同學,每次出來聚餐,要跟她小顧哥哥坐在一起才能吃得香。”
“.........”
花生米在嘴裡,哢嚓一聲,被她咬得稀碎。
旁邊的人起身離開,然後一道影子落了下來,顧岩坐在了她左邊。
得,這頓飯沒法好好吃了。
她不跟他講話,也不吭聲,隻當旁邊沒這個人。繼續低頭專注剝自己的花生,磕她的瓜子,和奚薇聊天。
顧岩也不理她,跟其他人正常嘮嗑開玩笑,耳邊偶爾傳來他低低的笑聲。
起初大家都沒發現什麼異常,直到服務員進來上菜,大家暫停了一瞬的聊天。江天辰這才反應過來,某個小丫頭自從顧岩來了之後就特彆的安靜。
“小菲?”
她抬頭,看向江天辰時,眼角假裝不經意的瞟了顧岩一眼,他正在喝茶,並沒有看她。
也故意當她不存在嗎?
“你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啊?都沒聽你叫小顧哥哥呢。”
“.........”奚菲又匆匆瞥了他一眼,這下他看她了,眉梢微挑,表情意味不明。
江天辰說:“你不是最喜歡你小顧哥哥麼?”
“.................”
奚菲臉蛋唰地發燙,像被人抓住了小尾巴。
倒是旁邊的某個人,欠欠的哼了聲:“那是因為你不知道。”
顧岩慢悠悠的放下茶杯,說:“這丫頭,上次差點把我.......”
話音戛然而止。
奚菲眼見他要說出她的糗事,心裡忐忑又慌亂,全身細胞都在沸騰。下一秒,以光速站起來,直接用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顧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