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我有一計。”韓瑾陸堅定的說道。
寧王蹙著眉頭看向了韓瑾陸。
韓瑾陸畢竟是他教出來的, 此時,他心中隱隱有了一種預感。
恰好此時武國公也在營帳中, 一聽韓瑾陸的話,立馬說道:“快說。”
寧王看了武國公一眼, 又把視線轉向了韓瑾陸:“若是沒有十成的把握, 就不要說出來了。”
韓瑾陸聽後,看向了寧王。他知道,寧王或許已經猜到了。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
武國公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著急的不行:“王爺, 小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 打什麼啞謎,趕緊跟我說一說。小韓, 你說, 到底是什麼計謀?”
韓瑾陸看了一眼武國公之後,眼神緊緊地盯著著寧王, 堅定的說道:“我想去夜襲敵營,把他們的糧草給燒了。既然他們阻隔了咱們的糧草, 那麼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把他們的糧草也斷了。”
武國公瞬間瞪大了眼睛,嘴角囁嚅了幾下, 這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你瘋了嗎?對方十幾萬兵馬, 而那糧草肯定防守甚嚴。你說要去敵軍營帳中燒糧草?癡人說夢!”
要是彆的事情, 武國公可能還有興趣停一下,這種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他著實不想聽了。隻是,當他說完之後,見韓瑾陸沒什麼反應,又看向了寧王:“王爺,您剛剛是不是猜到了?也覺得他癡人說夢是吧?”
心想,怪不得寧王剛剛連聽都沒聽就拒絕了韓瑾陸的提議。
許久之後,寧王終於開口了:“武國公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此事不妥。”
“給我一隊精銳,我有三成把握。”
武國公歎息了一聲,道:“若是彆人,成功的可能性還大一點,你就不行了。就你這張臉,彆說深入敵營去燒糧草。你一出現,估計就要被人認出來。更遑論其他。”
韓瑾陸嘴角一抽,抿了抿唇,說道:“國公,我沒想著偽裝。”
“你難道想從對麵的山林裡穿過去?”寧王指出來問題的關鍵。
韓瑾陸連忙點頭:“王爺猜得沒錯,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從路城西門出去,行幾十裡路,繞過山頭,從另一側上去,翻過一座山,到達敵軍的陣營。趁夜找到敵軍的糧草,全部燒掉。”
武國公立馬反駁:“這可不行。你說的那處我知道,那裡我們早就看過了。如果能過去的話,我們早就從那邊包抄啟隱了。如果我沒記錯,那山頭有一處斷崖,很難上去。而且還有野獸出沒。說不定到時候你還沒到達敵軍的陣營呢,首先就被野獸給吃了。”
“國公不必擔心,前幾日我跟程善贇搗鼓出來一些藥,還準備了一些小東西,保管能攀上懸崖不說,野獸不會近身。”
“你早就有這個打算?”寧王問。
“對,不瞞王爺,一個月前就有了。隻是一直沒想到偷偷去敵營的辦法。這些日子我一直跟褚廷年去觀察地形,確定了最好的路線就是偷偷翻過山頭。隨後,又讓程善贇製作了一些小東西。我們已經去試過了,懸崖可以成功的跳下並且再爬上來。那藥物也極好使,野獸不會近身。而且,在那裡我們沒有發現啟隱的人防守,想必他們也想不到會有人從那一處過去。”
武國公頓時驚訝的看向了韓瑾陸,看了一會兒之後,又看向了寧王。
寧王卻毫不留情的指出來問題的關鍵所在:“即便是你突破重重困難,到達了敵營又如何?糧草可是再敵營的中心位置,把守非常的嚴格。你如何能確定自己能夠成功的混入迎戰之中,精準的找到糧草?”
韓瑾陸沉默了片刻,堅定的說道:“這些我的確都不知道。但我相信,隻要我翻過了山頭,到達了敵營,就一定能隨機應變,找到機會。”
“你也說了是機會,而不是方法。誰也不知道敵營如今是何等模樣。即便是你成功翻過山頭,穿過布滿野獸的叢林,也未必能成功到達敵營。”
“不會的,我武藝高強。再加上之前跟啟隱在豐寧對戰時,多次在叢林中穿梭,叢林經驗豐富。一定能成功到達的。”
“本王且問你,就算你成功了,你想過怎麼回來嗎?”寧王冷冷的問道。
韓瑾陸頓時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關於這一點,他真的沒想過。他隻想過成功燒了對方的糧草,能燒多少燒多少。至於能不能成功逃回來……這就沒考慮過了。
在他看來,隻要燒了糧草,就算是成功了。
“此事本王不會同意,你回去吧。”
韓瑾陸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倔強的看著寧王。
武國公見氣氛不對,連忙勸了幾句:“小韓,此事我也不會同意的。你就聽王爺的話吧。咱們後麵未必沒有機會取勝,犯不著用這麼冒險的方法。”
站了許久,韓瑾陸終於說話了:“國公,我有話想單獨跟王爺說。”
武國公看了看寧王的臉色,拍了拍韓瑾陸的肩膀:“好好說,彆惹王爺生氣。”
“嗯。”
武國公出去之後,韓瑾陸說道:“王爺,我知道,您其實有自己的打算。您是不是在等著南方的援軍過來?示敵以弱,保存實力,等路城失守之後,想著跟南方的援軍一道,包圍路城,徹底打亂啟隱的計劃,重創啟隱。”
寧王的眼神直直的看了過來,眼神裡有著殺氣:“你如何得知的?”
韓瑾陸道:“王爺,您彆誤會,我是猜出來的。跟褚廷年去探查的時候發現了您身邊的暗衛,再加上這段時間來跟以往不同的做派,想到的。”